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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皇上分工合作,徐子煜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访大将军上官捷,不过不是去府上拜访,而是送了拜帖,邀至了艺品居。
上官捷在接到徐子煜帖子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刚刚任丞相的状元公竟然会主动与他结交,在此之前他听说徐子煜拒绝了所有朝廷里前去献媚逢迎的大臣,独自进宫去见了皇上,之后便向将军府投了拜帖,不知道这是打什么算盘?
虽然没怎么和这个一品状元有过交集,不过就冲着她有本事有勇气扳倒文宇,就不能小视。所以此次受徐子煜所邀,他自是应了。
艺品居二楼一处雅阁里,徐子煜和上官捷同坐,欣赏着一楼堂中一女子婀娜的舞姿,两人皆屏退了手下,方圆五米处没有第三个人。
看了半晌,上官捷饮去手里半杯酒,好整以暇地道:“老夫知道状元公向来不是喜好结朋交友之人,此次邀老夫来这艺品居,定是有事所述吧?”
这上官捷头发早已花白,苍劲的笑容中却依旧透着轩昂气宇,可见当年随先皇征战天下的时候,是多么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真英雄,如今已到了花甲之年,看起来还是这么让人敬佩和震撼。
“既然大将军开门见山,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徐子煜面带笑容,替上官捷斟上一杯酒,“皇上出京一路遭人刺杀,想必大将军也知道了。”
“不是状元公要老夫在京里稳定局势,以免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安分吗?”上官捷当然明白得很,尽管他并不知道到底哪些人在朝廷兴风作浪。
既然做了,徐子煜自当点头承认,并说:“将军如此信任于我,子煜感激不尽。相信朝廷之中哪些人不忠,将军心里亦是清楚明白。实不相瞒,这次诚邀将军来艺品居,的确是有要事需要借助将军一臂之力,还请将军切勿推辞。”
“何事?”
徐子煜镇定自若,保持着浅浅笑意,直接明了,“请大将军交出兵符。”
上官捷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突变,眼中染上一层凉雾,“怎么,徐相爷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烧就烧到了老夫家门吗?”
“将军不要误会,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捷颇有不爽,瞥了她一眼,“那状元公倒是说说,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大将军的生气和冷眼,徐子煜不恼也不急,对他抱拳行礼道:“将军手上虽有南昭一大半的兵力,但其中四分之三都守在南昭各个边境要道,布防京城的只在其少数,而且这一部分人还不是将军直接统辖。在下记得,将军手下有一个名叫陈良的副将,听说跟随将军征战多年,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还得到过先皇和当今圣上的褒奖,敢问将军,而今那位副将,是否统帅着其四分之一的兵力啊?”
上官捷听得窄了窄眼,“是,又怎样?难道状元公是怀疑陈良对朝廷有不轨之心?”
“有没有异心在下是不知道,但是将军如今年上花甲,已到了解甲归田享受清福的时候了,那兵符在手,将军是打算留给谁呢?”
不想这番话惹得上官捷生了气,“如此,那皇上是信不过老汉吗?!”
“错!”徐子煜义正言辞地接话道,“皇上若信不过将军,在上位之后就大可以收回兵符掌握兵权,不会让将军握权这么久。”
“那他让你来要兵符是什么意思?是看到老夫白了头发,觉得无用想要一脚踹开了吗?”
“将军说得不对。”徐子煜再一次驳道,“将军随先皇出生入死,为南昭创下千秋大业,当今圣上对您的敬爱不输对先皇的情感,这点将军最清楚不过。是在下要请将军交出兵符,和皇上可没有任何关系。”
“你?”上官捷自是不信,“你想要老夫的兵符做什么?”
“将军的兵符是要交给皇上,不是要给在下。”
“说来说去那还不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咱们做臣子的理当为圣上考虑大局。”徐子煜耐着性子跟他细细分析,“这些年来,将军没少栽培副将陈良,还把掌上明珠许配给了他,想来将军定是对这个女婿格外器重,想要培养成国之栋梁,成为南昭的一根支柱。可是将军想过没有,兵是国家的兵,与其握在手里遭人妄想而引起觊觎,不如让皇上自己掌握来得安全。那陈良也许您十分放心,但不代表皇上也信任,若将军觉得他真是不可埋没的人才,就放手让他自己闯荡,皇上慧眼,自然能辩识谁是英雄,何须将军为他一一铺路?再有,如今天下太平,将军大权在握虽是逍遥,但是您也知道现在是朝廷表面平静,暗地里实则风起云涌,将军认为您继续睁一眼闭一只眼就能置身事外吗?若要起大事,必先控制兵权,那么将军自然会成为那些人下手的目标之一,所以将军为何不把兵符交给皇上呢?这样将军就可无忧无患,皇上也能放心,而且一旦需要,只要将军宝刀未老,皇上势必会让将军再为国家独当一面,绝对不会委屈了将军一腔热血,有何不可?”
听这般说,上官捷觉得这些话还有些道理。他的确想要栽培陈良不错,也想过再过些年真拿不动刀了,就将兵符交给陈良好继续保卫着南昭天下,但他的确没有想过,是否皇上会同意?
看老将军开始犹豫,徐子煜继续说:“将军身边副将不止陈良一人,信不信得过,将军回去一试便知。”
上官捷听得心中一跳,“如何试?”
“回去之后将军可招所有副将,只说如今天下太平,而将军您又年事已高,要将兵符交还给皇上,若他们明白兵乃国养,自当为国效命,便不会有所怨言。”
“照你说来,若他们不许,还都是对国不忠了?”
徐子煜灿然一笑,“皇上乃一国之君,若兵权交到皇上手里还不放心,上官将军认为,这样对君王都有质疑者,如何能对国家忠心?”
面对徐子煜的话,上官捷竟哑口无言。他拧着眉沉思着,心中有些混乱。
“今日和将军叙话,在下并没有要逼迫将军的意思,只是希望将军能好好斟酌,想一想眼下情势。或许将军并不害怕那些人暗地里的手段,但是将军要知道,那些人为了达成目连皇上都敢屡屡刺杀,您怎能时刻保证身边的安全?一旦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将军府可就乱了,到时候兵符若落到别人手里,恐怕担惊受怕的就不止是皇上,而是整个南昭。相反的,交出兵符,不仅将军会安然无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会忌惮皇上,从而收敛些手脚,在没有消减皇上势力的情况下,便不敢贸然发动事变,在此期间,咱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一一揪出,并且绳之以法。”
听到此处,上官捷突然想到,“老夫听说状元公向来会算,难不成是算到老夫将有大劫?”
徐子煜唇角的笑弯如月牙,深明的眼睛闪耀着精灵,“算命倒是不会,不过今日之后,大将军的确要渡一场大劫,所以还请将军务必要小心才是。”
上官捷听得眉目一凝,思量了片刻起身来对徐子煜抱了抱拳,“今日受教,多谢状元公提醒,告辞!”
“将军走好!”
看上官捷一路走出艺品居大门,徐子煜那带笑的脸立刻绷了下来,心思这一计,定会给这老将军招去杀身之祸,但是,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