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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云桃鸢偷偷的给富晖把过脉,他的脉象虚浮,和几日前已经有了大不同。
他的身体确实亏空,但最要紧的,是他中了毒。
这毒素已经蔓延开来,若今日还不得到解药,定会爆体而亡。
幕后之人心思很缜密,知道单单用金钱来诱惑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他还用了毒。
这毒药应该是要隔一段时间吃一次解药才能缓解,这样一来,富晖为了保命,就不得不听命于他。
这件事云桃鸢几乎有九分笃定,但她并未往外说。
毕竟说起来,反而是下毒一事听上去最不靠谱。
没一会儿,方才那报信的暗卫便回来了,禀告道:“殿下已经派人去跟踪他了,今日晚上定能让他插翅难逃。”
云桃鸢放下心来。
顾脩宴的能力,云桃鸢丝毫不怀疑。
他说能抓住富晖,就一定能抓住。
她想了想,说:“雁归,今天夜里还是要劳烦你为我打个掩护,我要亲自来一趟。”
那暗卫有些犹豫,说:“今日夜里,说不定危险重重,小姐要慎重考虑才是。”
云桃鸢说:“放心,我并非没有自保的能力。”
***
暮色降临。
云桃鸢回府之后,在府上众人眼前晃了一圈,便借口说不舒服,回了星辰阁。
有雁归帮忙,云桃鸢依旧轻车熟路的趁着夜色,离开国公府。
傍晚时分,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
每个人都走得匆匆忙忙。
云桃鸢急忙赶往富晖家附近。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被砸了一粒小东西。
云桃鸢疑惑,又迈出一步,小东西继续砸在她脚前。
定睛一看,那玩意儿在地面上滚了几圈,竟是个小核桃!
她抬眼看去,便看见街边一间茶楼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顾脩宴手里碾着几粒核桃,半倚靠在窗边,墨色的长发随着风轻轻吹动,他侧着眼,散漫地向云桃鸢看了过来。
云桃鸢观摩了一下角度,发现从顾脩宴这个角度,应该是可以清楚看见富晖家里的!
她眼睛一亮,拎着裙子便走进了茶楼。
茶楼的小厮都不曾过问一句,在云桃鸢进来之后,便引着她到了顾脩宴的厢房。
顾脩宴依旧靠在栏边,蜡烛昏暗的烛光在他面上跳动,衬得那张本就精致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神秘。
云桃鸢诧异地问道:“殿下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云桃鸢还以为,他会叫暗卫埋伏在这里,自己在府上等候结果呢。
毕竟富晖这条线索……应该并不算很要紧的人物。
他不过是败坏将军府的名声,每次还都被云桃鸢撞见并妥善处理了。
顾脩宴侧过脸,看了云桃鸢一眼,说道:“我自然要来。”
他弯了弯唇角,道:“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一番分析。”
云桃鸢:“……今日夜里,没什么实质性证据,殿下不担心扑空?”
“不担心。”他用手撑着额头,专注地看着云桃鸢,说道:“我知道,若非有九成把握,你不会开口。”
云桃鸢讪笑两声,道:“殿下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今日正好见了面,不知上回我让殿下帮忙之事,殿下可去查了?”
顾脩宴收回眼神,目光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缓缓开口,说道:“你猜得不错。”
科举一事的促成者,正是秦太后。
云桃鸢冷笑:“果然如此。也亏得全家人都将这件事看作是香饽饽,高兴的很呢。“
殊不知这蜜糖里包裹着的是会害死人的砒霜。
顾脩宴默然片刻,沉声说道:“秦子宁此人,性格偏执,行事乖张,此事,本王会帮你。”
云桃鸢撇了撇嘴,“此事本就因殿下而起,殿下当然要帮我。”
顾脩宴眸色幽黑,深不见底,他轻飘飘地说:“是你太过招摇。”
云桃鸢:?
她正疑惑顾脩宴说的是什么太招摇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顾脩宴说的是爱慕之心……
先前为了保命,云桃鸢可不止一次大放厥词……
难怪顾脩宴位高权重,样貌身材权力样样都不缺,可京城里,却无人敢靠近他。
除了他自己声名狼藉之外,定然也有秦太后的“功劳”。
若秦太后对每个靠近顾脩宴的女人都这样警告一番,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觊觎顾脩宴。
也就是云桃鸢刚到京城,什么都不知道,才撞了枪口。
她撇了撇嘴,解释道:“我……”
话还未说完,忽然被顾脩宴按住了唇。
他侧过脸看向外面,只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翻进了富晖的院子,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人果然来了!
顾脩宴掀起衣袍,刚准备飞身而起,忽然觉得衣角一重。
他低头一看,只见云桃鸢死死地拽住他衣服一角,眨巴着眼,讨好一笑,说:“殿下就当我是个挂件……带上我呗……”
顾脩宴面无表情,并未过多犹豫,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云桃鸢的少女心刚开始微微泛滥的时候,便被顾脩宴信手一扔,真像是随手抓的挂件一般抗在了肩上。
云桃鸢的少女心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脸还没来得及红一下,就全白了。
那种因为天旋地转而涌上来的呕吐感再次袭来,云桃鸢捂住了胸口,便听见风中传来顾脩宴微凉的声音。
“敢吐你就死定了。”
云桃鸢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等落在了房顶之后,云桃鸢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隐约能听见屋里传来的谈话声,生怕自己呼吸声重了,就被屋里的人发现了。
所有的抱怨都只能通过眼睛表达出来,云桃鸢暗戳戳地瞪了他一眼,便往旁边挪了挪,小心弯下腰,听着屋里的话。
顾脩宴轻轻挑开瓦片,屋里两人的对话便清晰的传了出来。
屋里灯光很暗,看不清楚人脸,但两人相对,富晖那肥硕的身形非常好辨认。
站在他对面的,是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富晖面对他的时候,姿态非常恭顺,没了素日里的嬉皮笑脸,显然非常惧怕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