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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徐子煜一直没有出府,皇上也没有来打扰她,过得十分清静,不过她倒是想了很多。
每每静下来,徐子煜总是想起流芳说过的话,和那些对她的表现,她还是觉得是自己害得他变成这样,从而让她担心现在的慕容琰也是如此,她在想是不是该是时候和皇上把话挑开了?其实她接近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青龙匙。
可每次这样的想法一越过脑海,她就头疼,然后心里也跟着难受,她想皇上会拒绝她,而且还会生气,可能再也不想见到她等等不好的局面,想得多了久了,甚至还会心惊胆战。
明明从来就不怕惹慕容琰生气,唯独这件事她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没有把握。
“是病了吗?”她在院子里自言自语,望着一株新长出地面的草时不时发呆。
“小主是不是哪里不适了?”送茶过来的青叶看这些天徐子煜的脸色都不太好,免不了担心,“要不要我去叫千月来给您瞧瞧?”
徐子煜摆了摆头,问她,“寒幽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流芳醒了,伤口还在恢复当中,寒决不能使了,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发脾气,一直闷在屋里不怎么出门,寒月和寒冰在照顾,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他一定在等着影花宫里的人去扫平寒幽谷吧,或者等着皇上的大军去将他大卸八块。呵……”说到最后她笑了,带着些酸楚,“青叶,你让无良写信,叫影花宫去封谷吧,就让流芳待在谷里好好养着,不要让外人打扰了他,寒幽谷里的人,除了寒月,其余的都不可以进出。至于封谷到什么时候,就再说吧。”
“好。”青叶应着,很快去找秋无良,徐子煜又开始发着呆。
与此同时,宫中,慕容琰正站在藏书阁的楼台上望着状元府的方向,一连好多天他都没有见到徐子煜,心中甚是想念,牵肠挂肚之下,自然心事也都映在了脸上。
“皇上在这儿站了大半天了,如今深秋,风也凉了不少,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别迎风站得太久啊。”
苏公公的提醒并没有让慕容琰有下楼去的想法,他依旧望着并不能看到状元府的方向,问道:“苏文,你说这个时候状元公在做什么呢?她有没有像朕想她一样也正想着朕?”
其实苏文也不知道徐子煜现在在做什么,但是看到皇上这思念的样子,特别心疼,只能好话道:“皇上,您如此思念状元公,相信状元公能感受到您的心意,说不定此时此刻她也正思念着您呢。”
“是吗?”尽管知道苏文说的是不能确定的事,但是慕容琰此刻倒宁愿去相信确有其事,也许有些自欺欺人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天,徐子煜也没有进宫一次,就连上朝她都没有来,又怎的会想他呢?
慕容欢正从附近经过,抬头间看到皇上站在藏书阁上发呆,疑惑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毕竟这些天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皇兄这样失魂落魄了。
但是她并没有停留多久,一会儿便离去了。
站得久了,慕容琰进入了御书房,书房里有一幅徐子煜的画像,惟妙惟肖,让他爱不释手,每次都忍不住要轻轻触摸那脸庞,然后就是对着画笑,可此时想起她,竟然会感到失落,那由心而出的笑颜,也因此渐渐淡却了几分。
苏文送来点心,看到皇上对着那状元公的画像一副割舍不下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转出书房前,才突然被叫住,“苏文,这徐子煜不喜欢朕亲近于她,可是朕对她总是情不自禁,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看着画中之人,苏文默了默,说:“皇上,奴才说句心里话,那状元公奴才也喜欢得紧,她冰雪聪明,又能懂皇上心思,奴才知道皇上您也非常喜欢。虽然奴才不懂情情爱爱,但是明白皇上一定希望她能入宫来做主子。奴才只是觉得,既然皇上对状元公有情有义,就不应该独自在宫中叹气,而是应该去找状元公啊。”
“你说的朕如何不想?可是朕怕逼急了她,会给她压力。”
“皇上,状元公之所以如此,奴才觉得她是缺少安全感。您也看到了,那个许流芳吓得她不轻,他可是她的身边人啊,如今发生了那样的事,您说状元公她还能信得过谁?她这只是怕了而已,只要皇上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相信状元公有一天会接受您的真心的。”
“可是朕已经答应了她,不再和她讨论那些儿女私情,只论君臣。”
这下苏文听得着急了,“皇上您怎能答应她不谈男女情谊呢?您憋着不说,她如何才能知道您的心思啊?”
慕容琰苦闷地笑了笑,“也许朕是傻了点儿,可如今已经答应,眼下朕也无可奈何。”
“这可如何是好?”
苏文更是急不可耐,不想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人来报了,“启禀皇上,状元公来了。”
屋里二人听得一愣,都以为听错了觉得不可思议。
见慕容琰呆住,苏文赶紧提醒道:“皇上啊,您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宣徐状元进来吧。”
“哦,好。”慕容琰回神,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去御案前坐好,并装模作样地拿起了折子。
苏文去叫了门口的人进来,徐子煜身着一袭官服,掩去了女儿态,至堂中,对案上的人行了一礼,“臣徐子煜见过皇上。”
天知道此刻见到她的慕容琰心里边儿有多高兴,恨不得立马上前给她一个贴贴实实的拥抱,但是为了不让她感到拘谨,他只能忍耐下去,对她招了招手,“状元公平身。”待徐子煜起来,他又接着道,“不知徐爱卿突然进宫来,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心思徐子煜若说没事,是不是就会立马离去?
可是没想到她却皱起细眉,有几番诧异,“不是皇上派人来唤微臣进宫的吗?”
“朕?”慕容琰更是疑惑了,想了想之后不太自然地扬了扬嘴角,“那个……呵呵,好像是啊,这么一会儿朕倒是忘记了。”
徐子煜并没有怀疑,面无表情道:“那,不知皇上叫微臣来,是有什么事?”
“那个……朕、朕腿上的伤不是之前你府上的千月治疗的吗?这些天倒是结痂了,也好了,可是留了疤,朕看着不喜欢也不太顺眼,所以想问一下爱卿,你可不可以替朕问一问慕公子他有没有能去疤痕的药啊?给朕用一用呗。”慕容琰胡编乱造着理由,心里虚得发慌,只觉得可能要被徐子煜嘲笑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这么爱美,连一个小小的伤疤都容不下,这多少有些娘气。
若是平时,徐子煜真的会笑他,可此刻她没有,只是恭恭敬敬道:“既然皇上开口,微臣自回府上问千月一问,按理说应该是有的,到时候臣差人给皇上送进宫里来。”
皇上因为她规规矩矩的反应愣住了,他头一次觉得底下的状元公变得没那么亲切,在渐渐与他拉开距离,这不免让他心乱。
鬼使神差的,慕容琰竟然对徐子煜招了一下手,“那没别的事,爱卿就退下吧……”
“微臣告退。”
徐子煜很快退出御书房,没有一丝留念,这叫慕容琰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无底洞,空空的很是让他害怕。
门口的苏文见状元公没待一会儿就出来了,急得赶紧进屋去,“哎呀皇上啊,您怎么就这样让状元公走了?为何不多留一会儿?”
慕容琰失落地瘫坐在椅子上,不免难过,“朕没有理由不让她走……”
“如今状元公的态度这般淡漠,皇上您再不主动抓住机会,只怕在状元公心中最后的那点儿位置也给磨平了,到时候可有得圣上您难过心疼了。”
苏文原本说的气话,但是慕容琰听罢,愣了愣,很快撒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