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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的远国监司司长游历璃月,从层岩巨渊带出一具至冬人的骸骨。别说胡桃听了有些懵,接收遗骨的北国银行也觉得这段描述实在有些小众。
“伊凡?米哈伊尔家的地址是这个,他是长子,母亲身体羸弱,下面还有一堆弟弟妹妹。”二百写下地址,又开了张汇款单,“这是我一直帮他保管的财物,麻烦直接划账寄到他家里去。另外………………”
她一点也不别扭的把北国银行和愚人众当快递小哥使唤:“劳烦将此事告知至冬驻稻妻使领馆的外交官达达利亚先生,伊凡的身后事就拜托给他了。”
友情赞助了个漂亮乌木盒子的胡桃胡堂主站在远处捅捅自家客卿:“钟离,这位究竟是?”
钟离被她闹得没法子,侧过头去和老板咬耳朵:“玉衡星的请托,堂主忘了吗?”
“噢!那个,我没忘。”借用别人家的客卿,怎么能不经过老板同意呢?胡桃从塞满脑袋的一堆广告词创意里找到了关于稻妻访客的小幅内容,“但是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愚人众这种走到哪儿都跟野生小怪一样不招人待见的家伙,竟然会有立场不同国籍不同什么都不同的朋友?
不得不感叹稻妻年轻的远国监司司长着实是交游广阔。
“偶遇,偶遇。”低头看看自家堂主,再抬头看看隔壁邻居家的倒霉孩子,哪怕钟离也不由感叹稻妻日子不好过。
琉璃光这样的小姑娘真真是放在哪儿都活泼讨喜,偏偏她就生长在气氛压抑僵化的稻妻。小小年纪养了一身得寸进尺见风使舵的市侩气,但又不失其赤子之心,让人同情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同情起才好。
??她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是承认与信任。
“没关系没关系,下了订单就是客户,咱们往生堂的宗旨就是一定要让客户高兴,不管盒里躺着的还是盒外站着的。”
除了讲价时杀得太狠,总体上胡堂主对二百这个外国客户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她给的钱少,但她事儿也少呀!
钟离:“......”
不管怎么想来往生堂委托的顾客都不会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哪怕只是装,多少也得往悲痛那挂努力吧?
两人讲小话的功夫二百就把伊凡的后事给安排妥当了。她是稻妻的外交使节,不能带着至冬人的遗骸拜访其他国家。幸好北国银行的触角遍布提瓦特大陆,交给他们转运的同时她又扯上执行官达达利亚的虎皮充大旗,银行这边肯定不会怠慢伊
凡。
“不好意思,我这边处理好了。”她神色自若的离开柜台,钟离咳了一声做提醒,胡堂主很专业的弹弹袖口袍脚,“还有什么是我们能为客人您做的吗?”
“啊,不用,谢谢......”二百抿着嘴角平淡道:“我已经习惯了。
胡桃:“......”
钟离:“..
这种事要怎么样才能习惯?稻妻究竟是个什么可怕的地方啊!
“麻烦两位了,”她打起精神挤出笑意:“不如我请你们吃饭?”
“远来是客,这顿饭该我们请。”堂主大气的把手一挥,“让钟离给你介绍,看中哪个馆子咱就下哪个馆子,随便吃!“
还不是有月海亭给报销了?人家是外交使节,守规矩懂道理的,必须好好招待!
“钟离呀,这事儿交给你了哈!”
痛哭流涕当场昏阙或是哭得满身狼狈,不管怎样激动的客户胡桃都知道该怎样面对。唯有这种安安静静一言不发的,堂主实在不知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就像是疼痛太过破坏了阀门后就再也感知不到疼痛,这是种病态的表现。
胡堂主朝客卿用力挤挤眼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看着点,不行赶紧送人去不下庐!
钟离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面对二百时到底没忍住:“唉……………琉璃光小姐,节哀。”
于情于理该有这么一句,就算知道它不痛不痒更没什么用也不能省略。
“多谢,没什么的,我真的......已经习惯了。”
二百咧开嘴笑得丑丑的,告别北国银行的工作人员后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夏季璃月港的气候有些湿热,下晌街道上来来回回都是穿着短打出来纳凉的行人。热闹的吆喝声忽远忽近,食物与香料的气味融合在一起,让人真真切切碰触到“活着”这个概念。
希望有一天稻妻的港口也能日日如此。
二百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满脑子乱糟糟的站在街头发呆。
“小心些,”钟离停留在她身侧更靠外的地方,稻妻姑娘强打精神抿嘴一笑,“多谢,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客舍休息吗?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先生才好。若是哪天有机会,欢迎先生来稻妻赏花。”
遇到这样的事想要静静很正常,往生堂的客卿马上道:“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返回玉京台的路上她格外安静,好几次钟离都要专门侧身看一眼......确认人还在。
客舍里没什么人守着,好不容易才解除了锁国令,稻妻商人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不存在“闲着没事做”的可能。倒是有个白发的稻妻少年边看书边等人,看到二百从外面回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迎上前:“……嗯?“
这脸色不太对啊,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给我半小时休息一下,谢谢。”
她勉强朝枫原万叶动动嘴角,径直进屋关门。
少年转向送她回来的璃月人,钟离叹了口气:“琉璃光小姐发现了一位朋友的遗骸,心情不太好。”
“啊......这样啊.....”
本想着她离开稻妻换换心情,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多谢您送她回来,我们会更注意一些。”
万叶送了往生堂的客卿出门,拐回头去厨房煮了锅浓浓的甜汤。跟着北斗在死兆星号上风里来雨里去,厨艺总算是练了个大概。
“琉璃光,你醒着吗?”少年端着锅敲响二百的房门,无人应答。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他又去敲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抱歉,我可以进来么?”这家伙做傻事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总也不出声多少有几分让人担忧。
他认为不能再继续等待,应该采取些行动。
他第三次敲响那扇木质房门,仍旧没有应答。少年放下陶锅出门绕到客舍另一侧,风元素作用下他轻飘飘跳上她的阳台。还好窗户开了条缝,他成功从阳台翻进房间内,只见二百趴在床上裹着被子和衣入睡。
敲门的声音并不小,再困也该被吵醒了。他走上前,隔着还有三两步停下:“琉璃光,你还好吗?”
“我过来了哦!”万叶又向前挪了两步,赫然发现二百露出来的脸颊皮肤红到不正常。
小心翼翼上手摸摸,好家伙,温度烫手,几乎能抬去烧开水了。
热成这样怪不得没反应!
稻妻访问团没有随行医生??从事这个行当的稻妻人并不多,不是说大家都不生病,而是普通人家通常默认生病了能熬得过就熬,熬不过就了账。
为数不多的医官大多由世家所豢养,上一户东主倒台不会影响到他们下一个工作机会,这些人往往是头一份被挖走的,所以没有谁想到要自己在外面开家医馆经营。
“我送你去不卜庐,数十个数你要是不反对,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哦!”
枫原少爷哪像这样靠近过女孩子呀,早年在稻妻他要么在祖宅里与老仆们相依为命,要么跟着多摩四处游历。后来慌慌张张被送上死兆星号逃亡,多见的也是北斗和凝光这样干练的大姐姐。
他认认真真从一数到十,看看二百始终没有反对的意思,上前连被子带人一裹抱起来带走。
璃月最有名的医馆不卜庐就位于玉京台,从这儿下去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少年满头大汗的爬了好长一条台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庆幸自己拥有一枚风系神之眼。
“大夫!她昏过去了!体温很高!”
白术大夫正站着和前来拜访的客卿先生说话,听到诊室有人在喊急忙走去看诊。
钟离回头一看:“......“
咱就是说,办白事真的很怕遇到这种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嚎啕大哭最多也就伤伤嗓子,回头一罐喉糖下去万事大吉。脸上看着轻松写意实际上闷着伤心的人转头就要出事,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唉......这孩子怕是着了凉风又有些郁结于心。”
“我先看看。”白术示意学徒阿桂帮着量了下病人的体温,眼看枫丹进口的温度计液面向上飙升,稳稳当当停在四十度。
什么也不用说了,先熬上退烧药吧,四十度够把人烧成傻子。
大夫取出几枚消过毒的银针刺入病人穴位,拎出条软绵绵的胳膊诊了一会儿。
“谁能详细说下病人的情况?”
症状不太好,但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白术有些好奇如此年轻的女孩到底能遇上多大的难事儿。
钟离将二百此前的行程据实以告,万叶等他说完了补充上某人生平。
白术:“......”
我觉得吧,我的病人挺坚强的。
换个人只怕寻死觅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发个小烧,挺好,能救,像是个长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