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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宁愣了下，杏眼圆睁。
李协宇继续道：“我告诉你温书宁，你跟谁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能和萧泽在一起。”
温书宁张了张唇，忍不住骂道：“李协宇，你是不是有病？”
温书宁当机立断，直接挂掉了电话，不想多说。
温书宁正要回到萧泽身边，李协宇竟然又来了一个电话，温书宁秒挂，电话铃再一次响起。
温书宁大叹了一口气，接下，“李协宇，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宁我...”李协宇咳嗽了一声，“我刚刚是有些冲动，你先好好听我讲，行吗？”
“你又要讲我跟萧泽的事吗？我说了，我和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李协宇。”
李协宇沉默半晌，知道她耐心告罄，只好道：“行，那我先和你问个事儿，不谈萧泽，好不好？”
温书宁语气清冷，“你要问什么？”
“上次你受伤以后，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再来联系你吧？”
温书宁动作一停，“什么奇怪的人？”
李协宇：“没有就好。”
温书宁不明所以，总觉得李协宇有事情瞒她。
之前李协宇也莫名其妙地问过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她，可她问是谁，李协宇又偏偏不答。
温书宁面色凝重，“李协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我，我当然没有，我有什么事好瞒着你的。”
“那你为什么总问我什么奇怪的人，还有上次那个刺伤我的肇事者，警察一直在查，可我感觉你都无所谓一样，我找你问那个人的情况，你总是避而不谈。”
闻言，李协宇默默擦了擦额上的汗，搪塞道：“你想多了宁宁，我只是太累了，我公司那么多事要我处理，我真没时间去管什么嫌疑犯，就交给警察吧。”
温书宁薄唇紧抿，知道这不是他该有的态度。
李协宇一定有什么事在瞒她。
温书宁突然想到那天赛车的场景，“李协宇，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你有什么问题啊宁宁？”
“六年前那场车祸，我总感觉，我好想记起了其他事情。”
李协宇这头不语了良久，再开口时竟有些结巴，“你，你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那天你救我的时候，现场有没有第三个人？”
李协宇的声线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他肌肉紧绷，眉头皱得很深很深，“怎么，怎么可能啊？宁宁，你记忆错乱了吧，那时候在现场，就只有我和你啊，撞了你的人也早就走了。”
闻言，温书宁低下头，“哦，是吗......”
“宁宁，你别想这么多啊，你这样我很担心的，连这么久远的事你都要拿出来说，你是不是最近太紧张了？”李协宇顿了顿，又说了句，“我就说你不该去做刑侦的，接触那些案子以后你总是疑神疑鬼的。”
“......”
温书宁不答，轻轻垂下头，胸口莫名堵得慌。
真的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吗？
片刻，李协宇又开始了刚刚的话题，“宁宁，你和萧泽在一起多久了？”
温书宁无奈，“快一个月了。”
“他对你好吗？”
“很好，李协宇——”温书宁感到一丝痛楚，“直到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原来是该这样的。”
李协宇愕然回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别再管我了，我现在很好。”
李协宇不由得轻嗤了一声，“你们才在一起一个月，他当然对你好了，但是我告诉你，时间长了，男人就装不住了，温书宁，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别这么随便地就跟人在一起，以后有你哭的。”
温书宁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他话落的一瞬间湮灭了。
“李协宇，你难道很会爱惜人吗？”
这六年，温书宁都快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他哭过多少次。
李协宇一顿，“我......”
温书宁脸色苍白，脚步不受控地虚晃了一下，“在这里，你最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李协宇听出她声线里的哭腔，好像有什么从他心里坠落了一样。
说到底，他跟温书宁在一起了六年，虽每次交谈都是唇枪舌剑，落得彼此都不体面，可他还是会心疼的，比起和温书宁说这些话，他其实更希望，温书宁能够回来。
他怔怔握着手机，轻轻问出一句话：
“宁宁，如果我说，我想重新追你，你会和萧泽分开吗？”
温书宁定了定神，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滑落，既觉荒谬又觉无奈，“李协宇，你觉得可能吗？”
“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温书宁脸上血色尽失，胸口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李协宇。”
她假作从容，“是你先不要我的。”
电话挂断，
温书宁从阳台里出来，猛地将眼角的泪擦个干净，胡乱在脸颊上拍了拍，希望不会被萧泽看出她刚刚哭过。
萧泽听到后头的脚步声，手里还在摆盘，便没转身，道了句：“你来了？”
温书宁拉开凳子往餐桌前坐下，小声应了句：“嗯。”
温书宁瞟了眼餐桌，一道道菜摆得精致，浓郁的香气弥漫空中，触到她鼻尖，温书宁的肚子忍不住叫了下。
萧泽勾唇，背对着她，还是没看见她哭红的双眸，说道：“饿了就先吃。”
温书宁抿唇，乖乖地拿起筷子，夹来红烧肉吃了一口，她知道萧泽做得应该会很好吃，但因为刚刚才哭过，她鼻子还塞着，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
温书宁又夹来一口菜，喝了一口汤，还是没有味道。
她这时又想起刚刚李协宇的诘问，心头的苦涩压根没消，反而越吃越难过了，眼尾又忍不住泛起泪光。
她泪眼盈盈地抬头，萧泽正好转身，二人对上目光。
萧泽盯着她，微微一怔，放下手里的碗，“怎么了？怎么哭了？”
温书宁看着他，眼睫湿润，“萧泽......”
“嗯？”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