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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做人质。”
顾朗华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肚子，又满脸认真地问江柔：
“你说，路上还能好好吃饭吗？我们要不要提前吃点宵夜？”
闻言，江柔认真琢磨道：“现在做宵夜怕是来不及了吧？之前做了不少肉干和点心，都已经放进行李里了，路上凑合点得了。等到了地方，说不定还能见到我们没试过的地方特产呢？”
“行，行李？还特产？”顾九思听地满头雾水，“你们还真想去前线做人质啊？还准备好了行李和特产？以梁王的为人，他怎么可能被我们限制住，去了可就是一个死啊！”
顾朗华哼哼一声，面上颇有些傲娇：
“谁说我们要去前线了？我和你娘这把年纪了，可受不了这种磋磨。我们是打算去悠州待一段时间，见见世面。”
悠州？
顾九思看着顾朗华得意的做派，又瞧了瞧江柔气定神闲的模样，终于冷静下来：
“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迁移去悠州？那这也来不及了啊，王善泉的人都把我们围起来了，难道是从密道走？”
“什么密道，我们就是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江柔叹口气，“好啦，你也别转了，看得我眼晕。整日里就知道撒欢，如今倒是知道急了。”
顾九思急地站不住：“我能不急吗？就算是要去悠州，那南枝怎么办？叶家也是王善泉的眼中钉啊！”
顾九思越想越急，感觉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可还没等他把事情的底细从顾朗华和江柔的嘴里撬出来，府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像是在单方面地屠杀，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还有重物击打在大门上的沉闷声音。
紧接着，大门就被清脆地拍响了：
“伯父伯母，该上路了。”
上，上路？
顾九思一抖，但有惊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南枝？
他赶在江柔和顾朗华之前来到门前，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拉开大门，首先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气，就连门隙都被溅上了粘稠的血。
顾九思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正在怔愣间，一道劲风划过半空，直扑向他的面门。
是从暗中射出来的竹箭！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柄长剑从侧边挥过来，把竹箭击落在地，发出当啷的一声脆响。同时，那只素白的手又一剑旋到身后，干脆利落地划过背后士兵的脖颈，士兵倒下的同时，血花也飞溅起来。
使剑的人这才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没完全消退的冷意，脸侧还沾染了一丝鲜红的血，被她抬手随意擦掉，漫不经心的动作，偏偏惊心动魄得很。
像是血夜里开出的一朵危险的花。
顾九思神思回归，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是南枝，他从没见过的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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