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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咱们还是被利用了。”
猪八戒不蠢，可听到这番话，也只能艾自叹息。
秦未却笑着道：“被利用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尤其是当你弱小的时候，被利用才有机会出头。”
“那依你这么说，被利用还是好事儿了？”
白素素笑得云淡风轻，就像是邻家闲聊一般，似乎在她眼里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只要秦未决定的，就一定是对的。
“人间有句话叫：不遭人妒是庸才！”
秦未眸光明亮，淡淡道：“天庭为何要连续两次征伐花果山？真的就只是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不！”
“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了！”
闻言，众人纷纷回头看过来。
“害怕？”
“天庭乃三界之主，会怕谁？”
五妹、六妹不解的问道。
秦未眉峰上扬，凛声道：“谁说他们不会害怕？谁说这三界就必须是天庭一家独大？昆仑、灵山……包括五方、四御，他们就甘心被天庭压制吗？”
前面的亢金龙和晦月魔君对视一眼。
他二人都曾是神仙，也分别属于过某些势力，所以更清楚天庭内部是个什么样子，更明白秦未所言非虚。
正是因为玉帝无法控制某些内部势力，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以为下界那些‘买卖’没人反对过？
这就和人间王朝里官员贪腐的道理差不多，哪怕玉帝贵为天庭之主，也无法做到海晏河清。
“还有下界！”
秦未仿佛看透了一切：“正是因为天庭内部不稳，玉帝才会忍耐至今，甚至轻易不敢打破这个‘平衡’。”
“而我们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衡！”
想要遏制一方势力发展的最好办法，就是扶植出另一方势力与之抗衡，此消彼长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再有……”
“东胜神洲妖魔无数，天庭终究无法屠尽这十万大山里的妖魔，却又不想某些人日益崛起，更不希望东胜神洲过于安宁！”
就好比当年某个强国，对付周围小国时的策略。
既然灭不了，那就让它永久的沉沦下去，遏制它的发展，打压它的势头，却总是给它留一口气。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就比如当年孙悟空第一次被招安，天庭想利用他，来稳住东胜神洲内那些不受管束的妖魔鬼怪。
又比如后来‘听调不听宣’的杨戬。
这份荣耀看似霸气无比……
可其中更多的却是桎梏！
玉帝深知天庭无法真正杜绝下界的各种乱象，也不能真把那些异族一网打尽，与其闹到最后两败俱伤，还不如招安。
给个看似光荣的官职，分些不轻不重的权利。
如此杨戬身上就多了约束，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忍着，否则那些草头神就会闹腾。
谁不想得道成仙？
如果说天庭是唯一正规的国家编制，那么下界这些妖魔散修，就是一个个渴望入编的应届生。
只是谁也没想到……
当年的孙悟空显然是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飘得一批，竟真召集了十万妖魔，妄图对抗天庭。
当然，结果显而易见！
在绝对强大的天庭面前，不管你是妖王之王的齐天大圣，还是肉身成圣的司法天神，都挡不住这滚滚洪流。
包括后来孙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
尽管他一直都在强调，自己真的只是厌倦了天庭这种‘体制内’的生活，并没有别的想法，可谁会信？
你戳破了人家买卖，却又不想同流合污。
那些人会信吗？
一个身兼‘斗战胜佛’‘齐天大圣’‘三界第一战神’‘妖王之王’等等威名的潜在威胁，谁敢轻易放过？
学艺七年就能修得太乙金仙……
就问谁不怕？
万一这猴子日后站在了金字塔顶端，那他是会继续和大家同流合污下去，还是会反戈一击？
定时炸弹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
“哎！”
猪八戒深叹了口气。
他看着远方的花果山，忽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那种看不清前路的感觉，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心慌。
“只要天庭掌管三界一天，那他们就不会允许下界势力壮大，否则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恐怕玉帝最希望的，就是咱们能两败俱伤吧？”
到那时天庭就能从容处理内部的分化，甚至还能腾出手来，一举肃清了下界那些牛鬼蛇神。
这本不算什么高明的手段。
可所处的位置不同，得到的效果也就不同，即便大家都明白玉帝的目的，可却无法挣脱这个规律。
“可这何尝不是机会呢？”
秦未笑看着众人：“当年元始天尊写下封神榜，三界才逐渐趋于安定，那要是再来一次封神呢？”
没有哪个王朝能够永盛不衰。
人间如此，天界也如此！
只不过是那些神仙们的寿命太长了些，再加上如今天庭早就一家独大，所以大家才觉得，这世界也本该如此。
可要是哪天，天庭的威慑不在了呢？
亢金龙不禁深吸口气道：“这可是赤裸裸的造反啊！万一输了，咱们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晦月魔君也无奈叹气。
其实不只是他们，包括黑熊精和黄风怪等人也是这么想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与天庭开战。
最好是能双方和解，不动刀兵才是上策。
“不想输，就只能咬着牙斗下去！”
秦未少有的严肃，目光扫过众人：“天庭不会因为你的胆怯而退让，反而……你越强势，他们才会越忌惮。”
谁会害怕弱者？
“那咱们就更该扩张势力才对啊！”
“咱们是要发展可更要讲究方式方法。”
秦未瞧着猪八戒笑道：“要让它们真心归顺，除了绝对强大的实力，还要有能符合双方利益的目标。”
“什么意思？”
“就是‘盼头’……人或许会因为某些强大的事物而暂时屈服，可一旦它强大了，顷刻间就会变心。”
秦未像个传道授业的智者，给众人普及了一个新的理论。
“何谓信仰？”
“当你真心实意的信奉一件事情，愿意为这件事情付出一切时，那你的心智就会坚不可摧，泰山不可易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