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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绥苏醒时,李昭已消失无踪,饶是他收拾好了一切,床帐中也还残留着一丝淫靡的气味,提醒她昨夜缭乱不是一场梦。
画面蹦上脑海,喜绥坐起身,屈腿蜷起,下边膏药腻滑地摩擦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她捂住双颊。天呐,怎么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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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纵然昨日那一瞬明悟,令她彻底卸下心防,但这惊世骇俗的真相,仍让她感到不可置信。不相信所求圆满,也不相信从前固心禁欲的人,是这幅嗜欲的真面目。后者比前者的震撼还多一些。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猛浪的那人呢。说到猛浪……………喜绥回想起自己向傅遮剖明心意的时候,一股脑地倾诉爱意的憨样子。天呐,怎么会如此丢脸。
喜绥拿被子蒙过头咬牙呜咽起来。
声音吸引了端水入门的百薇:“又咋啦?”
喜绥掀起大被就要像往常一般与她分说,忽然想到遮昨夜趴在她腿间干的好事,如何都吐不出口,只好改口问:“我问你啊,如果......我和傅遮成亲那晚,我心甘情愿地......呃,圆房了,你会不会觉得,他会很得意,而我有点没面子?”
百薇耿直地说:“这没什么嘛,姑娘本就是个臭棋篓子,节节败退,输得都嫁过去了,一直很没面子,也不差这收官一子了。”
喜绥鼓起脸瞪着她:“?,有些主意也是你的手笔啊。”
百薇讪讪一笑:“我的意思是,胜不骄败不馁,姑娘女中豪杰!怎么啦?难道我们拿捏他的计划又失败了?他一点没吃屠大人的醋?还是说......姑娘你反被公子拿捏了?真的爱上他啦?然后就轻信了他说自己是昭公子的谎言?”
喜绥一噎,她本想告诉百薇这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此刻说出来倒像她当真被蛊惑了一般。毕竟她的确是在与傅遮半推半就时若有所悟的。可不就像被蛊惑吗。
“怎么会!”喜绥搓搓脸皮,疯狂眨眼:“只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小姐可怜他,被他感动了,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咳咳,好了,现在不要问昨天的事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来想办法。”
百薇狐疑地看着她。
喜绥:“其实和之前的任务差不多,但不圆房的,阻止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是说,这事儿顺其自然就好,可是呢,我又不想让他看出我愿意了,甚至胡乱咂摸出我很急不可耐似的,从而太得意,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我对他,是很矜持的人,不是勾勾手指就能被倾倒
的。”
她说得很难理解。得亏是百薇,想了一会理解了:“是不是之前妥协什么妥协得太快,姑娘现下回过味来了,想找回场子和面子?”
喜绥欣赏地高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你很好。快说吧,我该怎么做?”
百薇挠挠腮:“多么简单,成亲前不见面就好啦。”
喜绥眸中熄火:“啊?可是......”可是她想见啊。再说了,跟傅遮约好婚前这段时间,他都半夜抹黑来陪她的:“为什么啊?”
百薇:“钓他的胃口呀,钓到洞房那夜,让他抓心挠肝相思一个月!届时彻底不顾形象,将姑娘推倒!干柴烈火之下,姑娘你被三邀四请,才肯半推半就!若即若离,还不随便拿捏?眼看大婚在即,最好从今天起就施行起来吧!刻不容缓,多见一天,就少一天的作用!”
喜绥说不行,“他会翻窗偷摸进来的。”
百薇:“我帮你锁好。”
喜绥:“他会撬锁,还会上房揭瓦!”
百薇:“我睡你下榻,他就算来了也不敢绕过我见你!”
喜绥为难地道:“可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照顾屠千户吗?”
百薇:“我去就好了,顺便给傅公子传话说你感染风寒,近期不宜走动和见人,以免传染,大婚前你就安心‘养病‘了。”
喜绥咬了咬唇:“这能行吗?他肯定会白日里,趁你不在的时候悄悄过来看我的!”
百薇咂摸出点味:“姑娘,你是不是也想见傅公子啊?......难道你与他背着我“暗通款曲‘,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定情了?昨儿你还不是这般模样的,你们在房中到底私话了些什么?”
她的求知欲快要从眼中溢出来了,倾身靠向喜绥,说着就要揭开她的被褥,让她赤诚展示在自己眼皮子下。
房中那红梅凝雪的画屏映在脑海,羞得喜绥脑涨耳烧,慌忙否认:“没有,什么都没有!我都说了,是被他打动了,愿意放下过去给他一个机会!哎这样好了,我就按你说得做,誓死不见他!就算他悄悄来看我,我也闭窗谢绝,这样你总相信了吧?”
百薇虽想问,定情就定情了呗,为何喜绥要极力向她证明什么也没发生?但看出喜绥的羞窘,便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翻过篇。她倒要偷偷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喜绥见她点头,松了口气。人真是不能做一点坏事,不等旁人惩处,自己亏心都亏死了。若只是寻常见面倒罢了,谁知道遮会在她面前做那种事,他做的事,心虚的反倒是她。
晌午时百薇就带到了话,傅遮微微蹙眉,昨夜答应好的相见,不至于忽然反悔,那难道是真得了风寒?是他昨夜刺激得她香汗淋漓时,吹了风吗?可房中有地龙烧着,窗户是他紧闭起的,哪里来的风?
细思一番,心底揣测喜绥是一时无法接受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害羞了,又或许是需要点时间消化他的的确确就是李昭的事实......还是说,傅遮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吓到她了?
他亏心地看向百薇,百薇也探究地盯着他。这很诡异。他迅速收回视线,敛起神色。
傅遮果断起身:“我去看看。”
百薇“嘤嘤”地叫住了他,谨记要帮喜绥婚前争一口气的要义,说道:“姑娘特别说了,千万让奴婢拦住您,万万不可教您看见她风寒中的丑态,更不可过了病气给您。再说了,婚前有特别的规矩,男女大防,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为佳,以免婚姻不顺。”
“什么丑态?她何曾丑过?”一定是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没有好好夸奖过她的样貌,才叫她多心至此。傅遮略挑眉,“况且,我只听说过新人成婚前一夜不能相见,没听说过前一个月都不能见的。再者,这婚姻,既是我和她,便是上上佳,没有不顺。”
百薇耸肩:“奴婢只是个传话的,傅公子您是知道的,奴婢是站在您这边的,若您体贴姑娘,就缓几日,等姑娘病好了再去探望吧,莫得姑娘还要勉强撑起身来应付您呢。”
屠妄在一旁听了帮腔:“百薇和洛姑娘一直是一个心思,想必这话就是洛姑娘想说的。”他勾起唇角,这小子遇到洛喜绥的事就想不透,他却是一看即通,包括洛喜绥昨儿说要照顾他,都是有心在婚前拿捏他罢了。
爱情这东西嘛,真是捉摸不透。她之前要死要活地喜欢李昭,这几日又转了性子,和傅遮打闹起来,还要试探来试探去争个上下。屠妄摇摇头一笑,忽然顿了顿。
他看向傅遮,微微眯眸,跳出了一个惊天的想法。
傅遮竟没有察觉到他的打量,兀自沉思着。阿绥究竟何意?昨夜亲口承诺的日日夜夜相见,今日就不作数了吗?
“她何时病愈,亦或是有了变数,你记得同我说。”傅遮抬眸,看向百薇,“我府中有上好的药,等会你随我去拿。”
百薇应是。
傅遮便没了在这里多留的心思,看百薇神情,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只要阿绥平安,她想自己静静,或是一时害羞不想见他,他合该听她的。
且忍耐了几日,喜绥感到不可思议,傅遮居然没有偷偷来看她一次的意思?她问百薇,“傅遮这些日子还去屠妄府中吗?”
百薇点头,“每日惯例去,从奴婢这里打听了您的消息,就离开。”
喜绥抿了抿唇,忍不住道:“我病了这么多天,也该好点了吧?他就没问起什么时候能来见我?………………你别误会,我不是特别想看他,我只是觉着,他应该再心急火燎一些,突显出我的魅力嘛!”
百薇忙说:“问啊,每日都有问,可急了!但姑娘你放心,每次我都有转告他,您的病一直没什么起色,许是吃的药太杂了。他担心得不得了,恨不能立马到府上来看你。”
喜绥:“那他怎么没来?”
百薇:“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喜绥咬住唇,对她欲言又止,转过身急得“哎呀”了一声,嘀咕道:“…….……你就不知道问问吗?”
喜绥本想着,稍微不见面也好,好让他知道,自己那番对李昭的剖白,经不起细琢磨的哈,以后不许拿这个调侃她。想到李昭那幅胜她一筹的得意嘴脸,总要让他吃个瘪,先对她诉尽相思之苦才行。
但一直避而不见他,万一被他误会自己又将他?下了,岂不是平白多伤他的心一次?
百薇这个丫头平时瞧着挺伶俐的,怎么这会儿猜不透她的心思,难道真要她把自己与傅遮做的那些事说清楚不成?或是告诉百薇自己前儿个确实与她同仇敌忾,但现在自己已经倒戈遮,且在与她一帐之隔时和傅遮暗度陈仓了?苍天,多丢人呐。
她觑了百薇一眼,“你能明白我那颗想要在情爱中决胜的心吗?我可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给他一次机会的,他若是不感恩戴德,那我成自作多情了!”
百薇眼珠子提溜地转,“奴婢不明白呀,不过是一次机会,姑娘若觉得他不够惦记你,就收回算了,怎么又对傅公子多情了?哦,还有公子那件大氅,现下已晾干,也拿熏笼熏过了,明日奴婢就还给他去,以表达姑娘孤傲的态度,这样他若是还能忍住不来看你,那就说明他不缠着你了嘛!恭
喜你,姑娘。”
若非百薇神情认真,喜绥简直怀疑百薇在逗她,可遮也绝不会不缠着她的,她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遂百薇的意,“那你还给他吧!你记得和他说,我这几日翻看美男图册翻得欢快,让他千万不要来打搅我!”
喜绥气咻咻地睡下,翌日哪里都没去,静候在房中,她就不信傅遮听了这话还坐得住。
一连多日过去,无人来。
谁知道,他还真坐得住。
喜绥揪起眉问百薇:“你确定,他每日都有问我的情况?”
百薇点点头:“关心得很呢,每日都让奴婢去府上取药,实则还传了许多相思情长的口信,奴婢怕您军心大乱,才没有逐一报备。”
喜绥找出这几日收到的药瓶,因为每次拿回来的太多,她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没有管它们。
此时细看,原来除却治疗风寒的,还有与上次他为她服侍后擦拭的药,瓶子的花纹与药状很特别,流体满溢指缝,滑腻腻的,让她一霎想起他唇舌濡湿温暖的触感,一想起,便挥之不去了。
她似有了悟,低声问百薇,“他都传了什么口信?”
百薇回想一阵,相继说了“思念阿绥时,便以唇齿衔玉阿绥出尔反尔,那我也要变本加厉,将这一月的思念讨回来”阿绥会想我吗?怎么想我的呢?如我想你那般么”,最后,将自己不太懂的一句奉上:“他说,‘口信,便是“口信‘。若要知道什么是口信,新婚时细说与阿绥听。”
她迷茫地红起脸:衔玉照明时做了些什么,怎能没有画面呢?讨回来?怎么讨回来?又如何变本加厉?那夜的猛浪竟只是寻常么?如他想念她那般,让她也那般想他,天呐,这个不要脸的人!
至于“口信”,更是教她心念一动,凌乱荒唐的画面扑面而来。
喜绥:不是,究竟谁在钓谁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