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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女人在自己后脑勺掏啊掏，尚海眼前迅速暗淡下来。
看不到任何光线，听不见任何声音，自己这是死了吗？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忙活了一个晚上，终于倒在了黎明到来之时。
来到这个世界，杀掉了多少人？尚海早就记不得，谁记得自己一生吃过多少面包呢？
转身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渴望维护世间的正义，从头到尾改变这个世界，但是自己连活着都难，已经好久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了。
自己为生计接过各种任务，虽然自己精挑细选，只杀坏人，但是有些人在这混乱的世界里真的算坏人吗？
黑暗中，他眼前出现了很多亡魂，他们都是自己刀下的人命，他们有多少是邪恶？
“你不过是杀手而已！”
听着眼前声音的怒吼，自己也怒吼回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能怎么办！”
在一片黑暗中捏紧无形的拳头，平复震荡的胸口，他暗暗说道：
“如果能再让我转生一次，我宁愿永生只吃斐波那契粥！”
黑暗中，白光闪过，天旋地转，最终勾勒成了眼前的钢铁天花板，屋子里的轮廓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真是熟悉的天花板啊，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不对！卧槽，我活了！刚刚的誓言不算，我再也不喝斐波那契粥了！”
自己一下子坐起，高举双手，但是没有人回应自己。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小四和卡莲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还好，人都在。
自己脑袋晕晕乎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混乱，自己摸不着头绪。看了一眼虚拟屏幕，今天是周五，刚刚是周几来着，过去了几天？想不起来，都忘记了。
哦！堂吉诃德！他们把堂吉诃德抢走了！
一摸后脑勺，什么也没有摸到，只有结块的血渍。
不对，经过自检，堂吉诃德的芯片还在脑袋里，但是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他往脑袋后面一抠，抓出来一个血糊糊的芯片，被折成两半了，这就是堂吉诃德的本体。
“呼，我只给人类动过义体手术，但是修理芯片应该也差不多吧。”
擦干净芯片，放到工作台，硬撑着脑袋的不适感，拿起精密仪器开始修复。
随着连接到自己的系统的工具检测到信号，他知道堂吉诃德的芯片修复成功了。
至于他整个流窜ai的意识和记忆有没有受到影响，要插上才能知道。
随着虚拟屏幕显示芯片成功插入，自己试着呼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
“堂吉诃德？堂吉诃德！”
用了往常所有的方式，但是它都没有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整个房间的灯泡一阵闪烁。
电视机突然亮起，他警惕地看向电视。
经过短暂的开屏logo，却没有播放任何电视节目，只有黑底白字。
“我的芯片出现了不可逆的故障，没有办法和你直接通讯了。但是我还是可以主动黑入其他电子设备，和你交流。”
“我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咦？你怎么还在我这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不是把你取走了吗？”
电视机没有继续出现白字，只有不断闪烁的光标。突然，整个黑色的屏幕一变，变成了彩色的电视节目。
是新闻11台，正在播报午间新闻。
【生物编辑刚刚宣布，已经抓捕到导致光冬空间站陨落的罪魁祸首。是一个流窜ai，代号是比尔公爵】
“什么？！”
尚海皱起眉头，这不是之前夺舍了黑镜帮老大和钢码分公司的流窜ai吗？不应该已经被自己完全干掉了吗？
电视节目的画面一转，转到一个独眼的人身上，他全身没有任何义体，画面下方的介绍栏写着，他是生物编辑的副ceo，正在接受采访。
【我们已经通过它最后一个基站，通过它残留的数据，抓到了它导致光冬空间站陨落的决定性证据。虽然这个基站已经损坏，但是依然可以找到许多东西。】
【比如，这个流窜ai的幕后支持者是钢码！钢码还向它提供了战斗机器人，我们已经缴获了一架这个ai控制的机甲！】
画面一转，转到了一个破碎，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十分高科技的两人高机甲，和跟在尚海后面的三架机甲一模一样。
“啊？！！”
【我们之前还接收到佚名举报信，联合TMPD，暴恐机动队还有网络监察，抓获了一个钢码分公司的分部长，查出来他已经被流窜ai控制了！】
【虽然当时他清空了所有数据逃跑了，但是我们发现，这一次我们抓到的比尔公爵，就是控制钢码分部长的那一个ai，钢码就是导致光冬太空城坠毁的罪魁祸首！】
【他们作为现今社会的大公司之一，却已经被流窜ai控制到如此地步，还在私底下利用流窜ai！这全然违反了第二次公司合约！】
【导致了如此重大事件，它就是全世界的敌人！我呼吁彻查钢码！抵制钢码的产品！支持生物编辑重建光冬太空城！】
随着采访台下爆发的一阵掌声，尚海彻底懵了，这怎么和自己的认知有这么大的出入啊？
彩色的电视节目关闭，又回到了黑白的对话框。
“生物编辑公司这次把我们当枪使了，复制了我的芯片，伪装成比尔公爵的最后一个基站，把各种事情嫁祸给钢码。但是这是好事，这代表他们不会致我们于死地了，我们的生死他们并不关心，暂时……”
尚海靠着饭桌，喝了一口生物编辑公司生产的柠檬汽水，咂了咂嘴：
“所以杜尔金角才放过了我们？”
他怎么也想不到，杀了一条街的真疯子会放过自己。
听到沙发上一阵响动，他扭头一看，卡莲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咦？你咋在和电视说话，上面还有字？”
尚海和她解释，这算自己的一个知心好友，但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说话。堂吉诃德还是不要透露太多为好，知道太多有时会引来麻烦。
“哦，你以为杜尔金角会放过我们？就因为他，昨天的死人大乐透都上六百了，一个晚上死六百人诶！全市的人都亏麻了！”
她挠了挠头，回忆起早上的场景。
“但是我不是很清楚诶，你晕过去不久，我也失去意识了。”
她低头吐了吐舌头。
电视响了几下，吸引了二人注意力，屏幕上继续滚动着文字。
“当时周围的摄像设备全部失灵，试图拍摄的人也全被金角干掉了。
但是当时附近的街区听见交火声一直没有停，从早上开始，一直打到中午。
还有人说他亲眼看见传说中的金角双臂全部被卸下来了，头也被削掉了一半，可以说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