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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确是莫雨，不知怎的，人突然就没了。”
听着这话，沈青竹再不耽搁，她匆匆地奔着莫灵溪所在的客院方向去了。
夜晟泽眉头紧锁，“薇璐……”
“将军，”知道夜晟泽什么意思，薇璐上前，急忙解释，“之前来泽霈苑，给夫人送糕点的，就是莫雨，当时她还好好的，按时间算，她也才从泽霈苑回去没多久，人突然没了，这也太诡异了。”
“走。”
夜晟泽应了一声，随即去追沈青竹。
就像薇璐说的，这事来得诡异，只怕是来者不善。
客院。
沈青竹、夜晟泽、薇璐、暝消几个人一过来，就听到了哭声，只见客院的小厨房门口，莫灵溪瘫坐在地上，她抱着莫雨的尸体正在哭，她的几个丫鬟护卫，全都守在旁边，面色沉沉。
因为莫灵溪抱着，沈青竹看不到莫雨的情况，她快步上前。
瞬时，莫灵溪就将莫雨抱紧了。
她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青竹，满眼防备。
“滚开。”
沈青竹倒也没恼，她轻声开口，“莫小姐，我给莫雨看看。”
“你给莫雨看看？”
听着沈青竹的话，莫灵溪宛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的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莫雨好端端的，去了一趟泽霈苑，给你送了一次糕点，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就进了鬼门关，你敢说这与你无关？沈青竹，你就是个杀人凶手，莫雨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来这装什么好人？你给莫雨看什么？看看怎么毁尸灭迹吗？”
莫灵溪低吼，她抱着莫雨的手臂，也更用力了两分。
她的眼里尽是愤恨和悲戚。
“莫雨从小就跟着我，虽是主仆，可她也是我的姐妹。沈青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有什么事，你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了，你害莫雨做什么？她有什么错？”
“我没有。”
“你没有？难不成莫雨是自己活够了？难不成是她自己寻了死？”
盯着沈青竹，莫灵溪眼里恨不能迸出刀子来。
她咬牙切齿。
不理会沈青竹，莫灵溪转头看向夜晟泽，冷声质问。
“表哥，是你说的，要让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你的话我听了，可这就是我老实安分的回报吗？莫雨性子最温和柔顺了，每次我张扬跋扈，闯了祸的时候，她都劝着我。是她劝着我要和沈青竹缓和关系，是她说沈青竹是表嫂，我应该敬着她，也是她让我做糕点，给沈青竹赔礼。我都做了，沈青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退一步说，就算她不满意，她不原谅我就算了，她害我的莫雨做什么？”
莫灵溪泣不成声。
瞧着莫灵溪的模样，沈青竹眉头紧锁，她没有开口辩解什么。
显然，眼下莫灵溪情绪激动，不论她说什么，莫灵溪大约都是听不进去的，说了也是浪费口舌，没有意义。
同样，夜晟泽也没开口。
可一旁的薇璐，却听不得莫灵溪这么说沈青竹，她快步上前。
“莫小姐，你别空口白牙，冤枉我家夫人。”
“我冤枉她？”
“莫雨去泽霈苑的时候，奴婢和暝影几个全都在边上，夫人收了她的糕点，就去后院练武场了，才没有对莫雨做什么，这是我们大家伙都瞧见了的。我家夫人习医，想看看莫雨的情况，查查她的死因，为她讨个公道，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能倒打一耙？”
人言可畏。
一旦这脏水，真的泼到了沈青竹身上，那让人怎么看她？
听着薇璐的话，莫灵溪眼神陡然凌厉了些，她几乎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我倒打一耙？我莫雨好好的，除了去过一趟泽霈苑，就没去过其他地方，就没见过其他人，她出事了，不是沈青竹做的，还能是谁？”
“可奴婢们……”
“你们都是沈青竹的人，自然向着她。”
莫灵溪打断薇璐，讥讽冷笑。
“你们多忠心啊？自我第一次见沈青竹开始，你们就一直护着她，为了她，你们可以牙尖嘴利，你们能够动手伤人，在你们眼里，沈青竹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怎么都是好的，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蛇鼠一窝，一路货色，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灵溪的话，让薇璐气得跳脚。
“莫小姐，莫雨出事，你伤心奴婢能理解，但你这么蛮横不讲理，胡乱诬赖人，未免太过分了点吧？”
“我蛮横？”
莫灵溪呢喃，下一瞬，她放开莫雨。
让护卫将莫雨的尸体围住，好好地护起来，莫灵溪转身回了房间，将自己的那条鞭子拿了出来。
手紧紧地握着鞭子，莫灵溪手背上青筋暴起。
“是，我是蛮横，我从小就是个蛮横跋扈的人，可我蛮横跋扈的时候，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而今我学会了退让，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克制，倒是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住了。既然如此，那我倒不如跋扈到底，也免得被人欺凌至此。”
吼着，莫灵溪扬手，鞭子就飞了出去，甩向了沈青竹。
夜晟澜揽住沈青竹的腰向后退。
“莫灵溪，别胡来。”
躲开莫灵溪的鞭子，夜晟泽厉声警告。
听着这几个字，莫灵溪轻嘲，“胡来？表哥，沈青竹杀人放火，不算胡来，我为自己的人讨个公道，就是胡来了？这是什么道理？表哥，我知道沈青竹是你夫人，可是，就算你们再亲近，你也不能为了护着她，就颠倒是非，枉顾律法吧？如果在表哥看来，我护着自己人就是胡来，那我今儿就胡来到底了。”
话音落下，莫灵溪的鞭子，随即又抽向了沈青竹。
夜晟泽瞧着闪身上前，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莫灵溪的鞭子，将鞭子扯到了自己手中。扬手把鞭子扔给暝消，夜晟泽眼神凛然。
“你想要公道，那查就是了。”
“表哥肯？”
“青竹，去看看莫……”
“表哥，她是杀人凶手，你还想让她去查莫雨的尸体？表哥，你是想让莫雨至死都不能瞑目吗？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当着我的面碰莫雨的尸体，尤其是沈青竹，更不可能。”
“就是。”
在莫灵溪话音落下的瞬间，客院外，就传来一声附和声。
紧接着，谢氏就走了进来。
她快步走向莫灵溪，满眼都是怜惜和心疼。
“晟泽，莫小姐怎么说都是你表妹，你就算护着青竹，也该顾及她的感受的。更何况，这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你是做大将军的人，是为官的人，这还一味地护着青竹，这将大邺律法置于何地？你让青竹去验尸，这不更是寒了莫小姐的心？”
一边说着，谢氏一边疼惜地抬手，拍了拍莫灵溪的背。
这一瞬，她语气更柔了些。
“莫小姐，你就放心吧，永昌侯府不是藏奸的人家，你表哥他也不是糊涂的人。这闹出了人命，不论如何，我们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
呢喃着这两个字，莫灵溪往沈青竹的方向，冷冷地瞟了一眼。
“你们想如何给我交代？”
“这……”
谢氏迟疑须臾，叹息着开了口。
“眼下事情闹成这样，也无非两条路可选：第一报官，莫雨姑娘到底因何而死，凶手是谁，交给官府来调查，秉公断案就是了。第二好生安葬了莫雨姑娘，表哥表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两家人做一家人，那关起门来，这莫雨姑娘人没了，也就是家事，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着，谢氏挑眉看向夜晟泽。
“晟泽，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