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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晚上沉澈没有折腾江雨浓,虽然知道江雨浓并不难过,但他也觉得不合适。
四月的第一天,两人起床吃完早饭后前往江雨浓的老家,收拾江淑娴和李建山的遗物。
其实东西还真不少,但沉澈没有找人,只是带了一些纸箱子。
进院子后,江雨浓站在正中间,左右扫了一圈儿后,转头跟沉澈说:“你负责客厅厨房,我负责那两间卧室,怎么样?“
沉澈有点愣。
他很想跟江雨浓一起,但他没说,因为他觉得江雨浓可能不会同意。
昨天能让他一起去领遗体,一起埋葬他已经很意外了。
他怔了两秒,笑了,然后开始不正经,“江雨浓,你是在请我帮忙吗?”
江雨浓也笑着点头,“是,辛苦沉大少爷动动手,跟我一起收拾呗。”
沉澈昂起下巴,鼻孔朝天,挑眉道:“乐意至极!”
说完,一手拎一个箱子就往客厅走。
客厅里除了家具家电,没多少其他的,沉澈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为了拉东西,特意开了两辆车。跟司机一起把箱子抬到车上后,沉澈又转身去厨房,除了里面那个套间里杂物多了点,其他也没有多少东西。
等到他这边收拾完,抬步往卧室走,打算去找江雨浓。
刚迈进屋子,就见江雨浓靠在卧室的一个柜子前,逆着光,正在阅读手里的一张纸。
“看什么呢?”沉澈问。
江雨浓没答,他走过去挨着她,目光聚焦到纸上,最上面,白底黑字写着两个大字:
“遗嘱”
沉澈蹙紧了眉,继续往下看,草草看过后,发现江淑娴和李建山在活着的时候,就早早规划好了一切。
他们把名下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李子豪。
这份遗嘱是江雨浓刚刚收拾衣服的时候,从柜子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的。
遗嘱嘛,她熟悉。
因为在她刚满18岁不久,也曾立过一份。
但,又怎么能比呢?
沉澈看完,偏头垂下眸,看着江雨浓,声音温柔到不像他。
“江雨浓。”他轻声唤她。
“我没事,”江雨浓问,“有打火机吗?”
沉澈知道她想做什么,没有阻拦,“等着。”
他不怎么抽烟,所以兜里很少有打火机。
他去问司机借来给江雨浓,江雨浓接过,左手举起那张轻飘飘的纸,右手“噌”的一声打着火。
等火燃过纸张一角,她左手稍用力,把着了火的遗嘱扔向空中。
那双眼睛又冷了,熊熊火光也映不出半分重色,瞳孔颜色淡到不像人类。
江雨浓面无表情,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燃烧的纸。
从它起,到它落。
真的很像一条锁定猎物的巨蟒。
纸落下,江雨浓也随之蹲下。
她望着燃烧的火苗,望着逐渐化成灰烬的白纸,唇角一抹嘲讽,甚至带了狠毒。
“他们万万没想到吧,从小到大那么宝贝的儿子,那么疼爱的儿子,是这样的结局和下场......”
江雨浓冷哼,“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沉澈没说话,只是抱着江雨浓,安静听她发泄。
等到纸燃尽,江雨浓的情绪也宣泄完了。
她转头看向沉澈,云淡风轻地说:“我违法了。”
沉澈扬眉,“所以呢?”
“你会举报我吗?”
沉澈笑,“这屋里的哪样东西,不是要带出去烧掉的。”
意思是,他们又不知道里面会有遗嘱。
江雨浓笑,抱着膝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笑了许久,才又说:“沉澈,你会把我惯坏的。”
“这就能惯坏啊?”沉澈挑着唇,语气欠揍又无耻,“那你可劲儿作,我有能力给你收拾。”
这话在江雨浓听来,有多动人呢?
它不是表白,但比表白更让人心颤。
不是承诺,但又比承诺更让人心安。
能这样让江雨浓心动,究其根本,大概这是爱意吧。
地上的火彻底熄了,但另一束火起了。
是爱意圣火,它经久不灭。
收拾完东西,锁门的时候,江雨浓又看了一眼这个院子。
她没有感慨,更没有不舍。
她只是觉得,这个全是黑暗回忆的地方,留着没有任何意义,她要找机会卖了。
关上门,她先和沉澈找了块空地,把所有遗物都烧干净,然后带着沉澈去见了奶奶。
马上就是清明了,但江雨浓估计没有时间回来了,所以就想着不如现在去看看。
奶奶还是葬在原来的位置,江雨浓没有动。只不过后来她有能力了,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把那里修成了一个墓园。
江雨浓没有提前跟沉澈说会去看奶奶,但两人到地方下车的时候,沉澈居然从后备箱拎了一堆东西出来。
除了一刀纸钱,还有苹果、香蕉、点心等各种供品。
另外,还有一束鲜花。
不是菊花,沉澈拿了一束向日葵,里面还有几支白色风铃点缀。
江雨浓看着他大包小包,尤其手里还抱着那样一束花,满脸震惊,“你什么时候买的?”
沉澈拿过最后一袋子东西,“昨天晚上你睡着以后。”他抬眼看着江雨浓,认真道:“第一次见她老人家,我可不能空着手。”
“你怎么知道会来?”江雨浓又问。
沉澈低头整理东西,“因为我了解你。”
江雨浓垂眸,盯着结果沉澈手里的花束,心里五味杂陈。
很多年前,在国泰,她曾跟沉澈说过,奶奶喜欢向日葵。
但只是很随意很随意地提过,如果不是看到他买了,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起。
她抬起头,鼻尖酸酸的,“沉澈,谢谢你。”
沉澈故意道:“你谢我干什么?我来看奶奶的。”
江雨浓笑,没再说什么,接过他手里的花捧着,另一只手挎住沉澈的胳膊,带他往里走。
他们沿着窄小的土路上坡后,看到了不远处一块平坦的小墓园。
在这个满是黄土的地里,那片二十几平米的位置铺了大理石,立了碑,两侧种了侧柏和樟树。
走到跟前,沉澈把东西摆好,跟江雨浓一起给奶奶烧了纸。
等到纸烧完,两人起身。
江雨浓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哽咽,“奶奶,我来看你了。”她顿住,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是、是.
江雨浓抿紧嘴唇,沉澈牵着她的手,自然地接话,“奶奶您好,我叫沉澈,是江江的男朋友。”
江江。
江雨浓偏头看着沉澈的侧脸,听她这样称呼自己,眼眶彻底红了。
“抱歉,现在才来看你,”沉澈说,“其实我高中就认识江江了,但很可惜,没有见过您。”
“不过您别担心,我俩没早恋。”
沉澈絮絮叨叨,像个老年人一样在那里碎碎念。
“我知道您肯定喜欢叫江雨浓:雨浓,因为她说身边亲近的人都这样叫她。”
“上学的时候,我想叫点不一样的。那时候觉得只有叫得不一样,我在江雨浓那里就是跟别人不同的。”
“男生嘛,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小心机。”
“不过重逢以后,我再也没有这样叫过她。奶奶你要是觉得好听,我以后天天这样叫她。”
说到最后,沉澈像是婚礼宣誓一样,郑重地说:“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不管我这辈子有多长,都会对她好。”
他说完,转头看向江雨浓。
那神色,像极了见完家长后,在等夸奖自己表现如何。
看着他这副样子,江雨浓没忍住,低头笑了。
“江雨浓你笑什么?”沉澈不满意。
江雨浓抬头,“笑你表现好。”
“那有奖励吗?”
“有!”江雨浓点头,然后俯身从供桌上拿了个苹果,“奖励一个苹果!”
沉澈服气了,“我自己买的,你奖励我?”
“嗯。”江雨浓理直气壮。
沉澈点点头,“行。”他接过就啃了一口,还不忘评价,“甜。”
“哎!”江雨浓没想到他会来这么出,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都不洗洗啊,万一刚刚烧纸落了灰呢?“
沉澈满嘴苹果,口齿不清但理直气壮道:“那就当我跟奶奶灵魂链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天彻底黑之前,收了台面上的供品,跟老人道别,手牵手离开了。
是跟昨天不一样的到来,也是跟昨天不一样的离开。
六点了,上车后沉澈征求江雨浓的意见,问她:“是出了这里就近吃,还是回酒店附近?”
“回去吧,”江雨浓说,“回去。”
她不想待在这里,一点都不想。
“好,”沉澈抬手揉了下江雨浓的头发,“那你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江雨浓仰在椅子上,歪头看着沉澈,“你也睡。”
沉澈笑着答应,“行。”
汽车一路行驶,快八点的时候抵达沉澈预订的餐厅。
他提前订好了位子,也说了餐标和预计到达时间,所以两人落座没多久菜就开始陆续上。
江雨浓是真的饿了,饭菜上的其实不慢,但她吃得更快。
但吃饭快的坏处就是很容易饱,所以后面的几个菜她就动了几口。
回到酒店后,几乎是刚进屋,沉澈就把江雨浓按在墙上亲,房间的门都是亲了好一会儿后才关的。
江雨浓被这猝不及防的吻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回应着,急促呼吸和动作间,随着沉澈靠近,她感受到了他月夸下的变化。
两人抱着亲了许久,终于在江雨浓马上喘不过气的时候,沉澈放了她,在她耳鬓厮磨,“江雨浓,我忍两天了。”
呼出的热气烫得江雨浓一哆嗦,她窝在沉澈怀里,没说话。
但,她抬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甚至比上一次还要疯狂一点,因为这次放肆的不只是沉澈,还有江雨浓。
浴室、客厅,终于在又一次后,在两人倒在床上后,江雨浓双手推着沉澈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按在床上,然后起身,长腿一跨,跪坐在了他月要腹上。
她故意挨着他,却又不坐在正确的位置上。
不是上一点,就是下一点。
几个来回后,她俯身,双手撑在沉澈的头两侧,长发蹭得沉澈心痒痒。沉澈躺着不动,他左手枕在自己的脑后,右手绕着江雨浓的头发玩儿。
眼皮耷拉着半截,微眯的眼睛里,漆黑瞳孔满是欲望迷离。
沉澈声音沙哑,他柔着嗓子问:“玩儿够了吗?”
“没有。”江雨浓挑眉回他。
沉澈轻笑一声,歪头看她,舌尖掠过虎牙,最终停在唇角的位置,“成。”他说,右手顺着江雨浓的头发攀上她的肩,指尖一圈圈画着圆,“今天让你玩儿。”
这下江雨浓满意了,她媚眼如丝,俯下身子在沉澈脖子落了一个轻吻,然后红唇靠近他耳边,故意呼着气说:“这次我要在上面......”
沉澈抽出自己的左手,按着江雨浓的头找准她的唇,狠狠给了她一记深吻。
灯光柔柔,微风徐徐。
音乐还在继续,墙上交织纠缠在一起的两道影子也在继续,很久很久才停下………………
江雨浓特意多请了一天假,她要去看看玉娟。
虽然距离上次离开刚过去半个月,但来都来了,怎么都要抽时间过去一趟。
但,沉澈不放她。
晚上折腾到她实在睁不开眼,然后早上还没睁眼又开始被他折腾。终于被他折腾完,两人刚洗完澡,饭就到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是能把时间计算到很精准………………
吃饱喝足后,江雨浓要换衣服去国泰,沉澈说不急,看个电影。
江雨浓想着也行,一部电影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很久不看了,放松一下。
结果沉澈放得……………倒不是瑟情片,但......差不多了,氛围感太浓了。
于是,江雨浓又一次被折腾......
这一折腾,中午了。
多巧吧,两人刚洗完澡,饭又到了。
江雨浓原本觉得自己体力很好的,她经常锻炼,没事就在校园操场跑步。
但这一顿折腾下来,她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真的软。
吃完午饭,她觉得必须要离开这个房间,但偏偏沉澈太知道她哪里敏感,怎么挑逗她能让她身子立马酥到走不动道儿。
于是这一天,从黑夜到白昼,再从白昼到黑夜,江雨浓就没有离开过屋子半步。
准确点说,她这一夜一天,都在洗手间床上,床上洗手间度过的。
再也不背后说沉澈坏话了,江雨浓想。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跟林雪浅说他那玩意儿还凑合,被他知道了......
浴室内,江雨浓整个人无骨一样靠在沉澈怀里,沉澈从后面拥着她,在浴缸中给她擦洗。
江雨浓闭着眼,有气无力道:“沉澈。”
“嗯?”
“你再碰我,我保证让你一个月都碰不到我。”
沉
澈笑,故意使坏,稍用力揉了下江雨浓起伏的绵软,“这么狠心?”
“再不老实,还能更狠。”
“好好好,知道了。”
还算沉澈有良心,空了晚饭出来,也提前给董玉娟打了电话,说晚上跟江雨浓去看她。
这次两人都没有空着手,但也没有买特别见外的面子礼物。
沉澈上次知道了董玉娟最近迷上了咖啡,就买了几包上好的咖啡豆。江雨浓直接从网上挑了几株绿植,有大的有小的,有能开花的也有只长叶的,直接邮寄到了宾馆。
两人到国泰的时候,玉娟刚收拾完卫生。
虽说宾馆平日里就已经很干净了,但家长就是如此,知道孩子会回来后,几乎是从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开始期待。
然后当天一大早去超市,买最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买孩子爱吃的零食,然后精心摆好。
大门打开,熟悉的铜铃声响起,董玉娟抬头,满脸欢喜。
“雨浓!”说着上前给了江雨浓一个拥抱,然后拎着她薄薄的外套,问,“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大人总是这样,不管什么天,都觉得你穿太少。
江雨浓笑笑,回答说:“都二十多度了阿姨,怎么会冷。”
“那也太少了。”
“不少。”
两人牵着手往屋里走,被忽视的沉澈故作不开心,在背后嘀嘀咕咕,“阿姨,你要不要问问我冷不冷呢?”
董玉娟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你又不傻,冷不会自己多穿点。”
沉澈:“?”
行吧行吧。
沉澈长叹一口气,耸耸肩,把咖啡豆放到前台,自己拉了前台的椅子,凑到江雨浓和董玉娟面前,刷存在感。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工作吗?”玉娟问。
江雨浓摇头,“不是。阿姨,我父母车祸去世了,这次回来是办丧事的。”
“啊?”对于这个信息,董玉娟明显意外。
她抿唇看着江雨浓思考了两秒,先说了句,“节哀。”紧接着又补了句,“恭喜。”
“噗”
这两句话,四个字,几乎无缝衔接。
沉澈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
“笑什么?”董玉娟转头看他,不明白。
江雨浓也是,转头问:“是啊,你笑什么?”
“我笑??”沉澈顿了顿,想着措辞,“阿姨这反应,估计再没有第二个人。“
“有啊,”江雨浓说,“林雪浅也是这样说的。”
沉澈抬抬眉骨,没再说话。
董玉娟有理有据地说:“这怎么了?本来就是啊。节哀是因为两个活生生的人遭遇了那样的不测,但没有他们那样做父母的,所以他们去世了,对雨浓来说是好事,自由了,所以要恭喜。”
话虽如此,但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玉娟这样的思想和坦诚呢?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游说江雨浓,会跟她说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是生你养你的人,不论生前对你做了什么,现在他们过世了,死者为大,你不能这样。
但沉澈不是,他告诉江雨浓,你不用愧疚,因为他们就是不爱你。
林雪浅也不是,她恭喜江雨浓。
董玉娟更不是,她说他们去世了,是好事,是自由。
甚至叶梦迪,在无意得知这些后,跟自己说的都是脱离苦海了。
所以啊,来过的这一生,亲人挚友不必很多。
有那么几个同频的,足够了。
沉澈没让董玉娟做饭,理由是做饭的时间三个人聊聊天,董玉娟同意了。
他叫人送了火锅,三个人围坐在直径只有一米的玻璃圆桌上,像一家人一样吃火锅。
桌子放不下很多菜,沉澈从仓库拿了两个木板凳,擦干净后放在自己身侧,负责给两位女士下菜。
等到吃饱,锅熄了火,他们没有离开。
蒸蒸热气腾飞下,三人围坐着聊天。
“雨浓你不知道,小澈第一次晚上来宾馆,没吓着我!”董玉娟说。
江雨浓问:“为什么?”
董玉娟“啧”了一声,“还能为什么啊?他从前中午都不一定天天来这里午休的,更何况是晚上过来。”
“
我那时候坐在前台,正嗑瓜子呢,他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
我问他‘小澈,你这个点怎么来了?他说??”董玉娟直直身子,学着沉澈说话时懒懒的音调,“阿姨,我中午落东西了。”
董玉娟学得实在有点像,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江雨浓笑了。
学完后,董玉娟紧接着放松,看向江雨浓,“他那阵啊,落东西的频次不要太高!我就说‘你最近好容易落东西哈‘,他呵呵一笑,没说话,然后就开始问你去哪儿了,我说你洗澡去了。”
说到这里,董玉娟提高一个音调,调侃沉澈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哦呦你不知道他那个脸啊,耷拉到地上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董玉娟转头看向沉澈,问:“见不到雨浓就难过成那样?”
沉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说:“不是。”
“
那是什么?
”玉娟追问。
“......”沉澈无奈承认,“是是是。
江雨浓笑弯了眼,也看向沉澈问:“真的吗?见不到我那么难过?”
沉澈实在不想说出实情,就顺着她的话回答:“可不呢!那时候你每天都不理我,我能不难过吗?”
董玉娟闻言,正经道:“那一开始就让你追到了,你能珍惜啊?能分开八年还回来啊?”
“对对对,阿姨说得对。
”
“本来就对......
董玉娟嘴巴一开一合,还在说着什么,沉澈被她调侃的一脸羞涩难耐,江雨浓看着两个人,声音渐渐模糊了。
她很幸福,不止此刻。
她想。
十一点,漆黑弯绕的南秤厂胡同,只有国泰这一家灯还亮着。
大厅正中房顶,塑料水晶的暖黄光线洒下,照耀着大门两侧高低不一的绿植。
影影绰绰间,屋内三个聊天的人格外清晰明显。
他们在热气蒸腾间前仰后合。
交谈声、欢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