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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下人闻声,紧张地看向魏双双。
魏双双勾唇,眼底里全是阴毒,她冲着下人笑了笑,之后,她让下人附耳过来,在他耳畔一阵耳语。
魏双双的声音很轻。
听着她的话,下人的脸色一瞬一变,不断变换。
……
泽霈苑。
隔日,大约到了巳时中,沈青竹才醒,昨夜那一场施针,对于她来说虽不算多难,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也亏得夜晟泽照顾她,让人又给她做了不少吃的,让她夜里补了补,这一觉睡足了,那种疲惫感倒也散了,很舒服。
沈青竹起身,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她下床叫了暝影、鸿影,让她们安置在耳房放水。
沈青竹进去泡了一会儿,更舒坦了,这才洗漱上妆。
稍稍打扮,便明艳非常。
沈青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沈青竹梳头的暝影瞧着,不禁微微倾身,往沈青竹身边凑了凑,“夫人,是不是觉得肌肤光滑细腻,气色红润,满脸红晕啊?”
闻声,沈青竹微微挑眉,她从铜镜中,浅浅地睨了暝影一眼。
“想说什么?”
“想说福气养人啊。”
暝影一点都没兜圈子,她笑盈盈地回应。
“将军在意夫人,会带着夫人去逛街、吃东西、看烟花,更会护着夫人,宠着夫人,跟那头那位可不一样。夫人被宠爱浸润着,福气萦身,自然倍受滋养,越来越好看。夫人,奴婢没有说错吧?”
暝影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去了。
沈青竹瞧着她这样,几乎都要想不起来当初,暝影是怎么冷淡的一个人了。
“油嘴滑舌的,就你会说。”
“那奴婢说得可对?”
“对。”
笑着应了一声,沈青竹也没有回避,她只是忍不住询问。
“对了,芳菲阁那头可有消息了?万芳还好吧?从昨夜到现在,没再出什么事吧?”
“没有。”
别管万芳如何,沈青竹既然经手了,那她就是沈青竹手里的病人,沈青竹会惦记,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暝影也没兜圈子。
“万姨娘一直在芳菲阁休息,昨夜为她诊治的郎中,也在那留宿了,中间为她诊了几次脉,一次比一次好,没出什么岔子。而且,二公子也在那头守了一夜,据说他连眼睛都没合,在意着呢。这么多人呢,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波澜渡那头,可有什么消息?”
“这夫人都知道?”
“不难猜。”
魏双双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虽未必在乎夜晟澜,可是,瞧着夜晟澜在意万芳,把她踩进了尘埃里,这口气魏双双必定是咽不下去的。
眼见着夜晟澜守了万芳一夜,把她扔在了一边……
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很多话,沈青竹都没有细说,不过,暝影倒也没追问,她快速凑到沈青竹耳畔。
压低了声音,暝影道,“昨夜,波澜渡就出去了一个下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西侧门。咱们的人发现了之后,就一路跟着。那人连夜去了寿光寺,今儿一早的时候进了寺里,见了一位无伤大师。具体说了什么,没有打探到,不过据说那人回来之后,就回了波澜渡,出来的时候还得了上次,十分开心。”
听着这话,沈青竹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看着她的模样,暝影好奇地眨眨眼睛,“夫人,你知道那位要做什么?”
“猜的。”
“请夫人解惑。”
沈青竹勾唇笑笑,“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不过,一直都听人说,京中人喜欢到寿光寺求签,而寿光寺的无伤大师解签一直都十分灵。”
“这……夫人的意思是,那位想利用无伤,在万姨娘身上做文章?”
“或许吧。”
“那咱们要不要提醒提醒万姨娘?”
几乎是在暝影话音落下的瞬间,沈青竹就摇了摇头。
“不必。”
万芳这条命,的确是她费了心思和体力捞回来的,真出了点什么事,确实可惜。
不过,她能救万芳一次,却未必能救万芳每一次。
魏双双不是省油的灯,万芳又想要报仇雪恨,她们两个人之前的冲突少不了,若是连魏双双这头一手,万芳都应付不来,她早晚都还会出事,还会死。
提醒,也没有多少意义。
往后的日子怎么样,关键还是要看万芳自己。
“好了,梳头吧。”
“是。”
暝影应声,继续给沈青竹梳头。
沈青竹由着她在头上摆弄着各种花样,她自顾自地叮嘱,“明日一早的时候,记得安排一辆马车。”
“夫人打算出门?”
“已经好些日子了,我想祖母了,也该把她接回来了。”
“是。”
……
隔日一早。
沈青竹就上了暝影、鸿影安排的马车,去接老太君,夜晟泽知道她惦记着老太君,索性也把手头的事情全都推给了暝消,他陪着沈青竹一起去了。
马车辚辚而行,速度并不快。
只是,才走到半路上,沈青竹就听到外面赶车的暝影开了口。
“将军、夫人,是二公子。”
沈青竹闻声,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瞧了瞧,她和夜晟泽一眼就瞧见了夜晟澜。
大约是因为刚顶着疯了的名头,从京兆府大牢中出来,今日的夜晟澜换了一身普通的烟灰色袍子,身上没有戴任何的配饰,少了平日里的华贵,站在人群中并不算太显眼。
他边上是一个算卦摊子,一伸手,他就将人家的摊子给掀了。
杂乱的场面,让周围人都往后退了退。
夜晟澜伸手,一把抓住算命老者的衣领,将他拎到了自己身边。
松开算命老者的衣裳,他的手,转而掐上了算命老者的脖颈,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愤怒,有多用力。
看向算命老者,夜晟澜脸色狰狞。
“再胡说八道,我拆的就不是你的摊子,而是你了。”
“你……”
算命老者看着夜晟澜,气得不行。
“公子,你未免太粗鲁,太不讲理了,如果你真一心只想听好话,又何苦坐下算命,听我来说,你直接去找会阿谀奉承的人,花言巧语,给你说尽好听的不就成了?”
“你闭嘴。”
“公子未免太强横了。”
面对着夜晟澜的疾言厉色,算命老者没有半点畏惧,他梗着脖子继续。
“我这是算命,算到什么就说什么,公子的这位姨娘,本就是命中带煞,是克亲之人,凡是跟她接近的人,别管是父母双亲,还是家中子女,都很容易出问题。这是命中注定的,公子不信,那只管瞧着就是了,事实会证明一切,公子只当我没说就是了,何苦动手?”
说着,算命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戚。
他老泪纵横。
“是,我是个街头算命的老头,人微言轻,可是,就这个命格,公子找十个人来算,找一百个人来,找寿光寺的大师来算,这只会是这个结果。公子不信邪,大可以试试,又何苦来为难我?我支着摊子,干这算命的活,就不会说谎,公子就算再不满,我也就只能算出这么一个结果啊。”
人群中,不少瞧热闹的人,都忍不住义愤填膺。
“这来算命,怎么还专挑好听的听?但凡有不好听的就打人,这算什么事?”
“就是,这还算什么命?直接找人吹不好吗?”
“这不是永昌侯府二公子?”
“听说牵涉了人命案,进了大牢疯了,这才出来的。眼下这局面,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是人本嚣张,还是真疯了,不能自控。”
“疯子会这么维护自己的姨娘?”
“你们可别忘了,那姨娘是谁,那可是之前京中一绝,是个花魁呢,那模样,让疯子痴迷,倒也正常。”
“算命的胡老头,这是撞到人心尖肉上了,也难怪挨打。”
“这年头,说实话难啊。”
议论声,一声接着一声,夜晟澜都听到了。
他脸色难看得要命。
原本想低调出行,不想惹事的,可结果还是闹成了这样,早知道如此,今日他就不该出门。
看着算命老者,夜晟澜睚眦欲裂,半晌,他才甩手将人推开,眼见着算命老者跌在地上,夜晟澜厉喝。
“记住你说过的话,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话音落下,夜晟澜转头就走。
趁着时间还早,他要去一趟寿光寺,他要找大师来给万芳算算。
的确,谢氏死了,孩子没了,他下了大狱,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可是夜晟澜不信这都是被万芳克的。
怎么可能?
心里想想着,夜晟澜的脚步,都更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