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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南枝的疑问，东华摩挲了下手中的茶杯，这还是当年开战前，他向墨渊讨要来的素胚，然后再一点点地上彩着釉。
原本想要拿去炫耀一番，可最终却物是人非。
“看来，你很在意这些战后处置的事宜。对于青丘，他们早早宣布和玄女断绝了关系，玄女又成了新任翼君的妻子……天族为了不得罪青丘，顺带拉拢翼族，自然选择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事情已经发生，大概连天君都觉得，问责青丘、处置叛徒，比不过战后各族的平稳吧。”
东华沉思着，声音也有些悠远：
“至于司音和昆仑虚……擎苍手中有一神器名为东皇钟，其中蕴含毁天灭地的红莲业火。是当年墨渊所制，又被父神在神魔大战之际，当做和谈协议送给了擎苍，以表诚意。”
“万年前，擎苍在若水兵败，便开启了东皇钟。千钧一发之时，是墨渊生祭了自己的元神，才将擎苍和东皇钟一起封印。”
南枝看着东华似乎很是惋惜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其中令人迷惑的真相：
“可这毁天灭地的东西，本就是战神自己做出来的啊。如果他不做，就不会有东皇钟这样威胁苍生的神器出现，那也不会助长擎苍的野心，更不会连累天族战士惨死，素锦一族全灭，自己也落得个生祭元神的下场。可谓是，因果循环啊。”
东华最欣赏南枝的冷静理智，可有时候也琢磨不透她的脑回路：
“我不是说了，是神魔大战之际，为了和翼族达成协议，父神才不得不将这东皇钟交给擎苍的吗？”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南枝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华：
“既然能造出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大杀器，说明战神的炼器本事非凡！那他提前在东皇钟里留个破绽，做成能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的法门不好吗？或者，直接给个中看不中用的，糊弄糊弄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擎苍。”
“做人嘛，不能对敌人太实诚。把危害苍生的大杀器交给野心勃勃的擎苍，这不是给猛虎磨牙，给恶鬼送遮阳伞吗？我不相信伟大的父神会犯这样的错！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故意布下的局？”
东华被南枝说地无言以对，甚至也想当场编出一个连环的计策来，大言不惭地承认，这就是他们苦心孤诣布下的局——
可最糟心的是，他们布下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做什么？是嫌自家的人口太多，准备计划生育吗？
东华可叹自己有这样与生俱来的厚脸皮，在面对眼前这小女娃娃的疑惑时，竟然还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
难道要承认当年父神眼瞎，他们太单纯，看错了擎苍吗？
眼见着南枝还想继续追问，东华气急败坏地中止了今日的教学：
“听了这么久，你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晚膳？我去给你做新学的糖醋鱼怎么样？”
“不用了，我最近减肥！”
南枝心中一惊，拔腿就跑：“但是，减肥是减肥，事情不对就是不对！”
东华看着南枝逃也似的背影，这才缓慢地勾起一抹笑意：“呵，还挺倔，不过倔得好啊，这样的人，才能给天界清明。”
“啧，话说回来，本君活了这许多年岁，还治不了你一个女娃娃？”
只是，这个辖制南枝百试百灵的办法，也是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他手艺活那么好，做的兵器和茶杯样样精致，怎么就做不好一道鱼呢？
他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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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闲鱼柒柒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