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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华川的飞机上,沉澈才跟江雨浓说,冯曼君和沉启林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江雨浓想着既然复合了,见家长不可避免,于是坦然答应,“可以啊,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江雨浓转头睁眼看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沉澈老实道:“来之前。”
“你是不是有病啊沉澈!”江雨浓抬手打他,“来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沉澈捂着自己被打的胳膊,假装疼到皱眉,“江雨浓你昨天刚答应我,少骂我的。
“今天晚上吃饭,你现在才跟我说,还怪我骂你?”江雨浓坐直,嘀咕道,“买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沉澈凑过去,讨好道:“我已经买好了。”
江雨浓也不客气,偏头睨着他问:“买的什么?”
“放心,保证那两位满意!”
“切。”江雨浓给他一个白眼,“我才不信。”
骂完沉澈,江雨浓打开手机备忘录,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要买的东西。
两人乘坐的是十一点的飞机,落地华川刚好三点,还有时间买东西,但没时间回家换身衣服了。
不过江雨浓计划得很清楚,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买套新衣服。
沉澈闻言看她,说:“没关系,你现在这身就很好看。
江雨浓低头,Selfwho的黑色中式皮衣,内里一件白色吊带,下面搭了件CHICJOJO家的黑色阔腿裤。
好看是好看,但??不行。
她抬头看着沉澈,认真道:“不吉利。”
“?”沉澈问,“哪里不吉利?”
“这身衣服去过庆谷看守所。”
“?“
沉澈说:“你昨天穿的不是这身啊?”
“但我昨天穿得那身,跟这身在酒店里见过面。”江雨浓一本正经道,“所以不行。”
沉澈被江雨浓逗笑了,难不成飞机上那杯香槟也醉人?
他转动身子,歪头看着她,“江雨浓,你还信这个呢?”
“不信的。”江雨浓扬眉,“但凡事注意点,总是好的。”
沉澈懂了,她现在一无所有,所以不想让一点不好,或者寓意不好的东西出现在两个人的世界中。
还是那句话。
因为爱,所以怕,所以胆怯,所以如履薄冰。
他伸手揉了揉江雨浓的头,轻声道:“江雨浓,我不会再走了,你也不会再一个人。至少这辈子,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说完,沉澈又俯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着情话,“上学时我说过,我们的结局一定是在一起,那时候没骗你,现在也是。”
江雨浓侧头,两人距离近到视线甚至无法聚焦,但没人后退,甚至在江雨浓看过来后,沉澈头又低了低,额头碰着江雨浓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不要怕,江雨浓。”他说。
江雨浓闭眼,沉了大约五秒钟,轻声回应:“好。”
不过??
说是这样说,江雨浓还是买了身新衣服。沉澈叹气,觉得车上所有的温存这一刻全消失了。
行吧,她开心就好。
江雨浓给冯曼君买了瓶香水,淡香;给沉启林买了条领带,烟紫色,沉重但不老气。
沉澈看着江雨浓挑的礼物,撇嘴道:“江雨浓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想好去我家要拿什么了?”
江雨浓刷卡,按着密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这东西选得也太快了点,而且直奔主题,都不挑一挑。”沉澈说。
江雨浓签完字,把笔递给服务员,转头看着沉澈,“你就说,是不是比你买的好?”
沉澈点头,不情不愿道:“是......”说完又不服,“但我的也很好!你一会儿看了就知道了。”
确实挺好,江雨浓站在后备厢腹诽。
除了好,还挺豪……………
沉澈没让司机来,自己开车。
汽车一路行驶,刚进院子,还没停下,江雨浓就看到了早早等在门口的冯曼君和沉启林。
另外,还有一只脖子上戴了鲜花,昂首挺胸的金毛犬。
看到汽车进院,冯曼君激动到想要跳脚。
车子刚停下,江雨浓下车的瞬间,冯曼君直接一个熊扑抱住了她,“雨浓!终于来家里啦!”说完,松开江雨浓,告状道:“之前我就让沉澈带你来家里,他一直不同意,还说你工作忙,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找借口!”
江雨浓回抱她,笑道:“我工作确实挺忙的阿姨。”
“你不用给他找台阶。”冯曼君松开她说,“他什么德行我还是了解的。”
说完,拉着江雨浓给沉启林介绍,“怎么样老沉,是不是比照片还要好看?”
“叔叔好。”江雨浓礼貌打招呼。
沉启林看着江雨浓一脸笑,“你好雨浓,很高兴见到你。”说完又看向自己媳妇,“还好小澈随了咱俩的优点,不然还真配不上雨浓。”
冯曼君点头同意,“我觉得也是!”
夫妻俩有意让气氛轻松,江雨浓感受出来了。
或许沉澈嘱咐过,或许冯君提议过。
总之,他们都在尽力让江雨浓舒服,不让她不自在。
一旁的金毛扑向沉澈,围着他转圈,但转了没两下后,来到了江雨浓身边,疯狂摇尾巴,明显很喜欢她。
江雨浓感受到它的喜欢,俯下身子,双手捧着它的头揉,“你好啊,你不害怕我吗?”
“它为什么会害怕你啊?”冯曼君也一起蹲着。
江雨浓偏头看她,说:“狗狗的嗅觉很灵敏的,我们虽然闻不到,但在它的嗅觉中,我身上有药水的味道,还有实验小白鼠的气息,所有很多狗都不怎么亲近我。”
“这样啊。”冯曼君一挥手,“那你放心吧,金毛是被沉澈养大的,天不怕地不怕!“
“它就叫金毛吗?”对于这个名字,江雨浓觉得不可思议。
冯曼君点头,“对,沉澈起的。
嗯,是他的风格。
玩儿了会儿金毛,冯曼君牵着江雨浓的手往屋里走,沉澈把车钥匙给保安,然后让阿姨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沉启林见江雨浓往房间走,才拍着沉澈的肩膀,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沉澈点头,“是一个全新的江雨浓了。”
“你给钱的事,确定雨浓心里没有结?”沉启林侧头看了一眼江雨浓和自己的妻子,又转回头悄声说,“我经常听曼君说起雨浓,是一个骨子里都倔强的姑娘,你确定处理好了?”
沉澈靠近沉启林,两人个头相当,沉启林年纪也并不算大,仍意气风发。
并肩站着,很具有欣赏性。
他问:“老沉,你看中钱吗?”
“还好。”沉启林说。
沉澈又问:“那冯女士呢?”
沉启林笑,“她就更不用说了。”
沉澈:“那都不看重,咱家为什么会有钱?”
这话可回答性很高,沉启林双手插进裤兜,往沉澈的方向转了转身子,认真道:“除了本身有家底,最主要的是认知和思想。思想对了,赚钱不难。”
“所以??”沉澈轻扬眉,“你也觉得钱是身外物?“
“不然呢?”沉启林也同样挑眉。
说到这里,沉澈乐了。
他往沉启林的方向偏了偏头,破天荒喊了句“爸”,然后继续说:“你们觉得钱是身外物,作为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的我,同样也觉得是。而同频才会共振,所以江雨浓对于钱,也是一样的看法。”
“那你说,我拿身外物,换取了真正想要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跟我生气呢?”沉澈拍拍沉启林的肩膀,得意道,“你儿媳妇很厉害的!”
沉启林听了,放心了,抬手轻弹了沉澈一个脑瓜翁,“臭小子,好好对人家。”
两人在身后嘀嘀咕咕,冯曼君知道,但不想搭理。
她带着江雨浓往屋里走,刚进门花瓣就洒了满天,还伴随着“欢迎雨浓回家”的整齐口号。
江雨浓被突如其来的花瓣吓了一瞬,两秒后,笑容洋溢开。她看着门口的人,看着他们跟自己问好丝毫不怯,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笑着回应大家。
花瓣落地后,有人给她拿来拖鞋,两人换鞋的时候,冯曼君小声在江雨浓耳边蛐蛐:“我设计的仪式感还行吗?老沉不让弄,说再吓到你。但我说不行,我们女生就喜欢这些有的没的仪式感。”
说完,歪头看着江雨浓,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全是俏皮的期待。
她忽闪着卷翘睫毛的眼皮,问:“怎么样,是不是喜欢?”
江雨浓笑着点头,“嗯,喜欢。”
“我就知道!”冯曼君激动地拍手,“走,阿姨带你参观参观家里,你把我当成售楼中心的顾问,看看我专不专业!”
对于冯曼君,江雨浓的初印象是温柔,然后是优雅美丽。上次单独吃饭后,她又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活泼可爱的人。
但现在,江雨浓知道了。
她就是一个被老公和儿子宠着的孩子,还是有些调皮贪玩儿的那种。
所以江雨浓实在没有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玩儿过家家,居然是跟自己的未来婆婆。
沉澈的放肆,好像找到原因了。
她看着冯曼君笑,点头答应:“好。”
冯曼君兴致盎然,拉着江雨浓往里走,热情澎湃地介绍。
她指着客厅正中央的吊灯,说:“这个灯,卡什么拉的水晶吊灯,很贵哦。”说完,头挪到江雨浓的旁边,神神秘秘地讲:“清洁费更贵哦。”
江雨浓被她的可爱逗笑。
“这个沙发,什么什么国家进口的。”冯曼君说完靠近江雨浓,轻声问,“如果我说这一套几百万,你会不会觉得太浪费?”
江雨浓点头,“有点。”
冯曼君两手一拍,“啧,我也觉得!”
江雨浓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锁了下脖子,然后又笑了。
冯曼君牵着她,把所有房间的位置,一层的布局等全部介绍了一个遍,然后带着江雨浓往二楼走。
两人走的是楼梯,冯曼君指着楼梯扶手上的鎏金雕花,挑着好看的眉毛,说:“镀金的,厉害吧!”
说来奇怪,冯曼君明明是炫耀的语气,但丝毫不会让江雨浓觉得难受,更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还觉得自己得夸,因为冯曼君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江雨浓笑着冲冯曼君竖了个大拇指,道:“太厉害了!”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冯曼君一把扯过江雨浓竖大拇指的手,牵在自己掌心,拎着她继续往上走。
整栋别墅逛得差不多,最后来到了沉澈的房间。
在门外,冯曼君说这里是沉澈的房间时,江雨浓脑海中有大概想过里面会是什么样的装修和布局。
只是房门打开的那一瞬,江雨浓愣住了。
篮球、吉他、游戏机、电竞空间、乐高玩具………………
各式各样的东西堆满房间。
这是一间跟这栋别墅完全不同的温暖风。
不豪华,不奢侈,活脱脱一间大男孩的秘密基地。
冯曼君带着江雨浓往里走,刚进门,左手边的一整面墙瞬间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面墙打了整体柜子,放的全是音响、留声机、胶片、卡带等各式各样的音乐设备,每样东西都有专属的格子房间。
江雨浓走过去,欣赏整齐摆放的胶片和各式各样的播放设备。冯曼君在她身边悄声问:“小澈喜欢听音乐,你应该知道吧?”
“......”江雨浓侧头,轻笑两声,“知道。’
何止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我跟你说,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大到布局家具,小到??”冯曼君指了指两人面前的一盒磁带,“一盒CD,都跟他小时候的房间一模一样。”
“?”江雨浓惊讶,“真的吗?”
冯曼君点头,“嗯,真的啊。”
“他真的有被好好养大。”江雨浓说。
“你也会的,”冯曼君笑着说,“往后的日子,你会被他,被我们,好好养大的。”
江雨浓笑,“好。”
冯曼君见她笑,自己也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来,给你看看小澈的秘密。”
她拉着江雨浓往里走,来到一个落地鱼缸前。
别墅一楼客厅有个很大的鱼缸,是整面墙的那种,而且贯穿了几间屋子,江雨浓刚刚看到的时候,觉得这种把水族馆搬到家里的感觉太奇妙了。
不过沉澈房间里的这个鱼缸不同,一楼的鱼缸一看就是装饰作用,而他的这个,很温馨,是精心打理后的效果。
江雨浓很意外。
尤其在看清里面的鱼后。
“这是??”江雨浓说,“白色凤高。”
“你怎么知道?”冯曼君好奇,“你对鱼还有研究呀雨浓?不愧是我家知识渊博的江博士啊。”
江雨浓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恰巧见过。”
冯曼君点点头,然后凑近江雨浓,八卦又小声地问:“你猜猜小澈养的这两条鱼,多大了?”
江雨浓也小声,“多大?”
冯曼君抬起左手,在江雨浓面前比了个9。
“八岁了。”
“!”江雨浓先是震惊,然后盯着她的手又问,“是八岁还是九岁?”
冯曼君顺着江雨浓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立马换成8,“八岁!”
“这么大!”江雨浓说。
“是不是想不到?”冯曼君说完,转头看着鱼缸里的两条鱼,微微俯下身,“小澈啊,他从小就不擅长消耗时间的东西,所以他能花八年时间养这两条鱼,我和他爸都很吃惊。”
“这鱼带回来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大风筝,也是鱼的样子,不知道他那会儿怎么就这么喜欢鱼......”
冯曼君还在跟江雨浓分享着沉澈的过去,可江雨浓的心思却飘远了。
八年前,一只金鱼形状的风筝。
那不就是,他带自己放风筝,看鱼的那天吗?
想到这里,江雨浓倏地把视线重新移到那两条白凤高身上。
所以,沉澈那天买了那两条鱼?
而且他不仅买了回去,还精心照料他们活了八年之久。
想到这里,江雨浓鼻尖眼眶酸涩一片。
这个傻子。
等到冯曼君说得差不多,江雨浓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转身,指了指房间一角,问:“阿姨,那个是什么?”
冯曼君顺着江雨浓的手看过去,在看到她指的地方后,先是笑笑,然后牵着江雨浓的手往那里走。
在房间一角,有一个树墩形状的木头小屋。两人走过去后,冯曼君打开门,带着江雨浓进去。
这个木头屋占地面积并不小,但从外面看是全封闭的,所以江雨浓原本以为里面会很暗。
可进去后却发现并不是,里面虽然是封闭的,但光线很像闭上眼睛沐浴阳光时的亮度,而且空气中的湿润度都跟外面不同,特别舒服。
里面很空旷,除了柔软的地垫和几个抱枕,什么都没有。
冯曼君关上小门的刹那,树洞中有声音缓慢响起。轻柔的背景音中,夹杂着呼吸声、蠕动声,还有微弱的心跳声。
所有的所有交织在一起,立体到仿佛被包裹其中,让人莫名治愈。
而且这个环境,加上这个声音,这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阿姨,这是什么声音。”江雨浓问。
冯曼君往江雨浓身边挪了挪,坐在她旁边,“这是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江雨浓微睁大眼睛和嘴巴,听冯曼君继续说。
“这个地方,是我专门给小澈设计的。他小时候难过了,伤心了,或者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了,都会来这里,在这里待一会儿他就没事了。”冯曼君说,“受过的伤,想要完全抚平很难,但如药膏够好,再有个能安静治疗的地方,好起来也不难,所
以我给他打造了这样一个地方。”
冯曼君抬头看了看树洞内全景,摊开双手说:“不过上初中后他再也没进来过,直到??”她看向江雨浓,上半身靠近,笑着分享,“你俩分手,他在这里待了一夜。”
听完这些,江雨浓没有隐藏内心的想法,直白道:“他的童年很美好。”
“人生是艰难的,所以童年要是金色的。”冯曼君说完,垂眸牵过江雨浓的手,然后抬眼看她,温柔又真诚地说,“如果童年不是金色的,那就找一个童年是金色的人。”
“因为他会治愈你的余生。”
江雨浓看着她,笑容一点点变大。
她点头同意,“嗯。”
冯曼君抬手,微凉的掌心揉了揉江雨浓的脸颊,温声询问:“会不会觉得,八年有些长?”
江雨浓视线移向别处,她打量着这个安全感满满的“树洞”,略微思索后答:“这八年,确实短暂又漫长。”她看回冯曼君,“但,很充实。”
冯曼君稍用力揉了下江雨浓的脸颊,然后放下手,“小澈出国后,三年完成了本科,双学位毕业。两年完成了硕士学位,两年熟悉公司,一年把业务集中往国内拓展。所有一切妥当后,他回国的第一个项目,就是研究院的投资。’
“雨浓,沉澈确实家庭好、学历好、能力好、长得还很好。”冯曼君说到这里,精致的双眉略微挑起,又说,“但这么优秀的他,义无反顾地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想想,你得有多好?”
江雨浓从来不自卑,不论面对谁。
可即便是这样的她,在过往26年的人生中,仍然觉得绝绝好的,要配更更好的。
但现在,她的想法变了。
绝绝好的配更更好的,没错。
只不过那个更更好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人生来就有差距,或大或小。
出生在地面的人,如果非要跟出生在天上的人争个种种都要般配,除非让对方停下来,等一等自己。
毕竟你努力的时候,别人不会原地不动。
可如果对方真的就那样停下来,当你追到他的那一天,真的还会喜欢他吗?
是否又会觉得他因为一句话,居然就这样不上进了?
纵然你明白,是你让他等的。
再如果,你暗下决心拼命去追。
别人的一分努力,你花十分去追,直到两人在同一位置。
但,
拼尽全力的100分,跟信手拈来的100分,分数看似一样,但在你心中,分量会是一样的吗?
再无所谓,也会心有不甘吧。
既然如此,何苦要追寻外在极致的平等呢?
你生来或许够高,但我更壮。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般配?
如
果我已经够壮,又在努力变高,谁又能说不般配呢?
江雨浓不再是圈养在屋子里的笼中鸟,她早已蜕变成金丝雀。
所以她眼神平淡、温柔、释然。
她笑着对冯曼君说:“嗯,我确实很优秀。
听她这样说,冯曼君双手抚上她的脸颊,笑着摇了摇她,然后整个人往江雨浓的方向又近了一些,轻声道:“阿姨再跟你说个秘密。”
“好。”江雨浓说。
冯曼君:“说一遍我的名字。”
江雨浓不懂,但还是听话地说:“冯曼君。”
“对,冯曼君,君子的君。”她说,“阿姨小时候,也曾被给予过是个男孩子的期望。后来离开那个家,明明知道这些事,但我也没有改名字。”
“因为现在不是大清了,‘君子‘,也可以用来形容女生了。”冯曼君说,“我跟我妈妈姓,弟弟跟爸爸姓。他继承家业,我不缺吃喝,挺好的,我也不想操心那些破事。’
江雨浓看着冯曼君,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有些复杂的神色。
见她这样,冯曼君笑,右手食指俏皮地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是我们家里的秘密哦。”
江雨浓笑了,她点头,“好。”
我们家里的秘密。
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