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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宫野志保依偎在林子舟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河岸边，静静地享受着一时间的宁静。
不过，虽然名义上是依偎，但考虑到两个小孩子的身高，他们的脸蛋也贴在一起，而林子舟也能闻到宫野志颈窝处散发的淡淡香气。
那是宫野志保自己这几天刚刚新买的香水，味道林子舟很熟悉：在当初刚认识宫野志保的时候，她在和自己一起出去看烟火大会的时候，就涂了这个香水。
而那是他对宫野志保的怦然心动的起点。
“……”林子舟的表情忽然古怪了起来，他低下头，又用力闻了闻。
“你身上怎么还有香水味？”他看着表情相当无辜的宫野志保。“香水这么耐泡吗？”
“或许吧，”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睛，但手上的动作却被林子舟捕捉到了。“呃……”
“你！”林子舟将手摸到了宫野志保的裙兜，只是轻轻一捏就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是吧你，你刚补喷的？”
“来和你抱抱，喷点香水不好吗？”宫野志保撅起嘴。“而且，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你……”林子舟哭笑不得。“何必呢，从上面赶下来的路上还要给自己喷点香水……”
“毕竟，”宫野志保微微歪头，躺在林子舟的肩膀上。“现在，我们也可以算是在热恋中，对吧？”
“呃……”林子舟不由得有些尴尬。一方面，这的确是宫野志保，而且在一同经历了今晚的逃亡之后，他对12岁宫野志保的印象也的确有了极大的改观。到如今，他甚至都觉得这个宫野志保和他记忆中18岁的宫野志保的言行举止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反而和一段时间前刚醒来的版本有天壤之别。
但另一方面，她却又不是18岁的宫野志保……
这种感觉很奇怪，甚至在林子舟看起来有点两难——你的女朋友一如既往，但现在她在名义上却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你还想要继续爱她，那就意味着你爱上了另一个人。但如果你选择拒绝新身份下的她，那么就意味着你已经不再爱她。
怎么选都不对。
而现在，宫野志保又一次将林子舟向这条路上推了一把。
“林，”宫野志保微微踮起脚尖，将额头贴在林子舟的头侧，在他的耳边轻轻厮磨着。“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林子舟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目光也看向另一侧，但宫野志保却将他的头转了过来，就这样抱着他的头，强迫林子舟和自己四目相望。
“女孩子都已经这样表达自己的心意了，还回避的话也太差劲了吧？”她的声音有些不满。“你的回应呢？”
“……”林子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也爱你。爱的是你，而非指你的这具身体。”他的声音有些情绪低落。“但是，对不起，我更爱她。毕竟……我和她一起同舟共济了那么久……”
“那么，”宫野志保追问。“如果以后，我们也能在一起4年，甚至10年，20年呢？你会继续对她念念不忘，还是说，我会给你留下更多回忆？”
“如果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你一直陪伴着我的话，说不定……就是你了。”林子舟闭上眼睛，不敢将自己目光中的犹豫展现给对方。“说真的，今天晚上的你，和她好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瞎了，或者我太蠢。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你和她的区别了。”
在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林子舟只觉得自己心底某种一直在坚守的东西碎了。
他曾经以为，他爱的那个宫野志保在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无论和谁放在一起，她都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对另一个占据着宫野志保的身体的意识主体，也感到了几乎同样的难以割舍。
恍惚间，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宫野志保完全一反几秒钟前儿女柔情的模样，一边收回自己的膝盖，一边嗤笑着。“分不清区别？分不清就对了！你如果能分清那还得了？”
“啊？”林子舟愕然。“这……你……什么意思？”
看着望向自己的宫野志保，林子舟猛然反应过来。“志保……你回来了？是你吗？”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似乎是对于林子舟的迟钝有些不满，宫野志保微微抬起头，露出颇为高傲的模样。“大笨蛋！好好想一想，我是今天晚上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这一次，林子舟的反应很快。
“跳舞的时候？”他忽然想通了其中的要点。“你当时明明说的是‘你还在学’，但跳得却非常熟练！你是不是在跳舞开始之前恢复的？”
“是，”宫野志保轻笑着点头。“那个是我高二暑假学的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学那支舞，本来就是用来求偶的，她想用在你身上，倒也是合情合理。”
“你可从来没给我跳过，”林子舟眨了眨眼睛。“不是求偶吗？你也没给我跳过啊！”
“是你追的我好不好，哪里轮得到我屈尊去对你求偶？”宫野志保将头甩向一边，一脸骄傲的模样，随后才小声解释了理由。“那个……这东西是日本本土舞蹈啦……我当时学这个，是以为以后可能需要追求日本的男生，所以才专门学了日式舞蹈，来让我自己显得更有日本女孩的感觉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稍稍小了些，看向林子舟，查看他有没有要吃醋的迹象。
“但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就不给我跳这个了是吧？”林子舟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会跳舞就跳嘛！有什么不好的？你跳那个很好看的啊！”
“好吧，”宫野志保这才松了一口气。“总之，林，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林子舟没有说话，只是将宫野志保轻轻抱在怀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宫野志保也意识到了林子舟接下来的动作，同样闭上了眼睛，同时将身体微微前倾，迎合着林子舟接下来显然要做的动作。
温润而又柔软，拥有使人气血上涌的魔力。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暂停了——没有视觉，也仿佛没有听觉，只有唇间的触感霸占着大脑的所有感受能力，将代表着兴奋感和幸福感的信号沿着每一条回路狂飙突进。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却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