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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一剑挑起汪汉明的人头，环顾四周懵愣茫然的寇匪：
“贼首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汪汉明的亲信脸色僵硬，不可置信地望了眼汪汉明死不瞑目的头颅，目光又缓缓落在眼前这个红衣女剑客的身上。
金灿灿的阳光刺目，可她立在其中，剑挑头颅，便如以杀止杀的仙神，眼神寒凉冰冷，更无多少悲悯之色。
“你是剑仙……”
他缓缓道：“小小的留下城中，竟然有剑仙！”
若早知有剑仙，他们何苦来送死，还有逃走的留下城县官权贵，难道是引诱他们上钩的鱼饵吗！
说话间，城门大开，姬虎燮和萧毅他们已经带人杀了出来。
没了汪汉明的寇匪便没了士气和主心骨，被一冲即散，四处奔逃。
“我不是剑仙。”
南枝将汪汉明的人头随手甩到一旁，骨碌碌滚在地上。剑光将血色甩出一道赤练，肆虐的剑气直冲云霄，骇地寇匪不敢再动弹。
“我是惊鸿剑神，萧南枝。”
话落，留下城的守卫都好像有了以一敌十的气势：
“杀！”
寇匪不敌，节节败退，转眼死伤许多，死亡的威胁让他们提不起刀剑。
他们不由寄希望于方才砍杀汪汉明的惊鸿剑神身上：
“我们投降！”
“降者不杀，善待俘虏，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投降，我们投降了！”
萧毅的剑已经横在了其中一个寇匪的脖颈上，目光却看向南枝，似是在等她的说法。
“什么俘虏？你们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寇匪吗？”
南枝迎着萧毅的目光，缓缓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咱们是在清缴罪大恶极的寇匪，自然应该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这些人手上各有无辜百姓的性命，更有背后之人控制他们的家人亲眷，不是如今小小的留下城能控制的人力。
与其留着养虎为患，不如杀一儆百，打出名声，重振士气。
唰！
萧毅的剑几乎随着南枝的话一起划下，那寇匪转眼就饮恨黄泉。
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战场一面倒，血色染红了城前的黄土，泥泞不堪。
风中弥漫着血腥气，城墙上重新立起旗帜，猎猎作响。
姬虎燮头一回上战场杀这么多人，神色凝重，恍惚明白了什么是为天下而战。
他玉色的剑和南枝的惊鸿剑立在一处，剑鸣阵阵，就如他眼下的崩腾的血液和震动的心跳：
“你之前说为天下而战才能成为天下的王，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或许留下城的守卫和城中劫后余生的百姓只是天下的一小部分，代表不了整个天下。
但姬虎燮为他们挥下刀剑的时候，比素日挥剑更有力量和信仰，他们的目光和希望成了源源不断的支持和动力，守护他们，成了姬虎燮挥剑的信仰和目标。
不知不觉间，他竟自然而然地突破到了下一层武道境界。
南枝扫过那些欢呼的侍卫和欣喜落泪的百姓，侧头看向一样面带笑意的姬虎燮：
“你好像突然成熟了。”
之前的姬虎燮并没有什么大志向，或许想要变强，变得有名，变成天下第一，却都是假大空的喊话。
如今，他渐渐懂了变强的意义。
“咳咳！”
萧毅趁士兵收拾战场的时候，悄悄凑了过来。他目光飘移，片刻又落在南枝身上：
“你前些时候说的那些问题……我一直在思考答案。就算我没什么大志向，却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南枝压住嘴角的笑意：“那你想清楚了吗？”
萧毅手指捏了个小弧度：“还差一点。”
“既然如此——”
南枝又突然扛起剑来：“不如，咱们趁热打铁，去黑吃黑，劫个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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