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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有些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是我的错。”
乘黄争夺日晷的动作一顿：“什么？”
“是我骗了你。”
离仑运转日晷，忽然闪现出好多画面，有他，有朱厌，有南沐师叔，还有师父，甚至昆仑界中的锦鲤妖。
“日晷不能逆转时空，只能储存记忆。”
“都是……假的？”
乘黄怔愣地望着那些画面，看到的却是他和初代神女的记忆。她和他一起将手掌放在白泽塔的石碑上宣誓：
“泽被万物，百恶不侵，同心共力，誓守大荒。”
他一边念着，一边跟随日晷里的回忆看到过往一切。
白泽令原本一分为二，一半在白泽神女身上，另外一半在实力强横的大妖身上。
后来，初代神女被蜚的瘟疫之毒所害，他为了给神女续命四处虐杀妖兽。神女不愿他继续错下去，收回了他身上的另外一半白泽令，又在病痛中绝望自尽，他也散去一身妖力相随。
“我违反了当初的誓言，她也再回不来。”
乘黄仰头望了一眼渐渐升起的朝阳，在大荒的天之涯，他和神女曾一起望着朝阳和日落。
“离仑，你骗了我，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离仑忙问：“什么事？”
乘黄笑笑：“带我和她，一起回到大荒吧。”
话落，光芒乍起又散去，方才还和离仑打斗的大妖乘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破旧木偶。
他的身边，还放着另一个精致的神女木偶。
离仑不发一言，挥手取过两个木偶，转身离开了民宅。
裴思婧目睹两个大妖在自家院子打架，又旁若无人地说话，然后一个变成木偶，一个甩甩袖子离开。
她纳闷道：“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裴思恒犹豫着，还是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是我向乘黄许了愿，想要变得健康，想要帮到姐姐，不再做姐姐的累赘。”
裴思婧先是一愣，又劈手扇了裴思恒一耳光：“你是个傻子吗？你不知道向乘黄许愿是有代价的吗？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美梦成真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裴思恒偏着头，脸红成一片，却还倔强地梗着脖子。
裴思婧盯着他通红的脸侧，终于忍不住搂过他：“你如果死了，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活！”
裴思恒怔怔地转头，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姐姐。
双眼通红，痛哭流涕，满脸不舍又柔弱不堪。
但转瞬，裴思婧就擦干了眼泪：“明日，我就去加入缉妖司。”
裴思恒抓紧裴思婧的胳膊：“姐姐，你好不容易才入了崇武营，难道要退出吗？”
“皇后不喜崇武营，甄枚被当众杖责的第二日，便有人上门将崇武营查抄了。其实，我这几日没去上职，一直在城里闲逛来着。”
裴思婧摸摸弟弟的头：“等我加入缉妖司，说不定有机会进入大荒，能在大荒中找到治好你的药草。”
裴思恒啜泣着：“姐姐……都是我不好。”
“你很好，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弟弟。你不是我的负累，是我最后的依靠。”
裴思婧罕见地坦白：“放在以前我肯定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但是……但是，我总觉得，有些话不说，我恐怕会阴差阳错过地失去你。”
裴思恒抿抿唇，抬手抱紧了裴思婧，怀里的姐姐瘦瘦小小，可又充满力量。
“不会的，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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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df的】点亮的季度会员，专属加更三章，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