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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
百里东君跟着重复一声，却觉得这叫苏暮雨的男子有些眼熟。
苏暮雨抬眼看向百里东君，他显然也听说了两人的婚约，先平和地道了声：
“恭喜。”
他又看向南枝，马车里的人微动，半张面孔被百里东君遮挡在后面，甚至瞧不清神态，更显得深沉不明：“我们愿意答应郡主的条件。”
“很明智。”
南枝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去柴桑城找晏琉璃，她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苏暮雨浅浅一愣，没想到还是要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人影融入黑沉的夜色，转瞬没了踪迹。
百里东君遥望着夜空：“怪了，我怎么感觉他也很眼熟？”
“你见过的。”南枝意味深长：“柴桑城，顾府，那只男鬼。”
记忆被勾动，百里东君想起了那时的遭遇。
那也是他和南枝的初遇，顾府之外，这苏暮雨鬼似的挡在眼前，他却仰头看到了树梢上的南枝。
“这江湖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嘛。”
柴桑城。
顾府。
熟悉的人影又找上门来，顾剑门险些梦回当年：“苏暮雨，你怎么又不走门？”
苏暮雨被抓包，有些僵硬地立在半空的悬丝上：“我来找人。”
顾剑门有些提防：“找我做什么？”
苏暮雨犹豫着：“非是来找你……”
“他是来找我的。”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顾剑门转身一瞧，目露惊愕：“嫂嫂？”
红衣女子风风火火地从长廊上走来，仔细打量了苏暮雨半晌：“你就是长乐郡主找来的帮手？”
苏暮雨并不是第一次见晏琉璃，上一次见她时西南道因为顾洛离的死大乱，她闻听死讯时，脸色苍白，又冷若冰霜，浑不似个活人。
如今的晏琉璃，更像一朵热烈的石榴花。
苏暮雨从这位更早追随长乐郡主的旧人身上，觉察到了无限希望和生机。
起码跟随长乐郡主，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放心道：“是，要我们去杀——”
“杀什么杀！打打杀杀不无聊吗？”
晏琉璃说着话，侍从已经把东西取了来，是一个不小的包袱。
她抬手将包袱丢过来，苏暮雨掂了掂重量和形状，像是厚厚的纸张。
“把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发遍全北离，各州各城各县……若有余力，往南诀那边发一发也可以。”
苏暮雨若有明悟：“长乐郡主要我们暗河来帮忙……发传单？”
“不不不。”晏琉璃一本正经：“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闻言，苏暮雨微微松了口气——
——
那口气，还是松早了。
苏暮雨神态木然地混在人堆里，看着暗河杀手在人群里呼喊着口号拉票，自己也是不是附和两声。
“做皇帝技术哪家强，北离天启找长乐。”
“你一票，我一票，明天长乐就上位！”
“小投资，大回报，零风险！”
“给大家一个参与皇帝选举的机会！”
苏暮雨身侧，苏昌河带着乞丐一样破烂帽子，努力想把自己的脸挡住，却事与愿违。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从后槽牙蹦出来：
“不是，我们……好歹也是暗河高级刺客，怎么能混成这副鬼样子？”
“要同行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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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清雅.】点亮的季度会员，专属加更三章，这是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