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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自动手做成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花银子去买？”
南枝说着，手还在黑珍珠的腰间摸了一把：“小王爷满意我这个解释吗？”
黑珍珠瞪着眼睛，险些被眼前这张昳丽夺目的眼睛勾走了魂魄。
“你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我，我信了还不行嘛！”
她尚且女扮男装，红着脸的样子就像一个羞赧的少年。
南枝和黑珍珠同样来自大漠，自然知根知底，但落在旁边人的眼里就大不一样了。
楚留香顿在半空的手缓缓握了起来，心底漫出一点莫名酸涩。
南宫灵更是直接，一把把黑珍珠扯开了，“撒手撒手，离我妹妹远点！”
简陋的草屋中，乒乒乓乓一阵响。
秋灵素神色一变，赶紧冲进了屋子：“夫君！”
半盏茶后，神色委顿，形容狼狈的任慈被秋灵素搀扶着走出来。
“咳咳。”任慈紧紧地盯着南宫灵，神态专注，竟似看不到其他人：“灵，灵儿，她是你的亲妹妹？”
南宫灵垂下眼，表情瞬时变得冰冷：“与你何干？”
眼前的人是他曾经无比孺慕崇拜的养父，也当真如亲生父亲一般养育教导他，传授他一身武艺，给他遮风挡雨，也曾想将一身衣钵和丐帮都交托给他。
但，自从他知晓亲生父亲就死在这位慈祥亲切的养父手上后，那些温暖的过往，就全都笼罩上了一层虚无的阴霾。
他分不清那些过往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出于愧疚的弥补，还是当真将他当做儿子一般疼爱。
这些爱恨，遇到他惨死的父亲，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身为人子，总是要为父亲报仇的！
“灵，灵儿，你莫要，莫要恨我……”
任慈急急咳嗽了两声，看向南宫灵的目光堪称卑微祈求。
他此生只秋灵素一个夫人，他们二人也没有孩子，便将南宫灵当做了亲生孩子一般抚养。可没想到，他英雄一世，临了，却要折在自己养大的孩子手上。
“是我欠了你，到底是我欠了你啊。”
任慈看着南宫灵：“看在我对你还有些养育之恩的份上，你寻我一人报仇便是了。放了灵素，给她一条生路吧。”
秋灵素搀着任慈，眼圈跟着红：“不，你死了，我给你殉葬。你不在了，我又怎么活得下去？”
南宫灵冷哼一声，还想说些什么伤人伤己的话，却被南枝轻轻推了一把。
“去和他好好聊聊，别只听……别只听阿娘的一面之词。”
南枝不用想也知道，石观音定在南宫灵面前说了许多添油加醋的胡话：“阿娘年纪大了，许多事情也记不清，不如听听任老帮主的说法。”
南宫灵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他觉得南枝能说出这般诋毁阿娘的话来，定是真心想让他去和任慈谈一谈。
他脚步动了动，终是迎上去，随着任慈一起进了草屋。
草屋的门窗虚虚掩着，挡不住他们的谈话。
任慈将他和南宫灵生父天枫十四郎的所有过往都坦陈了出来。
二十多年前，天枫十四郎从东瀛而来，言之凿凿，狂妄自大，四处散布战帖。他应邀前往，却不料还未使出全力，天枫十四郎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原来，天枫十四郎在与他之前，已经轮番接受了许多人的挑战，深受重伤，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死在他的手上后，又有预谋似的，将襁褓中的南宫灵托付给了他。
“我若知晓他早就重伤，又怎么会出手？我虽不知你父亲为何执意求死，但他到底，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不，不可能……”
“灵儿，我说的，都是真的。”
眼瞧着里面的争论还要继续，南枝踱步到提着糖炒栗子的婆婆身边，随手捏了一个栗子，准备边吃边等。
但她鼻尖一动，发觉这栗子的甜香中，却混杂了一股不易察觉的苦涩。
她把栗子壳剥开，漏出里面金黄的栗仁，“婆婆，怎么称呼？”
那婆婆笑着，皱纹都舒展开：“小姐客气了，他们都叫我一声熊姥姥。”
南枝笑笑，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她面前实名制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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