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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楠打量着这四周的样子，意有所指地笑道：“没想到这皇宫竟然好父皇那时完全不同了。”
说完，他还故意叹了声气。
“倒不似从前那般节俭了。”谢楠道。
太后神色一顿，她扫了谢忱一眼，见他正喝着酒，似乎丝毫没有听到谢楠的话。
太后道：“前些日子才重修了一番，自然是会有变化。”
谢楠勾了勾唇，他道：“是啊，一切都变了。”
他看向太后，道：“从前，太后和陛下的关系还不似这般，怎的如今变得如此和谐了？”
谢蕴脸色一变，她看向谢楠。
“王兄这是什么意思？”
谢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宫殿中，舞姬跳完了一支舞后。
谢楠转头看向谢忱，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话说过来，陛下如今已经成了君上，为何迟迟不纳妃？”
谢忱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的淡声回道：“皇兄不是也还未娶妻么？”
谢楠顿了顿，没想到谢忱直接借力打力。
他又道：“此次回京，我给陛下带来一位西域女子。”
“这个美人擅长跳舞，不如让她给陛下跳一跳？”他看向谢忱。
见谢忱没有拒绝，他拍了拍手。便有舞女手中拿着红梅登场，配着屋外的雪景，倒是十分应景。
水袖挥舞时，女子的眼睛勾魂似的盯着谢忱，见他没有回应，她只好收回视线。
等到女子跳完后，她朝谢楠那里看了一眼，之后便快速地收回了视线。
她低垂着头站在殿中，似是在等着别人发话。
谢楠指了指这位舞姬，而后道：“陛下，这女子便送给陛下，平日里若是觉得无趣也可以解解趣。”
谢忱扫了那舞女一眼，模样却是少有的美人儿。
“还不快上去给陛下倒酒！”谢楠厉声提醒道。
舞女乖巧地垂着头道：“是。”
她走上去给谢忱倒了一杯酒，而后便乖巧地站在谢忱身边。
谢忱眼眸深邃地看着她，问道：“几岁了？”
“十五。”舞姬乖声回道。
谢忱了然地点头，过了一会儿，他道：“既然如此，那便留在宫中吧。”
他看向谢楠：“不然也枉费了燕王千里迢迢地将你带回京。”
谢楠见计谋得逞，他得意地举杯道，“陛下好品味，这个舞姬名叫鸢宁，她可是西域第一美人。”
谢忱何尝不知这是谢楠故意安插在宫中的眼线。
只不过是看看破不说破罢了。
酒过三巡，谢忱便道：“朕有些醉了，便先去歇息了，你们自便。”
见谢忱准备离开，谢楠连忙朝鸢宁使了使眼色。
鸢宁立即上前扶住了谢忱，只是手还未碰到他胳膊，便被侯宁挤开了。
“鸢宁姑娘，奴才来便好。”侯宁说完便上手扶住了谢忱，见鸢宁往另一边去扶，他又看了一旁呆站着的小太监一眼，怒斥一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陛下醉了么？！”
之后就有小太监上前扶住了谢忱的另一只胳膊，生生将鸢宁挤到一旁去。
两人一左一右地将谢忱扶着走下高台，鸢宁只好尴尬地跟在他们身后。
谢楠见鸢宁跟着谢忱回了寝殿，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谢忱离席了，他们几个喝着也没意思，等谢蕴走后，太后也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谢楠连忙上前扶住她，道：“太后小心台阶。”
太后狐疑地看向他，不知他为何这么贴心。
谢楠扶着太后一路走回寿康宫，左右两旁有宫人打着灯笼照亮了两旁的路。
“你有话便说吧。”太后道。
她才不信谢楠就只是将她送回宫中而已，他定是有其他的图谋。
果然，谢楠慢悠悠地开口：“这些日子谢忱处置了不少蒋家人，太后当真坐得住？”
太后冷哼一声：“他如今是皇帝，我能拿他怎么办？更何况那些人罪有应得。”
这些日子蒋家那些蛀虫仗着她的名号，在外面又是放印子钱，又是打打杀杀的。
她心里如明镜似的，所以也知道谢忱是定要处置了他们。
谢楠虚扶着太后走进了寿康宫，而后他屏退了宫人。
谢楠坐到太后对面的软榻上，道：“我轻轻挑拨，谢忱便不信任你，你又何必再和他合作？”
太后眯了眯眼睛，她看向谢楠，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我合作，若我称帝，你还是太后。”谢楠手中把玩着军符，低声道：“我可不会像谢忱一样将蒋家人赶尽杀绝。”
太后半信半疑地盯着谢楠，谢楠也毫不畏惧地跟她对视。
“你想怎么合作？”太后问。
谢楠见她松口，得意地一笑，起身道：“必要时候我自会派人告诉太后。”
说完，他便悠哉悠哉地走出了寿康宫。
出了门，他看向一旁跟着的小太监，问道：“陛下将本王安排在哪里？”
“在留芳台。”小太监道。
谢楠神色一顿，这个地方是当初他母妃承宠的地方。本是一个藏宝阁，后来便被改建成了宫宇。
小太监准备领着谢楠前去，谢楠一把拿过那灯笼道：“本王找得到。”
“可….”小太监有些犹豫。
谢楠又道：“怎么，陛下派你来盯着我？”
小太监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夜深露重，奴才担心……”
谢楠不屑道：“这宫中有什么可怕的？你回去交差吧，这条路本王熟悉得很。”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往另一边走去。
御书房内殿。
谢忱喝了烈酒，脸色有些发红。
他烦闷地喊了侯宁一声，让他送水。
之后面前便出现了一杯茶水，他眼神一瞥，见是鸢宁，他皱了皱眉。
“怎么是你？”
鸢宁秀声道：“是奴家。”
“陛下可是酒醉了？可想歇下？”鸢宁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暗示什么。
谢忱见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便觉得有些好笑。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也十分的冷。
“你为何还在这里？”
鸢宁害羞一笑：“陛下明知故问。”
说完，她抬起手准备脱下谢忱的外衣。
谢忱一把推开鸢宁，声音如同寒冰一般。
“滚出去！”
鸢宁被他这一怒吼吓得够呛，她哆嗦了一下身子，可怜巴巴地盯着谢忱。
“陛下…..”
谢忱睨她一眼，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压迫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