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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小型飞船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驶过。
阿尔默紧紧地握着飞船的操纵杆，确定好目的后，他打开自动行驶，离开操纵台。
卡诺坐在乘客区，他下颚线紧绷，手背上青筋暴跳，眸光更是黑得一眼望不到底。
接到消息后，他几乎马上速战速决，第一时间赶回来。
“雅朵尔……”
卡诺咬牙切齿地读出这三个字，他的黑眸开始渐渐赤红，恐怖得像一个地狱恶鬼，在阴鸷中还夹杂着彻骨的寒冷。
随着飞船呼叫键响起，阿尔默从操纵室冒出头来，“首席，有什么事。”
“把前几天查到的信息，电子版发我一份。”
阿尔默微微一愣，哪天的？
这些天，因为战争跟事务繁忙，他们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一时无法分辨是哪天的。
卡诺缓缓转过身，双目因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一字一句地说：“雅朵尔告密的文件。”
阿尔默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回了个是，赶紧缩回头来。
他坐在驾驶舱，手指轻轻划过光屏，开始搜寻文件。
就在前两周，总部人员历经多年，终于侦查到至关重要的证据。
因为推翻政权，留下文件少之又少，只能通过大数据，进行文件修复。
想要在数不胜数的数据中，精准找到某个时间的某句话，如同大海捞针。
这一修复就修了整整五年。
把告密的全部过程，每个话语，每个问题都查得清清楚楚。
可至于是谁？出于私密性，文件根本没写。
卡诺立马下令悬赏，只要知晓此事之人，主动联系总部，就可以拿到丰厚的奖赏。
能在上届政权争斗中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在屡屡碰壁后，卡诺增加了两次悬赏金额，终于有个人跳了出来。
她称自己是前首席官的一位情妇，因为这关系过于灰暗，所以没有人知道。
随后，她放出了多张照片以及私人的证据，身份被完全证实。
据她所说，前首席官曾在事后，同她聊过此事。因为告密之人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前首席官还夸她勇气可嘉。
这么一条条的证据叠加起来，雅格力的亲人、女孩、十多年前年龄不大。
所有的证据只指向一个人——雅朵尔。
……
“雅朵尔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蠢。”
幽暗寂静的地下室内，昏黄的灯光，似乎随时都能熄灭。姜芍的身影在光线下摇曳，投射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不管卡诺能不能查到当年的事，你把我抓到这里，都是在暴露自己。”
她的话带着一丝冷嘲，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雅朵尔的心脏。
雅朵尔脸色骤变，咬紧牙关。
“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是我陪伴了卡诺哥哥整整十二年，是我的父亲一路辅佐他坐上首席之位。更何况，他现在人在战场，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收拾你。”
卡诺离开的消息是她昨天刚刚知道的，她想抓住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姜芍杀掉。
雅朵尔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好像重新找回了气势。
可还没高兴太久，就看到姜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方形的按钮，那突出的红色部分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雅朵尔全身颤栗，心脏狂跳不止，血液仿佛被恐惧所凝固。
姜芍细细地打量着她愤怒的神情，悠悠说：“说真的，自从我回来，就一直期待着跟你见面。期待着你看我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会是痛苦的、难过的、惊讶的、还是悔恨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是充满感激的，因为我还没出手，你就给我送上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雅朵尔瞪着她，要不是笼子上有电流，她狠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姜芍撕碎。
但很快，这种愤怒又被一丝侥幸所替代。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带着些颤音，“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克隆人，在卡诺哥哥心中能值多少分量？”
“就算他知道你是塔莎又如何，死了这么多年，是个人都走出来了。”
“他忘不掉。”姜芍垂眸开口，低沉且有力。
风沙弥漫，长发狂飞，决绝的背影，她对他的好，对他的坏，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雅朵尔薄嗔浅怒，刚想回怼几句，一个随从行色匆匆飞奔而来。
“小姐，首席正往这边赶，马上快到了。”
姜芍傻了眼，卡诺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她刚按下按钮没多久，人……就来了？
雅朵尔神色仓皇，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随从吩咐，“你先带她走，到别的地方再下手。”
下人言听计从，等她离开后，便叫机器人解开笼子。
姜芍抓住时机，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激光枪，准确无误地射出。
激光枪闪着一道道蓝光，如同夜空划过的流星，既美丽又致命。
机器人的金属身躯在激光的冲击下发出刺耳的响声，随后无力地倒下，火花四溅。
随从根本没预料到笼中人会反抗，寒毛直竖，自己仿佛置于地狱的边缘，迈着步子就准备逃跑。
姜芍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
少女漫不经心地勾着唇，眸中透着一股少见的桀骜，抬手将激光枪顶在随从的脑门上。
“老实待着，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
宽敞的会客厅明亮简约，不失高雅。
卡诺坐在皮质沙发上，气质清冷，仅仅是意态闲散地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势也让人难以忽略。
一旁的管家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端上一杯茶香四溢的茶，“首席，雅朵尔小姐马上来了，您稍等。”
卡诺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莫名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我要找的人不是她。”
管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等了好一阵，都没看到雅朵尔。
阿尔默见首席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眸中闪过一丝愤恨，上前拎住老管家领子，“雅朵尔人呢？”
老管家脸色苍白，眼泪挣扎着要从眼眶中溢出，“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