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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问话态度？难道你觉得老子也是和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官勾结的败类么？”</P>
“那是燕州守备军，当年攻打云归山的主力，便是瞿宁王所率领的燕州守备军，可现在，他们明知我是云归山少当家，却不惜代价的救我，我会奇怪，不是很正常么？爹，你有什么好生气的？”</P>
萧鸣淡淡问。</P>
“诶，师娘告诉你吧，当年你爹答应瞿宁王的约法三章，王妃给了我们三支信笺，答应会在我们遇到危难时出手相助。”</P>
“你爹觉得这三只信笺是一种屈辱，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要用。但为了你，你爹豁出了老脸，用飞鸽给瞿宁王送信。”</P>
“……”</P>
萧鸣微怔，微微侧首，见萧鸿一张脸臭的跟什么似的。</P>
“鸣儿，你要知道，你爹是最讨厌和官府，和朝廷打交道的人！”</P>
“可是现在，官府的手已经伸到了我们云归寨，我们难道还要继续遵守那什么约法三章？继续粉饰太平？”</P>
“老子和瞿宁王约法三章在前，只要瞿宁王不悔，我萧鸿也绝不食言！”</P>
“那裘家寨，那南叔，那虎子和小剩——”</P>
“云奇已死，裘家寨和蒙源勾结之事，便没了证据，至于其他的弟兄，生死有命。”</P>
“什么生死有命！他们分明是——”</P>
“萧鸣！你还不知道厉害么！你这一趟下山，险些就死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怕！？”</P>
“……我怕，我正是下了山，进了洪城，与官府的追兵面对面的较量过，我才更怕！如果真有一天，瞿宁王翻脸了，他——”</P>
“不会！”</P>
萧鸿把木桌子一拍，怒目圆瞪道，“他不会反悔！所以你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抓紧时间娶妻生子！从今往后，你绝不可以再离开云归山半步，否则，老子就废了你这一双腿！”</P>
“……”</P>
萧鸿撂下狠话转身便出了院子。</P>
“你这孩子，还以为你遭了这么大的罪，这心便能收一收！怎么还想着把事情闹大？难道你真的要把整个云归山搅的不得安宁么？！”</P>
“……什么是安宁？出了云归山就要被人当牲畜一样的宰杀，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安宁么？”</P>
“萧鸣！”</P>
温丹心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萧鸣的脸被打偏过去。</P>
“萧戚死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他的？你这么快就忘了？”</P>
“……我没忘，我答应我爹，我会永远守着云归山，永远不会回巽京。”</P>
“没忘就好！”</P>
温丹心厉声道，“不要让老娘总是提醒你！你翅膀硬了，也别忘了是谁养的你！”</P>
“……”</P>
萧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上火辣辣的疼。</P>
他说过的话，他当然记得，可他说的是守着云归山，而不是困在云归山……</P>
那一晚，其实周时瞻说的话远不止关乎云奇的那些。</P>
“萧鸣……云归山不会一直安稳下去，萧鸿已老，而你呢？洪城县衙十几个官兵便将你逼上绝路！”</P>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P>
“你父亲给了你一双雄鹰的翅膀，如果有一天你想张开翅膀看看自己可以飞的多高，可以飞的多远时，就来找我。只要你喊一声大哥，本世子的身侧，永远有你的位置。”</P>
“……”</P>
“本世子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P>
“我云归山寨的英雄好汉，绝不会有被招安的一天！”</P>
“……说什么呢，本世子说的是你喊我大哥的那天。”</P>
而后萧鸣终于把那个“滚”字吐了出来。</P>
可那位燕州世子，一点儿都没生气，只是仰头大笑，离开营帐时只丢了一句，“至少本世子，期待有与你再见的一天。”</P>
……</P>
叶楚绾觉得自己回来的太不是时候，当她听到院内那一声脆响的巴掌时，恨不得转身再回药婆婆那。</P>
可仙桃却一把拽住了她，</P>
“弯弯姑娘，你还要去哪儿啊？”</P>
“啊？我……”</P>
她的借口还没出口，就听到院内萧鸣的话和温丹心尖锐的嗓音。</P>
永远守着云归山，永远不会回巽京……</P>
叶楚绾心口漏跳了一拍，萧鸣来自……巽京？</P>
震惊之余，叶楚绾似乎又想到什么……只是思绪还来不及理清，温丹心便出来了。</P>
只一眼，叶楚绾便明白为何萧鸣最怕的人是她。</P>
看到温丹心此刻板着的面孔时，母老虎？河东狮？这些形容都太肤浅了……</P>
仙桃拖着叶楚绾进来的时候，就见萧鸣目光沉沉的看着某个点……</P>
“弯弯姑娘，你去安慰安慰少当家吧……”</P>
仙桃小声道。</P>
叶楚绾闻之色变，急忙摆手，步子都加快了，她低着头，只想赶紧进屋，哪知刚经过萧鸣身边时，仙桃屁股朝她一顶——</P>
“啊——！”</P>
叶楚绾哪想到仙桃会这么胡来？向萧鸣跌过去的时候，内心真的是崩溃的。</P>
她没有忘记上一次这样朝萧鸣跌去，他身子一侧便让她摔了个狗吃屎，脸都肿了好多天。</P>
完了，又来了！</P>
叶楚绾的脸都感觉到疼了，萧鸣竟扶住了她，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P>
“岳弯弯，你干嘛？”</P>
“少，少当家……”</P>
叶楚绾咽了下口水，刚想解释，却见仙桃冲她挤眉弄眼，叶楚绾再看向萧鸣，只见他半边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P>
“看什么？”</P>
“疼，疼么？”</P>
“……什么？”萧鸣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道，“你说呢，你当你很轻么？这么撞一个伤患，能不疼？”</P>
“不是，我是问你的……脸。”</P>
“……”</P>
叶楚绾就这样虚坐在他的腿上，肩膀被他扶着，四目相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空气中翻腾……</P>
“少当家……我虽然在寨子里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寨主和夫人是真的疼你。”</P>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寨主和夫人会如此严厉，其实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顺遂……或许方式……强硬了一点，可疼你的心，始终是软的呀……”</P>
叶楚绾温声说着，其实胆战心惊……</P>
而余光里，仙桃则疯狂给她竖大拇指。</P>
她真的是服了这颗小仙桃！</P>
“你觉得他们的心是软的？”</P>
“当，当然了！”</P>
“哪怕他们希望我赶紧娶了你，然后生个崽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