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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楚留香南枝一笔一划地在墓碑上刻上了李琦的名字：
“你想要去查凶手吗？”
“凶手还能是谁呢？”
南枝摩挲着墓碑上的字：“这人，和石观音有深仇大恨，曾去过神水宫，搞得到天一神水，又知道石观音喜欢晚间用羊奶……如此种种，只有我那二师姐曲无容了。”
楚留香自然也明白其中因果，但恩怨如此，感情却很难理智：
“怨她吗？”
南枝起身笑了笑，“怨什么？怨她狼心狗肺白眼狼，石观音养大了她，她却设计杀了石观音？
但曲无容原本是不需要石观音的抚养，她有自己的家人父母，可以好好地长大。石观音却杀了曲无容的父母，让她只能依附在她的羽翼之下。
谁也不能说曲无容做错了。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楚留香微微挽住南枝的肩，他的爱人，总是这么理智又恩怨分明，好像从不需要旁人安慰和劝导。
下一刻，一声绝不该出现的欢快声音响起来：
“啊，我娘死了！我终于能继承她留下的遗产——
不管是沙陀的宝石，还是快活城的聘礼！通通给我纳入国库！”
楚留香：“……”
理智是理智，就是有时候未免显得太过冷静。
万一，如果是万一……他出了事，南枝也会这么高兴地继承他的遗产吗？
话说，他的遗产还挺多的，这么多年的庄子铺子，都交给了红袖打理，如今大婚，也该把他那三个妹妹一起接来瞧瞧。
***
墓园门口有个守院子的老人，花白的头发，精神却还算矍铄。
南枝两人进去的时候，他闭目养神，出来的时候，反倒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朦胧的眼睛，落在南枝面上时突然变得清醒又明亮，简直亮得慑人：
“你，你是琦姑娘的女儿吧！”
南枝一怔，明白这琦姑娘说的正是石观音。
她略略颔首，朝他欠身。
老人忙将南枝扶起来，语气激动，眼圈有些红：
“哎呀，姑娘和琦姑娘长得可真像，老奴一眼就认出来了！琦姑娘这些年去哪里了？
二十几年前，我第二天一早，见墓园里多了几个人头，正是那华山恶贼的！我就知道，定是琦姑娘想方设法报了仇！可她去哪了，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我还，我还一直等在这里呢！”
南枝猜测着老人是当初黄山李家的门客或家奴，没想到李家败落了这么久，他竟还守在这里。
一时间，她竟不想说石观音的任何坏话，不想破坏了那个琦姑娘在老人心中的印象。
南枝斟酌着，道：“她，这些年病了……”
病得丧心病狂。
“勉强挨到今日，没能熬过去。我也是将棺材扶回来，好让我娘落叶归根。”
“啊！怎会如此！”
老人话落，竟是泪眼涟涟，“琦姑娘从小就聪慧又要强，虽然武艺不高，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比官家闺秀！那时，老爷还为她寻了一门权贵家的好亲事，谁知转眼，整个李家都覆没了……
琦姑娘还去求过那家人，被拒之门外，跪了几天几夜都没见着人的面。
再后来，我就再没见过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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