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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被塞勒斯特刚才那差点砍下来的一剑吓破了胆,连虚张声势都做不出来了,鬼哭狼嚎着在两个同样惊惧交加的贵族少年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以至于那头鬣狗还定在原处都没管。
没了主人的控制鬣狗的眼神没有那么可怕,只是爪子上沾染的血迹还是让你觉得有些不适,尤其上面还隐约夹杂了点儿血肉。
尽管托尔不在了但你还是担心这头畜牲突然发难,于是你牵着塞勒斯特的手把他带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伤得怎么样,严重吗?我看看。”
你说着想要到后面查看他背上的伤势,刚才还一直乖乖任由你牵着的少年却微侧了下身子。
你皱了皱眉,“你干什么?你不会我会趁机绕到你背后对你做什么吧?”
“不是。”
塞勒斯特反驳得很快,随即顿了顿,沉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还算平稳,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看上去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但前提是你刚才没有亲眼目睹鬣狗的利爪划破他的血肉的可怖场面的话。
当时你还是站在远处都看见他伤得不轻了,近距离看的话伤口只会更加可怖。
塞勒斯特可是你的攻略对象,你实在担心他还没抢走赫菲斯的火种和果实之前就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别说完成任务回家了,你会永远被困在这段时间里再也无法离开。
你看他坚持不愿意转过身来给你看,你也顾不上和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直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身子给掰了过来。
“等,等一下。”
“不等。’
还说没事,要是平常时候你哪里能轻易得动他,现在他疼得连反抗你的力气都没多少了。
你知道塞勒斯特伤得不轻,真的近距离查看的时候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现在被血晕染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后面被鬣狗利爪划破了很长一道口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从蝴蝶骨位置斜着往下,一直延伸到了腰侧,都能看到骨头了,实在触目惊心。
你抿了抿嘴唇,脸色很是难看。
塞勒斯特一直用余光看你,瞧见你这副样子后喉结滚了滚,“......都说了让你别看了,现在吓到了可不管我事,是你自找的。”
“谁说我吓到了,我是生气。”
塞勒斯特莫名,“你生气什么?托尔又没对你动手,还是你担心他之后还会迁怒到你身上。那你放心吧,你再怎么说也是赫菲斯的人了,他还没胆大妄为到对你怎么样......嘶!你干什么?”
你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生他的气,但那和他对不对我动手没关系。”
“那是和什么有关系?”
你看他当真毫无所察的样子,气得又想要掐他一把,但你也知道现在这时候的塞勒斯特对情绪什么都很迟钝,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感受到的多是周围人的恶意,没怎么接触过正面一些的情绪,因此遇到这种情况便无法辨别。
你叹了口气,回答道:“因为你啊,我是因为他伤害了你所以很生气。”
塞勒斯特不说话了,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你不免觉得好笑,“看吧,我说了你又不信,无论是刚才我说我担心你还是为你生气的事情。”
少年人别扭的别开了视线,他不光不擅长掩藏情绪,也不擅长表达。
要是放在平日你或许会趁着他哑口无言的时候再调侃他几句,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帮他处理伤口。
你随手撕扯掉裙边给他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对他说道:“这种时候就别逞强了,站不稳就靠着我,我扶你去找医师处理下伤口。”
塞勒斯特听后有了反应,垂眸看着你说道:“没用的。”
“什么没用?”
“找医师没用。”
“你伤的这么严重?医师都没办法?不应该啊,难道是那只契约兽的爪子上有毒?”
你脸色骤变,慌忙又要绕到他身后查看。
塞勒斯特说道:“没有剧毒,是你就算找了医师他也不会给我看的,他们不敢得罪托尔,准确来说是不敢得罪他的母妃。那个女人的母族很强大,就连赫菲斯也不敢对她们轻举妄动,在赫菲斯眼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我死了他也不会多给
我一个眼神的。”
他说得太平静了,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这反而让你心情很不爽。
你捂着他伤口的手更紧了些,感受着衣料被血水浸润的粘腻温热,你不光是手,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那你在这里待着,我去那里给你取点止血止疼的伤药过来,我就说是我受伤了,我不信他们不给我。”
塞勒斯特其实很想告诉你这真的没什么,这种伤或许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很可怕,但他的治愈能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只要不伤到内里,用不了几日就能好。
再说了自小到大托尔欺负他的次数只多不少,小时候他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被对方摁在水里差点儿溺死,被那头畜牲差点儿咬死,那样命悬一线的情况下他依旧活下来了,像这种伤对他来说反而是毛毛雨了,就连希娅在好几次看到他带着伤
回去都见怪不怪,让他这几日躺着好好休息就不再管他了。
像这样有人紧张他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你好像是真的很担心他会死。
这个认知让塞勒斯特想要叫住你的动作一顿,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你离开,大约二十钟后又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
在这个时间里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
你抱着四五瓶药跑了过来,看他傻乎乎站在那里有些无语,“我不是让你在亭子那里坐着等我吗?”
你手上抱着东西没空拽他,示意他跟上,于是塞勒斯特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像坠了个小尾巴。
他刚坐下你又让他趴在桌子上。
塞勒斯特这一次不知怎么意外的听话,二话没说就照做了。
“这才对嘛,乖孩子。”
你对此很满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长度只比寸头要长一些,摸上去比起赫菲斯精心养护的头发相比并不顺滑也不算柔软,还有些刺刺的,可你意外的觉得挺可爱的。
尤其是塞勒斯特此时趴在桌子上,脸颊压出了一点肉,眼睛一瞬不移盯着你。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这么闷闷纠正道。
“这就是个形容而已,说你听话又乖巧,又不是真的把你当成三岁小孩。再说了,我现在的辈分比你高,在我看来你不就相当于我的孩子吗?”
你一边拿帕子帮他把伤口的血污擦拭干净,一边怕他太疼了故意逗弄他帮他转移注意力。
谁知你一番好心却干了坏事,塞勒斯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手紧扣着桌边,手背青筋凸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孩子?”
“啧,你这人怎么那么较真,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
你也有些生气了,也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一罐白色的药膏打开,挖出一大块就往他伤口上抹。
清凉的药膏覆上去伤口上的痛楚消减了不少,然而塞勒斯特的神情还是紧绷着的。
因为他的伤口是从上到下几乎横穿了他整个背部,你涂抹药膏的时候手指也是沿着伤口的痕迹,从蝴蝶骨位置往下,缓缓划过背脊,最后落到腰窝。
塞勒斯特从没有被人这样碰触过身体,以前练剑和人对练也只是身体间的碰撞,留下的只有疼痛,这种隔靴搔痒,宛若电流流经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他咬紧牙关,竭力忍耐着这连疼痛都算不上的却又让他失态到差点儿发出些不雅的声音的陌生触感。
少女的手指和他的体温相比要偏凉一些,温软中带着浅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即使在浓烈的药膏的气息之下他还是嗅到了。
你涂着涂着发现手下的肌肉崩得越来越紧,以至于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沁出了一些血珠。
你又帕子把血珠弄干净,瞥见他红发之下发红的耳根。
这是害羞了?
你眨了眨眼睛,没再继续给他涂抹,而是把手轻轻在他伤口旁边完好无缺的地方安抚性地揉了下。
“别紧张,我就是给你上个药而已又不会吃了你。”
塞勒斯特被你揉得原本还能忍耐,这下直接从唇齿间溢出了一声闷哼。
沙哑的,带着点儿喘息,是介于少年和青年的声线,由于还尚且青涩,反而这样本能的流露听得更让人耳热。
一时之间空气安静得不像话。
缓了一会儿,塞勒斯特羞恼地起身瞪着你,“上药就上药,你乱摸哪里?”
你也很尴尬,主要是之前塞勒斯特不舒服的时候你就是这样顺手这揉一把,而且还揉得是胸,你习惯了,刚才想也没想就这样上手了。
未来的塞勒斯特可没现在的他这么纯情脸薄,你也是个不要脸的,怎么揩油都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候对方反应这么大,你再厚脸皮也不免感到心虚起来了。
你视线飘忽道:“瞧你这话说的,搞得我跟什么色中饿鬼似的,我就是单纯想让你放松下来而已。”
塞勒斯特明显不信,脸上带着还没有退下去的红晕看着你,让你又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脑袋了。
“你这人能不能总要疑神疑鬼的?我不光对你,我对那些小猫小狗都这样揉揉妥妥的,这很正常,是人表达关心和爱的方式。你不要没经历过就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好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理直气壮地狡辩,冷哼了一声将药膏推给他,“这些你拿着吧,下次你再受伤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了。”
塞勒斯特错愕地接过药膏,拿着还残留着你余温的瓶子突然觉得有些烫手,那温度从指尖往上一直窜到了脖子,耳朵,最后整张脸都红了。
“爱,爱什么的,你,我......”
他舌头打结了般磕磕绊绊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下次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我,我这次当什么都没听到。”
塞勒斯特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紧紧捏着瓶子,完全不敢和你对视。
殊不知这个角度只会让你更加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红云蔓延的痕迹,最后甚至连眼睛都有变红的趋势了。
天啦,你以为阿洛已经是绝代纯情了,没想到眼前这位更是不遑多让。
你难以想象未来那个性格近乎是你的性转版的家伙少年时期竟然如此单纯,不过短短五六年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从这样一个纯情少年变成后面恶劣虚伪的模样?
不,等等,经历了什么…………………
你沉默了一瞬,一个可怕又十分合理的猜测浮出了水面??
不会是因为经历了你吧。
不会吧不会吧,所以是你回溯到了过去把塞勒斯特养成了另一个你?
呃,应该不至于吧。
你不敢细想,把脑海中这个猜测给强行甩了出去。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总觉得继续没有节操逗弄下去会很危险,你不希望塞勒斯特有样学样,还是保持现在这副样子就好。
毕竟没有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难搞。
塞勒斯特听到你这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莫名涌上些许失落,他的眼瞳眯了眯,沉闷地想道??
果然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哦对了,这些药效果都不一样,我刚才给你涂的是止血止疼的,这是愈合伤口不会留疤的,那个黑色瓶子里的药膏是补充营养的,是吞服的。”
你一一给他说明着,唯独漏下了一瓶红色的药膏。
“呃,这个你用不着,给我吧。”
塞勒斯特觉察到了你的异常,不仅没有把药瓶还给你,还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他的嗅觉一向敏锐,一下子就闻到了芷红花的香气。
他一愣,不解地看向你,“你也受伤了?”
不为别的,一般使用芷红花制作而成的药膏其功效多是补血。
“没,我没受伤,是医师不小心多给我拿了这一瓶。”
塞勒斯特没那么好糊弄,追问道:“其他的也就算了,他为什么偏偏给你多拿了这一瓶?
“你不会是为了让他相信你受伤假戏真做故意划伤了自己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立刻上前查看你的情况,看得到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伤痕,他眉头间拧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伸手抓住了你的手腕。
在他碰触到你的瞬间你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渡入了你的体内,很微弱,可你确定这是和火种同源的力量。
像魔力,又像神力。
但是之前塞勒斯特又说他在魔法上毫无天赋,很明显,塞勒斯特是在故意藏拙。
他是早就发现了什么吗?还是单纯怕树大招风惹上麻烦相爱隐藏了力量?
塞勒斯特身体比脑子更快,在意识到自己竟然情急之下主动暴露了自己身负魔力的事情后身子一僵。
他掀了下眼皮不着痕迹看了你一眼,发现你面色如常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不过他也不敢耽搁太久,快速用魔力检查了下你的身体后立刻松开。
“你身上没伤。”
就是有一股奇怪且阴冷的力量在体内,具体是什么他感知不出来,估计是人鱼本身的气息吧。
你揉了揉手腕,刚才塞勒斯特有些用力,给你弄得有些疼。
“我本来就没受伤,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塞勒斯特话锋一转,又道:“而且不光是这个药,那个医师给你的其他药也很奇怪。尽管都是止血止疼的,但其中或多或少参杂了一点芷红花......”
他说到后面突然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了你。
你见他发现了,比之前不小心吃了对方豆腐还要尴尬地挠了挠面烦。
“别这么看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我又没受伤,还想要要到药只能用那种借口了。”
塞勒斯特喉咙一紧,嘴唇嗫嚅了下,艰涩地重复道:“那种......理由,是什么。”
你抓了把头发,有一种看到阿洛好感度都拉满了最后却给你得出个你是他最好挚友的烦躁和无力感。
“哎呀,你明明都猜到了非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吗?就是那种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女孩子不是容易受伤吗,我就给那个医师说赫菲斯太猛了把我弄伤了,让他给我开了堆补血止疼止血的乱七八糟的药,这下明白了吗!真是的!”
塞勒斯特脸色比之前失血过多的时候还要白,绿色的眼瞳流转着晦涩的眸光,几度明灭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记得你被他带回寝殿的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了,这几天他也一直在那个精灵的宫殿里。”
你大约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赫菲斯都没怎么和你待在一起,而且以他对赫菲斯的了解你还没成年他更不可能碰你才对之类的。
他把你的借口当真了,真以为你和赫菲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看着他一脸恍惚又破碎却不可知,眼尾发红的样子再次发出感慨,现在的塞勒斯特实在,实在太好骗了!
要是未来塞勒斯特也是这样,你何愁搞那么多恋爱头脑拉锯战,最后还功亏一篑啊。
由于未来的塞勒斯特让你吃尽了苦头,还让厄克斯对你反目成仇,你很没有道理的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迁怒和怨念。
于是你坏心眼地决定给他心里再猛扎一刀。
你没有解释,反而红着脸,忸怩道:“我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承认,这种事情又不是必须他来找我,我去找他也可以啊。”
“可他这几天一直和那个精灵在一起......”
你狡黠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给了他会心一击。
“这种事情三个人也可以呀。”
塞勒斯特瞳孔一缩,震惊得都快要咬到舌头了。
“三,三个人......“
“真是的,有那么惊讶吗?”
你凑近往他耳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塞勒斯特变红的耳朵恶劣地勾起唇角。
“既然要追求刺激,当然要贯彻到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