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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妈有些奇怪地走了出去。
看着正在做饭的众人，询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怎么都在做肉吃啊？”
“二大妈，今年我们厂产的钢材量又大，质量又好，上面特地给厂里送了八头猪，厂长给我们分了。”
“什么？送猪肉？”
二大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二大爷在厂里干了半辈子也没赶到这种事情。
没想到，刚被辞没多久，厂里就开始发肉了。
“二大妈，真可惜啊，要是二大爷在的话，凭他的话，你们家估计也能领到不少肉啊。”
闻言，二大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讲话，随后缓缓向屋子里走去。
一看到二大妈进来，二大爷连忙上前询问着。
当听到二大妈说完以后，二大爷一脸震惊。
什么？厂里竟然会送猪肉？还说他们生产的钢材质量又好，量又大。
怎么自己在的时候就没这种好事呢。
“哎。”
想到这，二大爷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放在之前的话，整个院里都没有肉吃。
虽然每次到饭点，都闻到李向东做的好吃的。
不过，一想到有那么多人都吃不到，他心里还平衡一点。
但现在，只有自己忍受这份痛苦了。
一大爷现在在医院里面，没有领到自然合情合理；三大爷则是教师，跟钢轧场没有一点关系。
聋老太太作为院子里地位最高的人，就算她不说，肯定也有人送。
这样一来，就剩下自己家吃不到了。
“爹，你要不去问他们要一点肉，咱们也改善改善伙食吧。”
“是啊，爹，以你在院里的地位，去要点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着两兄弟说完，本来就郁闷的二大爷，心里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了。
这两个小子，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二大爷，但其实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现在院子里大家都捧着李向东。
就连一大爷的话，大多时候众人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反观之前在院里地位最低的三大爷，现在却成了院里地位仅次于李向东的存在了。
而且，自从三大爷跟李向东关系越来越好以后，李向东做的美食有好多三大爷都吃过，自然是不稀罕这些肉的。
他现在就悔恨当初没有讨好李向东，要是当初就跟李向东交好的话，自己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不仅不会下岗，说不定还能调一个工资更高，更为清闲的职位。
就像三大爷的两个儿子一样，只是跟李向东说了一声，就立马转正了。
三大爷那两个孩子跟刘光天两兄弟差不多大，甚至还要比两兄弟要小一些。
但现在人家都已经开始赚钱养家娶媳妇了，自己家里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还在啃老呢。
等他老子没的那一天，这两个小崽子就等着饿死吧。
想着想着，刘海中不禁把目光看向刘光天两兄弟。
刘光天看到二大爷的样子，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一般这种情况，自己爹又要动手了。
“爹，你好端端的又打我们干什么啊？”
“爹，别打了，疼……”
此时，除了二大爷家，四合院内一片祥和。
周围弥漫着的全都是肉的香味。
秦淮如家
棒梗趁着秦淮如煮肉的功夫，悄悄地溜了出去。
既然钢轧场里留下两头猪，那他们肯定吃不完，这些猪肉万一吃不完浪费了不就可惜了。
他正好去帮厂里解决解决。
就自己家里那一点肉，虽然小当跟槐花不能上桌，但怕是还不够自己奶奶一个人吃的。
就算是吃，估计也吃不了多少。
肥猪，你棒爷来了。
棒梗内心暗喜，眼神中冒着兴奋，连忙向钢轧厂内跑去。
看着门口值班的人，棒梗悄悄地走到侧边，熟练地找到狗洞钻了进去。
这狗洞还是之前为了方便进去后厨，悄悄挖的。
今天你棒爷我终于要实现猪肉自由了！
棒梗心里想得美极了，迫不及待往狗洞里钻去。
不知道是这狗洞小了还是自己长大了，爬到一半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挤了。
看来下次要挖个大点的。
而后，棒梗收回思绪，双腿发力，一下从狗洞里钻了出来。
一出来就闻到后厨里弥漫出来的香气，棒梗循着味道寻找着。
现在正值下班时间，整个厂里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该回去都回去了。
棒梗溜进后厨，看着桌子上的胡萝卜，拿起一根，坐在桌面上大摇大摆地吃了起来。
“不就是个后厨嘛，整天还搞得那么神秘，今天我棒梗不偷吃，我光明正大地吃。”
棒梗翘起二郎腿，神色极为嚣张。
可还没等他吃完，棒梗便听到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吓得他连忙躲了起来。
“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那值班的人进来后看到后厨里空无一人，有些奇怪。
他总感觉这地方有人，于是便佯装离开，悄悄地找了个棒梗看不到的地方，躲藏起来观察着。
好一会儿后，棒梗听到声音离开，探着头往外面看着。
看到外面此时已经没有人了，松了一口气。
“就你，还想抓你棒爷，告诉你，就算是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都抓不到我。”
棒梗嘴角间不禁一阵冷笑。
“这是什么东西？硌死我了。”
棒梗说着，身子一移，转头便看到了堆积起来的猪肉。
看着这么多肉，棒梗眼神中冒出金光。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棒梗一阵窃喜，刚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原来是在这个地方。
现在看来，自己还要好好感谢感谢这个值班的人呢。
要不是他的话，自己怕是还要一顿好找呢。
棒梗看着这么多肉，要是都拿走肯定是不现实的。
挑了好一会儿，找到一块份量极大的肉。
就是你了！
棒梗搬起肉。
没想到看着没多少的肉，搬起来竟然这么沉，幸好自己有秘密通道。
这么沉的肉，要是走那值班人面前，怕是还没走两步就被抓到了。
“来吧，跟你棒爷回家吧。”
棒梗笑道，可他刚把肉给搬出来，就听到一声厉喝。
“干什么的？”.
“给我站住！”
棒梗听到这声厉喝，吓得连忙往外面跑去。
虽然抱着肉，但因为棒梗身小灵活，一时间，那人竟然没抓到。
跑到外面，看到不远处的狗洞，棒梗眼神一喜。
只要自己进到这狗洞里面，就算是那值班的人有通天的本领都抓不到自己。
随后，棒梗回头对着那人做了个鬼脸，便往狗洞里钻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挺顺利，但就当快要出去的时候，棒梗感觉自己身子被卡住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跟肉挤在一起了。
而且，这狗洞下面是实土，一时间，棒梗被卡得死死的，一点都动弹不了。
“该死！”
棒梗骂了一声，他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心里一阵慌乱。
这下可完蛋了，这可是公家粮啊！
要是被这帮人给抓到的话，怕不是还要给自己送到少管所。
那地方，他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一想到上次被灌shi.尿的场景，棒梗就一阵后怕。
去那种地方，还不如让他死了。
想到这里，棒梗更是用力往前面挤着，想要从这地方出去。
但不管他怎么蠕动身体，整个身子就是死死地卡在这地方，纹丝不动。
“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跟在棒梗身后这人看着棒梗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要不是这个狗洞把他给卡住的话，还真让他给跑了。
这狗洞真是容易进来，不容易出去啊。
不过，他还要感谢这个狗洞，要是没有这个狗洞的话，说不定今天就让棒梗给跑了。
到时候就是自己的责任，如果最后抓不到棒梗，那责任全都由自己承担了。
这可是公家的东西，不是小事。
一想到这，值班工人不禁鄙夷地看着棒梗。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现在棒梗就开始偷公家粮了，那要是等到以后，还能了得？
“给我出来！”
工人厉喝一声，接着抓着棒梗的腿就用力往外面拉着。
棒梗没法反抗，只能被工人拉出狗洞。
被拉出来时，棒梗还死死地抱着那块肉，不肯松手。
“你这小子，都这个时候还抱着肉呢？”
工人冷笑一声，接着，强行把棒梗怀里的肉给夺过来。
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肉被夺走，棒梗一阵心疼。
他现在似乎已经忘记，这肉是他偷来的了。
不过，趁着那工人夺肉的片刻，棒梗突然间一松手，那人踉跄几步。
棒梗逮住这个时机，就转身往狗洞跑去。
“给我站住！坏小子，你还想跑？”
说完，一把把棒梗拉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
棒梗不停挣扎着，但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
见状，棒梗有些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送进去了吗？
要是自己真的进去，还不如让自己死了。
而后棒梗像是想到了什么，“噗通”跪在工人面前。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是第一次！要是被我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棒梗说着，眼里开始泛起泪花。
工人看着棒梗的样子有些动容，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询问道。
“你娘也在厂里干活吗？”
棒梗点了点头。
“你娘叫什么呢？”
“秦淮如。”
棒梗在工人犹豫的时候就看出端倪，想着这人应该不会怎么为难自己了。
而现在自己报了秦淮如的名字，说不定这值班工人听到以后，还主动送自己回去呢。
但却没想到，本来已经打算放过棒梗的工人，听到秦淮如的名字以后，内心掀起一阵怒意。
他之前其实对秦淮如也有好感。
但今天她跟许大茂那个事情被通报以后，他现在一想起来秦淮如就觉得恶心。
虽然说是一开始就被抓到了，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生那种事情呢？
而且，就算没发生，一想到秦淮如跟许大茂一起出去要做那种事情。
就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秦淮如的儿子是吧？
闻言，棒梗猛地点了点头。
“叔叔，你知道我是谁吗？”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棒梗吧。”
看到工人说出自己名字，棒梗更是一阵欣喜。
本来他还有些忐忑，但现在这工人不光知道自己母亲，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话，自己今天肯定一点事都没有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叔叔，你在值班我就不麻烦你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闻言，工人冷笑一声。
走？还想走？
他早就知道棒梗的名号，年龄不大，“盗圣”这个名号却是传得响。
不过，既然知道对方是棒梗，这事情也就能解释过去了。
毕竟要是一般人的话，别说年纪这么小了，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敢来偷公家粮啊。
之前就听说棒梗做过不少小偷小摸的事情。
现在竟然敢偷厂里的东西。
真是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看看秦淮茹这个样子，再看看棒梗这个样子。
工人鄙夷地看着棒梗，眼神里满是嫌弃。
“那……叔叔，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闻言，棒梗喜形于色，提自己娘的名字真好使。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兴奋，工人接着一句话让棒梗愣在原地。
“你自己走我不放心，我找个人带着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
棒梗笑着摆手，但心里却隐约而升一阵不安，好像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但工人却并没理会棒梗的话，对着外面大喊道。
“大壮！”
“哎，来了哥。”
话音落下，只见到有一个身高体大的壮汉走了出来。
棒梗看着这壮汉，强挤出一抹笑意。
“哥，你好……”
“大壮，把这小子给我送到保卫科。”
“保卫科？”
一听到这三个字，棒梗彻底慌了起来，要是再进到那个地方，还不如把他给杀了。
“叔叔，你不是已经说我可以走了吗？”
“是啊，我是说可以放你走了，但我没说把你放走到哪儿啊？”
“你小子敢偷公家粮，给你送保卫科都是轻的，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我们都是先打一顿再说。”
“真是胆大包天！敢偷公家粮？”
听着工人的厉喝，棒梗彻底害怕了，他跪在工人面前，哀求道。
“叔叔，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把我送进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真不想再进去了！”
闻言，工人冷笑，听棒梗这话，看来这小子不是第一次进去了。
怪不得手法这么娴熟，今天幸亏是自己运气好，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否则真给这小子放跑了，估计到时候就是他要进去了。
那里面的情况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二的，棒梗能进去几次还完好无损，看来这小子也挺抗揍啊。
此刻棒梗一脸惊慌，但现在不管他怎么求饶，工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说着，就要让大壮把棒梗给架起来。
棒梗满脸怨恨地看着工人，心里不禁咒骂着。
等着吧，等你棒爷出来以后，一定让你好看！
而后棒梗收回思绪，任凭自己被架走。
另一边，保卫科。
一路上棒梗都被大壮给死死地架着，一点都动弹不得。
即便一路上棒梗再跟大壮求饶，但大壮就像是听不到一样，径直带着棒梗来到保卫科。
大壮到了保卫科门口，门后的守卫看到棒梗后，眼神当中一阵嫌弃。
“怎么还没出去多久呢，就又进来了，看来是真不长记性啊。”
说着，守卫便向保卫科内走去。
大壮有些疑惑，这小子竟然都和这里的人这么熟了嘛？大家都认识他。
没一会儿，科长就走了出来，一看到是棒梗，眼神闪过戏谑。
“你小子，怎么才出去没多久就又进来了？”
棒梗没有回应，而后，科长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对手下吩咐着。
“给我带进去。”
大壮看着棒梗被带进去后，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离开回厂。
棒梗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马上就回想起之前自己被那些家伙整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进来了，可他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自己又回到这里。
看着熟悉的审讯室，熟悉的椅子，还有那熟悉的结局……
棒梗怔怔地坐了下来。
身旁站着的两人就像是两尊恶神一样，只是站在那里，棒梗心里就一阵发怵。
“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审讯员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看着棒梗质问道。
虽然他不认识棒梗，但进这里面的人，基本不用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这帮人就是社会的垃圾，对他们宽容，就是对自己，还有群众的残忍，就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我……是因为偷东西……”
“偷东西？”
审讯员翻看着手中的材料，他这才发现，棒梗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了。
单是算他进来的次数，都已经有三次。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会进来这么多次，真把这里当家了？
“这家里家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
想到这里，审讯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对棒梗这种行为很是愤怒，但小孩子有这种行为，更多问题出在他背后的家庭教育上。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树人先生要弃医从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