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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虎燮？”
萧毅神色绝不似昨日那般温和，甚至充满了试探和冷意：
“我知你出身大门派，看不上我的剑法。可我也瞧不上你们这些打着师门和长辈名号横行的人。”
姬虎燮轻笑一声，此刻萧毅却比昨日的萧毅更合他的胃口：
“这剑法如此蠢笨，你为何还要反复修炼？”
这世间所有人都追求高明的剑招心法，就如这世家大族敝帚自珍的书册秘籍，还有当年一出世就惹得天下争抢的仙人书。
为了所谓的神功秘籍，武林中人可以争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
然而，萧毅却死守着这么一本烂大街的绣剑十九式。
“因为出身寒微。”萧毅缓缓收回了剑：“只买得起这一本剑谱。”
姬虎燮想起了当初被追的满城跑的自己，一样寂寂无闻。
“练了多少年了？”
“我五岁练剑，至今也有十七年了。”
萧毅随手弹了下剑神，剑鸣声清越：
“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便是最普通的剑法，只要练上千次万次，也能领悟其中奥妙。所谓聚沙成塔，滴水石穿——”
话落，他又重新挥动起剑招，却不是方才的绣剑十九式，是一种更加凛冽大气的剑招，气势恢弘，好似百万兵马压至城下。
渐入佳境时更加气势凌人。
姬虎燮凝眸肃穆，叹然敬佩：“竟有了裂国之势。”
城中。
南枝一路行至县衙外，却见县衙门大敞，鸣冤鼓歪斜在侧，内里杂乱不堪，像是遭遇了洗劫打砸。
她疑惑地走到一旁胡饼摊前，付钱买了张胡饼才开口问：“老板，这县衙怎么是如此光景？”
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手脚已经不算利索，手指上都是劳作的厚茧。他眯着眼睛瞧清南枝的模样，面上就更苦涩：
“这寇匪作乱，留下城附近的村子都遭了殃。一个月前，那寇匪还放出狂言，说要来攻打我们留下城。这当官的吓地屁滚尿流，竟然连值都不敢上了。”
南枝惊讶地看向荒芜的县衙，不免想起萧毅带领的守卫却还在尽忠职守地守城：“竟是如此。”
老人又叹气：“小姑娘，这留下城我看是守不住了。我一把年纪，除了留下城的一块地再没有积蓄，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你年纪还小，赶紧收拾收拾逃命去吧。”
“这倒是不必。”
摊上，一个背着剑匣的男子抬眸望过来，他披散着头发，面容却是南枝的熟识：
“因为这留下城必定不会失守，我说的。”
南枝默默念道，谢之则。
不是，年轻的谢之则说话这么狂妄中二的吗？
谢之则目光垂落，打量着南枝手上那把锋锐的惊鸿剑，蓦地神态严肃起来。
就在此时，一队马车车队匆匆自他们身边驶过。
不仅堆满了箱子，车中还妻妾儿女成群。周边更有兵甲护卫跟随。
谢之则转头看过去，不由站起身来，语气寒冷：
“这些可都是城中的官员啊，竟如此弃城而逃了，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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