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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爷在这茅屋里睡了一觉,天亮之后,便出去了,而留下的,只有一个男人的咳嗽与一个妇人的哭泣。狗爷出了这个茅屋的时候,外面这时正下着雨,雨不是很大,走在这雨中,狗爷身上也还是有些感觉到冷。
他这天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肚子这时也饿了,而能吃饱肚子的地方,到底在哪呢?
花伯这天,见下雨,不能上山了,只好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打牌消遣日子。而花婶却在厨房不断地忙碌,今天是个好日子,花伯的生日,这不,花婶打算好好地补补他,整日在大山上劳作,也够累的了。
花婶杀了一只鸡,且这还是只肥大的乌鸡,弄干净之后,便放在一个陶罐里煮,一时在这个院子里,四处飘香。
狗爷从茅屋里出来之后,经过此处,闻到这鸡肉的香,口里不断地流着口水,而且昨夜之幸劳,可不得补补身子?他这时进了这个花伯的屋子,一看到这小花,一时高了兴吧,在她的屁股上就是拍了一巴掌。
花伯看到这,也不敢多说什么,唯一的办法,便只是装着看不见而已。顺便还弄了个凳子过来,要这狗爷坐。而这狗爷这时就坐在花伯的屋子了,一时翘着二郎腿,谈笑风生。而花伯这时也没多少空陪这狗爷,只是呆在一边,不是对着鸡大声地喝斥,就是骂着朝天飞过的大鹰。而对于这坐在自己的屋子的狗爷,只是不住地笑着,一会儿递烟,一会儿又为之倒上茶请他喝。
而这时,小花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了,一看到这狗爷,真是火冒三丈,可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这人如此之好,一时也不便当面发火。她这时看着这狗爷,脸上的笑容也是如花灿烂。
而这狗爷这时不知为何,突然伸出脚来,在这小花丰满的屁股上凑了一下,而且这时的他的笑声也暴发出来了,一时使局面相当尴尬。
“狗爷,你这是为何呀?”花伯问了一声,脸色一度相当难看,却也不敢发作,很明显,他怕着这狗爷。
“哦,我看到一只苍蝇趴在这小花的屁股上了,觉得这苍蝇可是有毒之物,便为之驱赶一翻而已,别无他意,别无他意。”狗爷如此说,脸上这时真是堆上了笑,看上去之时,也还真是相当好看。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花伯这么说着,又递了一支烟过来,要这狗爷再抽一支。
而这时花婶的乌鸡也做好了,一时在这个院子里,到处飘着香味,而这狗爷一看到这乌鸡来了,瞅见了一只鸡腿,便伸出肮脏的手来抓住了,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便大吃起来。
“嗯,好吃,好吃。”狗爷说。
而小花看到如此情形,不吃饭了,本来那鸡腿是自己特别想吃的,却让这狗爷吃了,自己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呢,况且刚才自己的屁股还被这人的脚凑了一下呢,这时尚有何心情去吃饭?
“我不吃了。”小花放下了碗筷,气嘟嘟地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似乎永远也不想出来了。
“不吃就不吃,吓唬谁呢?”花伯这么说,甚至还把小花的碗也丢进了远处一片乱草丛中,任一只巨大的蚂蚁不住地在上面舔着。
“来,我们吃菜。”花婶劝着菜,而这狗爷巴不得这样,趁机又多吃了不少。
吃完饭之后,这狗爷这时又站了起来,而看这花婶的样子时,却见她这时不知为何竟然哭了。而这花伯却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一样。
而这狗爷这时却在这桌子上丢下了一大把钱,也不知有多少,又大笑一声,便拉开了屋门,远去了。
少秋这天夜里,大雪在门外飞舞,而朵朵雪花撒布下来,大地一片寒冷。
他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这时又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出去一看,却并无人。但见格里木大山又从远处出现了,而且变得这么大,令这少秋一时害怕,不知又将会变生何等不测之事。
少秋站在屋子门前,眼望远方,大路之上,有少女在唱歌,而尾随之的是位男人,手捧着鲜花,忽前忽后地戏弄调笑,务必令这少女开怀,之后想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好处。而这少女这时也真的笑了,一时,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的一株树下,乱草丛中,飞出了一对鸳鸯。
而少秋还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荒村之此时,没人与之说话,一时这个地方走路的人也少了。而这时,狗爷却又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他之担心,荒村的人们都知道,不过是砍了这少秋一刀之后,怕他寻仇报复,便日日要来走上一走,看有没有杀死这少秋的机会。只有少秋死了,狗爷才不至于担心有一天自己受到报复,不然的话,纵使是做事情也是没有心情的,反正自己迟早要死,还有什么心情把事情做好呢?
狗爷这时就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反正少秋不过是一介书生,此时能奈自己何?而一看到这狗爷出现了,荒村的人们这时也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了,他们相互搭讪着,言语之间,还真是好似感情无比深厚。
这令这少秋一时不敢对人家说什么了,敌众我寡的,能复如何?只好就这么站在一片乱风之中,瞅着这格里木大山,而这格里木大山出现了,尚且不知主何吉凶啊。
狗爷靠在一株柚子树下,抽着烟,喷吐着烟雾,说着吓人的大话。“我可以把这少秋扇两耳光,你信不信?”狗爷这么对一位自己的朋友说。
“呵呵。”那人笑而不答。
而这少秋听到这话,一时也只能是装作听不见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人家狗爷这么虎背熊腰的,而再看自己,尚且有病,这不,风一吹,又咳嗽起来了。
而一听到少秋咳嗽,这狗爷却不断地大笑起来了,而一听到这狗爷的笑声,少秋的心情夫复何言!他这时真是不想活了,却又并不能死去,因为如果自己不在,小花又待如何呢,在面对这凶恶如狼的狗爷之时?
少秋不敢想。他这时只能装着听不见,瞅着远处,休息一会儿,还得去看书呢。
而这时,狗爷的朋友递了一支烟过来,给了狗爷,却瞅也不瞅少秋一眼,似乎站在一边的少秋根本不存在,或者不是人,只是一块石头似的。
这狗爷抽着烟,不久,便又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来,这刀却是很旧了,不过,再旧,少秋依然认得,这就是砍过自己的那把刀呀。不过这上面的血迹已然模糊,不如初时之这么鲜艳了。
而这狗爷拿着这刀,在这柚子树下不住地比划着,一看到这刀,少秋的心情夫复何言!不过,自己一介书生,能说什么呢?
这狗爷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舞了一会儿刀,而这时他的朋友也无语着离去,一时在这个地方,便只有这少秋与这狗爷了。
“吃饭了吗?”狗爷这么对着这少秋吼了一声,声音之大,使一片瓦片破裂开来,摔下,碎成无数片。
少秋当然是吓了一跳,却并不敢不说话,不然的话,惹毛了这狗爷,自己再想呆在这荒村,怕是不可能的了。
“吃……吃了。”少秋小声地回答,生怕自己说大声了,会得罪这狗爷的。
而这狗爷这时又把刀藏起来了,藏进了自己的衣服之中,一时看不到,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个正直有为之士呢。却不知他却在暗地里干这勾当。
狗爷一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凄然,唯风不住地刮着,把不远处的格里木大山也刮走不见了。
看来,想呆在这荒村,怕是不能了,天色已晚,残阳如血,而冷风之中,少秋独自一个,泪水如雨而下。
看来不能再呆在这荒村矣,而此时又看到花婶出现了,走起路来的样子,真是无比的神采奕奕,使这少秋一时又觉得生活还真是不算坏,而想离开的念头也如风散去了。
这花婶这时看着这少秋笑了笑,而一看到这笑,少秋就想起了小花,那如桃花的唇口,似梨花的脸蛋,还有那如水的眸子……这一切都令这少秋不想离开了。
他就这么呆在这,瞅着远处,西天这时残阳已然逝去,苍寒的大地,尚且还有何人呢?
唯有这少秋站在这,无语面对着东去之流水,而这大风肆虐,白雪飘飘之中,似乎隐约听见了霍霍磨刀之声。
不错,狗爷在磨刀,这声音一时令这荒村也不住地为之胆寒,不过,纵使是一介书生,那又如何,来吧,一切的一切都来吧。
花婶在路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仅只笑笑,便旋即离去,离去之时,在地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花朵,而这花朵散布出来的香味,足以令少秋醉倒。少秋走到这小小的花朵面前,弯下腰,想仔细瞅瞅到底是什么花,何以令人这般为之沉醉。
这是一朵少秋不认识的花朵,而这少秋也不管这么多了,拿着这小花,将之握在手心里,生怕大雪之寒冷使这小花枯萎。至于在这大雪之时,尚且从何处弄来这花,少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花在这冬天里,还真是相当好看,难道这是梅?
不知道。可是这更似桃花呀,不是吗,在少秋看来,就是一朵桃花。却又并不敢相信,因为大冬天的,哪来的桃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