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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还真准备认真练吧？”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谢凡。
他睁眼看去，是善堂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他叫吴阿六，才被带回善堂没多久的，同样是个孤儿，之前靠在街面上小偷小摸过活，被人逮到之后，送来了迎安寺。
谢凡对他嘲弄的语气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迎安寺给我们传授功法是为什么？”
吴阿六走到谢凡面前，看了看他，又点点头。
“也对，你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肯定什么也不知道。”
呵，分明你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谢凡没再搭理他，准备继续练功。
见谢凡竟然不接话，吴阿六有些难受，忍了一会，还是没绷住，主动说道：“你知不知道，大和尚这是拿我们试功呢！”
“试功？”谢凡重新睁开了眼睛，“什么意思？”
吴阿六面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自己终究还是引起了这个小孩的注意。
“你没有江湖经验你不懂，这事好多门派都在干！”
他摆出一副‘江湖前辈’的模样，故作老成。
“好多门派都在干？”
谢凡想起前世在哪看的人际交往技巧，当你想让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他最后的话。
“对！因为他们那些功法都有拿不准该怎么练的地方，就找人来试！”
“拿不准该怎么练？”
“嘿嘿，因为这些功法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来的！”
吴阿六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仿佛在说什么惊世大秘密！
谢凡也非常配合的露出惊讶的神情，“以前留下来的？”
“你不知道吧。”吴阿六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犹如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跟现在不一样！”
“有多久？”
“那不重要！总之，那时候的人都跟神仙一样，咻咻咻的飞来飞去，一拳打出去山都能打塌了！”
吴阿六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满脸都是兴奋。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死了，但他们练的功法流传来了下来一些，现在人练的基本上都是那时候传下来的功法。
“但时间太久了，这些功法现在人有好多地方都看不懂了，所以练的没有以前的人厉害了，还有好多都不知该怎么练，所以才要人试功！”
谢凡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个事儿呢？
虽然吴阿六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之前是在街面上混的，估计各种坊间流言听了不少。
嗯……这个信息不知道颗粒度对齐没有，但确实有这个可能！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迎安寺会忽然好心传授他们功法了。
再联想到前两天迎安寺的方丈宏济大师忽然毫无征兆的突然圆寂……
该不会就是练功练废的吧？所以迎安寺才想到用自己这些善堂的孩子来试功？
谢凡感觉自己从一个孩童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推断出了事实的真相，简直机智的一匹。
这么一想，连迎安寺方丈都练不好的功法，自己却练的十分顺畅。
我果然是个天才呀！
想到这，谢凡再次闭上眼，准备开始练功。
“不是，你还练啊！”
吴阿六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合着自己刚才那么多都白说了？
“不练白不练么。”谢凡说道，“等感觉不对了再停下嘛。”
自己可是天才，跟普通人当然不一样了。
更何况，谢凡觉得迎安寺让他们试功也没什么。
资本家还让人打工呢！
关键还是看条件给的怎么样！
月薪三千：无耻的资本家，就该被吊在路灯上！
月薪三万：这是一个值得跟随的好领导！
月薪三十万：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吴阿六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小屁孩真是没脑子！别人给的功法就随便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在街面上游荡了多年，见过不止一个自以为练到神功，结果练的疯癫而死的。
有一次他去偷东西的时候，就亲眼看过一个人趴在桌上写字写的好好的，忽然跳起来和身前的桌子打了起来，最后仓皇逃跑从窗户跳出去摔死的。
即便是现在，善堂的屋里都还一阵阵的传来莫名其妙的低语声呢！
真是的，练功哪有不发疯的？
这小屁孩要能练成，我把小院里的石凳吃了！
吴阿六不再搭理谢凡，在小院里绕着圈，打量着四周的围墙。
他想看看有没有法子能逃出这个善堂。
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微微一愣，转过头来。
只见谢凡盘坐在蒲团上，周身忽然泛起了蒙蒙的金光。
嗯？
吴阿六面色愕然。
只见谢凡身上金光萦绕，缓缓流转，三岁的孩童，竟显现出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片刻之后，金光消散，如长鲸吸水一般重新融入谢凡体内。
他睁开眼，眼底金光氤氲，面露喜色，“好！这金刚诀好厉害！”
啊？
吴阿六一脸懵逼。
不是，真能练成啊？
虽然他没打算认真练这玩意，但是下午法延讲解的时候，他还是听了听的。
他记得法延说过，第一阶段练成的标志就是周身有金光萦绕。
“果然练功和不练功就是不一样啊！”
谢凡感叹着站起身，感受着自身的变化。
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
不仅灵台清明，周身也感觉充满了活力。
连上辈子加班到死都没改好的bug，此时也忽然想通了！
如果这时候自己能再穿回去，谢凡觉得自己真的能好好想想是该上清华还是北大了！
“你……感觉怎么样？”
吴阿六满脸戒备的看着谢凡，生怕他忽然开始发癫，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
“感觉好极了！”谢凡双眸发亮，神采奕奕，“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许多过去想不通的问题都想通了！”
这‘金刚诀’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本以为练成之后应该是类似铁布衫之类的效果。
结果虽然对身体也有提升的作用，但似乎更多的是作用在精神和思想层面。
真是神奇的功法！
“不是，这就半天，你就练成了？”吴阿六一脸不信。
谢凡哈哈一笑，“大概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你搁这骗小孩呢！
吴阿六还是不信，且不说迎安寺肯定是拿他们试功。
就算真的是一份完全正常完整的功法，也不可能半天就练成啊！
天才？你咋不说你是神仙转世呢！
“你现在……一拳能打碎这个石桌不？”吴阿六问道。
谢凡摇摇头，“不能。”
“能一蹦三丈高不？”
“不能。”
“那能刀枪不入不？”
“不能。”
“那你能干啥？”
谢凡想了想，语气严肃，“对于事物的本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所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万物并非无相，而是有相但不应执于有相！我寻思着，这不就是要明晰事物的本质和底层运行逻辑吗！”
吴阿六眨巴着眼，愣愣的看了他半晌。
还说你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