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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向东怒怼，许大茂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本以为李向东是个文化人。
而且，越是权力大、地位高的人，考虑的事情就越多。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他就是那个光脚的，但却没想到，李向东的鞋没鞋底子。
听完李向东一番话，李厂长心里一阵暗爽。
他早就想骂这许大茂了，但碍于他是一厂之长，要是被人传出去的话，怕是会对自己名声不太好。
但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要他们三人谁都不说，就算许大茂对外宣扬也无妨。
到时候他出面做个证，这事情就被压下来了。
“李向东，你是工厂领导，我是一个工人，我什么事情都没犯，你敢这样骂我，你难道就不怕我举报你？”
“举报，你举报什么？这里谁听到了？”
李厂长不等李向东开口，率先反驳道。
一时间，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了。
这李向东竟然骗他，要不是李向东骗他找这些材料，自己也不会浪费一条小黄鱼。
那可是小黄鱼啊。
自己每次去乡下捞的油水都在里面。
但现在就因为这些药材，一下子全都花光了。
而且，为了这药酒，自己还搭进去一套房子。
想到这里，许大茂感觉自己像是中了李向东的圈套一样。
“李向东，算你狠，浪费老子一根小黄鱼。”
这时，李厂长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黄鱼？许大茂竟然有小黄鱼？
别人不知道许大茂的收入，他可是知道。
许大茂不过是厂里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罢了，一个月只有那十几块的工资。
而且，他花销还非常大，几乎每个月都没有剩下的。
既然这样，他是怎么攒下的小黄鱼。
就算是他一个厂长，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条小黄鱼呢。
想到这，李厂长不禁质问着。
“许大茂，你说你有小黄鱼？这小黄鱼哪来的？你一个月那点工资，还能攒下小黄鱼？”
糟了！
许大茂心里一惊，刚才太生气了，说漏嘴了！
要不是李向东，自己也不会说漏嘴。
自己跟秦淮如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乡下收油水的事情又快露馅了。
要是被李厂长知道自己每次去乡下收油水，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如果说，他跟秦淮如的事情跟厂长说说情还能过去的话。
那他这小黄鱼的事情要是没个明确的说法，估计下半辈子只能在保卫科的牢房里面待着了。
但这件事情不像跟秦淮如这事一样，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
一时间，许大茂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跟我们回去吧。”
许大茂一脸惊恐，他知道，自己一旦跟着几人回去，不出今天，保卫科就找上门了。
一旦解释不清，真的就要进去了。
“噗通”一声，许大茂跪在李向东和李厂长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李向东！刚才是我脑子糊涂，我真不该跟你说那些话，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真的该死，求你了，求你跟厂长说说情吧。”
转头，许大茂又对厂长哭道。
“厂长，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现在还有六个孩子，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不能就这样进去啊，要是我进去的话，一家老小就要被饿死啊。”
听到许大茂的哭诉，一时间，李厂长也有些犹豫。
“而且，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啊。”
“你看看，我一个男人，要是不能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看到李厂长的犹豫，许大茂乘胜追击。
“我真的是脑子糊涂了，才做出这种事情！厂长你放心。”
“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肯定好好干，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许大茂说完，李厂长把李向东拉到一旁，悄悄地说道。
“李向东，要不这次就算了吧，这许大茂也挺不容易的。”
“而且，我也了解过他们家的情况，作为一个男人，确实不容易。”
李厂长询问着李向东的意见。
虽然他现在是一厂之长，但李向东之前给他的感觉就是考虑问题周到，心智成熟。
所以，李厂长想问问李向东的看法，说不定他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李向东听到李厂长说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李厂长哪儿都好，要能力有能力，也很努力。
但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心太软了。
有这个缺点，注定他以后走不远，甚至，还有可能被别人坑下马。
今天是刚好他发现这件事情了，提前告诉了李厂长。
要是李厂长一直不知道这事儿的话，怕是到时候一朝东窗事发，求饶的就不是许大茂，而是他了。
而且，要是真的保卫科找上门，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许大茂不管是和秦淮茹的问题，还是小黄鱼的问题，那都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李厂长，原本气势汹汹地找来，但因为许大茂简单的一番话，就心软了。
心软在一方面来说是好的，至少比黑心要强，但在另一方面却是致命的，尤其是在生意场上。
“你自己决定吧。”
李向东平淡地说道。
这李厂长就算怎么样，也与他无关。
并不说他李向东无情，只是有时候顾及太多，反倒是会影响自己的脚步。
看着李向东的样子，李厂长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走到许大茂面前。
看着许大茂哀求的样子，李厂长一脸平静，冷声说道。
“许大茂，念于你是第一次，这次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
听到李厂长说完，许大茂忙给他磕着头。
“但是，对你的惩罚不能没有，首先，会在全厂通报批评，以示警告。”
“其二，你要被发配去扫一个月厕所，你可有意见？”
许大茂听到这两个条件，顿时脸色白了几分。
要是这件事在厂里被通报，那不就相当于直接给他判了死刑嘛。
以后别说去追于海棠了，就算是以后在厂里跟女工说个话，怕是女工都十分嫌弃他。
而且，还要被发配扫一个月厕所。
当初傻柱去扫厕所的时候，自己还为此嘲笑了傻柱一个月。
而且，扫厕所一个月只有微薄的十块钱。
虽然他当放映员工资不是很高，但不时还能下乡，在乡下捞的油水要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要高。
不然他也不可能攒下一条小黄鱼。
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乡下的小姑娘都单纯好骗，每次去乡下都能骗到小姑娘，然后让他舒服一阵。
这次算是自己倒霉，遇到了秀红这种人，才翻车了。
“许大茂，你可答应？”
李厂长的厉喝打断了许大茂的思绪。
“我……我，我可以答应。”
相较于进保卫科那种人间地狱，别说让他扫一个月厕所了，就算是扫两个月厕所他都愿意。
虽然这代价有点大，不过有失必有得。
一旁的秦淮如则是一脸怨恨地看着许大茂。
这该死的许大茂，要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被连累。
那可是整个厂里的通报啊！
她没想到，自己在厂里干这么长时间，还没被表扬过，竟然要先被通报了。
而且，这样一通报，以后不管是在厂里还是在院子里，她都要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
自己当时也是脑子糊涂了，跟着这个家伙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样一来，别说再去追李向东了，李向东不嫌弃自己就不错了。
“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回去吧。”
“哎！”
许大茂答应了一声，连忙起身。
“离我远点，要不是你的话，我能成这样？”
许大茂故意对着秦淮如大声说道。
秦淮如瞪了许大茂一眼，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怎么搞得现在好像是自己主动的一样？
“厂长，那个，我家里还有点好的茶叶，等有时间了给你带过来，一点小心意，还望你别拒绝。”
“不用了。”
李厂长冷声说道。
他可看不上许大茂这点毛头小利，再说了，李向东今天刚给他送过特供茶。
许大茂送自己的茶叶再好，能有特供茶好？
在特供茶下，一切茶叶都是垃圾。
看到李厂长拒绝，许大茂一脸失落。
本来还想着送点东西讨好讨好，但却没想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许大茂跟着李厂长往厂里走去。
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去讨好李厂长，但他太过聒噪，不仅没讨好李厂长，反倒是让李厂长有些怒意了。
李厂长没好气地看着许大茂，这个家伙，真是墙头草。
现在说这么多好话，怕不是因为自己还是个厂长。
一旦自己下台，这家伙必定会反咬自己。
看来以后要提防着许大茂了。
李厂长暗暗想着。
跟在众人身后的秦淮如则是走得很慢，一路上她都在咒骂着许大茂。
要不是这许大茂，自己也不会跟着他来到这个鬼地方，而且，李向东也跟着来了。
这以后要是再有点什么事情，她可怎么去找李向东啊。
最主要的还有那个全厂通报，这要是通报完了，自己以后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就当她沉思之时，几人便回到了厂里。
刚刚分完猪肉的工人看着厂长脸色十分难看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许大茂跟秦淮如，这两人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做了什么错事。
而且，刚才李向东跟厂长着急地往外面走的时候，众人都看得清楚。
现在再看许大茂跟秦淮如的模样，孤男寡女从厂外被找回来，很难不让人引起遐想。
李厂长径直走向高台。
“大家现在都领完猪肉了吧。”
闻言，众人齐声回答道。
“已经全部领完了，厂长。”
“那好，我现在通报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非常愤怒！”
看着李厂长的样子，下面不禁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从没见到过李厂长这个样子。”
“我刚才看李厂长身后跟着许大茂跟秦淮如，怕是这件事多半跟他们两个有关。”
“许大茂跟秦淮如？啧啧啧，怕不是有不好的事情被发现喽。”
众人说着，把目光投向许大茂。
此时许大茂不敢去看厂长，更不敢去看这些工人。
他现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真没想到啊，这种事情竟然能发生到我们厂里，这件事对我们厂里造成严重影响。”
说着，李厂长怒视着许大茂。
“钢轧场，许大茂勾结女工秦淮如，用‘以身买肉’的名义，将秦淮如骗到偏僻的地方，欲行不轨之事。”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这件事情就发生了。”
“到时候，丢的可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人，大家以后出去也要被人指着骂！”
李厂长越说音量越大，足以看出他的愤怒。
“许大茂，你自己上来说说吧。”
内心一阵慌乱的许大茂听到厂长叫自己，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往日里能言善辩的他现在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慢慢地往台上走去。
周围的人纷纷盯着他，许大茂的头更低了。
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给自己吃了一样。
工人们无不鄙夷地看着许大茂。
本来许大茂这个职位就是一个闲差。
每次上班的时候，他们都能看到许大茂时不时地在调戏女工。
虽然内心愤怒，但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许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要是话说得太过分也不太好。
况且，就连厂长都没有说什么，这帮工人更是不好说什么了。
但估计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才有了今天这件事。
“我看啊，这许大茂就是遭到报应了，不然怎么会被抓到。”
“我想着也是，要不是遭到报应，带到偏僻地方怎么会被抓到了？”
“没想到啊，这许大茂也有今天啊，今天真是好日子啊。”
“......”
听着下面议论的声音，许大茂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但现在他要是气不过直接下去的话，那岂不是直接对李厂长的威严提出了挑衅。
思索片刻，许大茂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个，各位工友，我是许大茂，今天我犯了一个大错。”
“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但有句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秦淮如要是没问题的话，那应该也不会被我给轻易带出去吧。”
许大茂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嘴角间浮现出一抹冷笑。
想让自己承受厂长还有工人们的愤怒，那估计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把自己淹没了。
但要是加上秦淮如就不一样了。
先不说秦淮如是个女工。
而且，这厂里还有不少人都对秦淮如有意思。
只要他先把秦淮茹摆出来，众人的怒火就会转移到秦淮茹头上。
果不其然，众人听到许大茂说完，脸色变得更加难堪，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这秦淮如平日里在厂子里就不是什么老实的人。
虽然这帮男人都没有得逞过，但他们对秦淮如的身子早就馋涎已久。
今天看到秦淮如竟然被许大茂给得到了，他们内心更是气愤不已。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而且，不光这些男工，女工更是对秦淮如憎恨至极。
这工厂里的男工有些都已经结婚了，不少都是两口子在厂里上班。
每次看到秦淮如勾引自己老公，女工们都气愤不已。
但厂里有规定，带头闹事的，轻则被下岗，重则就要送到保卫科。
所以，她们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作，但是在背地里给秦淮如起了个外号，叫“狐狸精”。
并且，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秦淮如跟李向东之前好过一段时间，还知道是秦淮如甩的李向东。
这让厂里爱慕李向东的人对秦淮茹没有好脸色。
李向东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被秦淮如这种人给甩了。
据说还是因为秦淮如嫌贫爱富，两人都是乡下来的，秦淮如为走捷径，嫁到城里，嫁给了贾家。
没想到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李向东却是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走到现在。
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惯秦淮如的做法，才将秦淮如搞成这般模样。
“许大茂，你个混蛋！”
秦淮如看到许大茂要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不禁咒骂道。
要不是这许大茂说给自己肉，她能跟对方出去？
现在又把责任全都推给自己，这不摆明了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大家不要听信许大茂的话！都是他自己教唆我的！我当时只是脑子一糊涂，真的不是我的错！”
秦淮如大喊道。
但是台下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只有鄙夷。
看着众人不相信的样子，秦淮如绝望而无助。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自己上赶着贴上去的一样。
突然，秦淮如看到李向东，眼神当中闪过一丝亮光。
现在只有李向东能帮自己了！
虽然现在许大茂把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但以李向东现在在厂里的地位，估计只要李向东一句话。
这帮工人不仅不会对自己恶语相向，估计以后还会讨好自己。
想到这里，秦淮如一脸无辜地走到李向东面前，声泪俱下道。
“李向东……李向东你帮帮我，你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李向东……你要是不帮我，真的没人帮我了，求求你了！”
秦淮如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李向东。
一旁的于海棠见状，一把拉过李向东，自己挡在了李向东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