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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父亲误会了她的意思,沈慧娘却并没有着急解释。
几年不见,二老已经双鬓染白,可见是为她忧心了许多,她不愿二老再跟着自己这些破事儿操劳。
唐悠悠急得不行,一个鲤鱼打挺在她怀里嘀咕起来:
【哼哼,哪里是我阿娘打传家宝的主意呀,是我那个不要脸的渣爹哦,他想把咱家的传家宝搞到手,去给公主治病,好稳固自己在公主面前的地位呐!】
沈家二老惊了个呆。
“悠悠,她她她她、会说话?!”
方才的心声,沈慧娘并未听见。
这小奶包也真是个机灵鬼,会用心声交流也就算了,竟然还懂得针对性地选择心声的对象。
也不知方才她都跟二老说了些啥。
但看父亲的表情,沈慧娘大概明白了什么,便也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了。
“爹,娘,女儿所遇非人,唐泽远他以假死欺我骗我,实则是攀上了金阳公主,还打起了我们家传家宝的主意。”
二老却没理会她的话,目光落在唐悠悠身上移不开来。
刘翠云惊讶着问道:
“慧娘啊,你向来心思单纯又老实巴交的,这事儿,是悠悠告诉你的吧?”
她心思单纯,当初才会被人贩子拐走,又被唐泽远骗了这么些年。
小奶包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就跟会说话似的,一看就是那种小机灵鬼。
沈慧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悠悠她,好像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好好好!”妇人打断她的话,满脸慈祥将唐悠悠接到了自己怀里。
“咱沈家虽为商贾,却一心向善,这怕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宝贝疙瘩!快让阿婆抱抱,好沾沾喜气。”
一旁,沈万山手指微动,喉咙里都快伸出爪子了,却愣是忍住没上手抢孩子。
哼,小不点,软绵绵跟个蛋黄似的,一个手指头都能捏碎,他才不乐意抱呢!
没人看见的地方,他却瞥过眼神偷瞧了一眼又一眼,酸唧唧的。
事关传家宝一事,刘翠云还是有些担忧的。
“那小子既然生了主意,咱家的传家宝,怕是危险了!”
陈慧娘忙道:
“放心吧阿娘,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那宝贝,专门用来治疗各种隐疾,既是隐疾,自然就不想让人知道了去。
金阳公主身份高贵,更是不可能向外人透露半分,否则,恐怕满世界找治疗的法子去了。
想来那唐泽远也不敢大张旗鼓地。
何况,他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就是沈家那“丢失”多年的女儿吧!
她甚至都有些期待看到唐泽远惊掉下巴的场面了。
吃过饭,沈慧娘带着几个小崽就在沈家庄住了下来。
她的闺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干净清爽,应该一直有人打扫。
走进去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有着一种穿越了时空的迷茫感。
这些年的事情,就像一场大梦一般,梦醒了,唯有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憔悴的痕迹。
但此刻,她回来了,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唐家妇,只是沈家女!只是几个孩子的娘亲!
三个小崽很是喜欢沈家庄,庄子比之前他们所居住的村子还要大,刘翠云安排了十几个护院带了他们东奔西跑地参观,也不觉着累。
母女俩抱着唐悠悠在凉亭里躲阴,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这些年落下的家常,似有说不完的话。
沈万山已经好久都不曾忙碌了,这会子却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三人跟前晃来晃去。
“老头子,你也不嫌累,过来歇歇?悠悠给你抱!”
老头子不屑加嘴硬。
“哼,不稀罕!”
刘翠云忍俊不禁,故意怼他:
“不稀罕就走远点,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走就走!”
一回头,那小奶包竟然咧着小嘴冲他笑了笑,脚下一个趔趄,他差点栽到湖里去。
邪了门了,一个小屁孩,笑起来咋恁甜?这心里,咋就跟抹了蜜似的呢?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沈万山早早起了身,拿了把长枪就准备出门。
刘翠云拦了一番,没拦住。
昨夜里,老头子就想起来去揍人了,愣是忍着磨了一夜的牙。
那唐泽远胆敢如此欺辱他沈万山的女儿,这口气说什么也要出了!
刚一出门,耳边就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呼叫声。
【阿公阿公,你是不是打算去揍渣爹啊?呜呜呜,能不能带样悠悠沃啊!不然,沃就哭给你看哦,我说真的哦!】
老头子一愣,竟鬼使神差停下了脚步。
带?一小奶包跟着,除了要人抱要人哄,还能干啥?
不带!可小奶包哭起来,好像挺闹心的。
一番纠结,老头子终究还是回头了。
于是乎,在揍人之前,又悄悄偷了个孩子出来。
“警告你,可别吵醒你娘,也别让你阿婆知道,不然……”
他一手夹着小奶包,一手摸了奶壶塞进她嘴里,还不忘黑着脸警告。
唐悠悠用心声拦截住他的话。
【吼吼吼,次不鸟,兜着走!】
“算你识相!”
一老一小,一人扛着银枪,一人叼着奶壶,往公主府大步而去。
清早的喜鹊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唐悠悠吐出奶嘴。
【雀雀别叫,快去帮沃看看,渣爹此刻正在何处?】
不时,有喜鹊落在老头肩上。
叽叽叽喳喳喳……
小奶包忽闪着两只大眼睛。
【哦,渣爹昨儿偷跑出公主府,正被公主惩罚刷洗尿桶啊!那麻烦给沃带个路哦!】
沈万山觉得奇怪极了,今儿这喜鹊,咋一点都不知道怕人咧?
飞一飞,又回头瞧,就跟要带路似的。
老头子顿了顿。
莫非,这喜鹊都是冲着小奶包来的?
心中不免狐疑又肯定。
这小奶包都能用心声跟人交流,必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或者,是得了上天垂爱,这区区小雀,能听她指令也不怪哉。
两人便跟着喜鹊,到了公主府后河。
放眼一瞧,果然有一人正蹲在河边刷尿桶。
不过那人蒙着面,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唐悠悠醉了奶,正昏昏欲睡,这会子精神又来了。
【桀桀桀,那只粽子就似渣爹没错啦!渣爹要脸,怕被人看到刷马桶的狼狈场面。】
沈万山二话不说:看枪!
手里的银枪笔直飞出,但毕竟老眼昏花,只射中了一只衣角。
唐泽远正紧张兮兮怕有人来,听到动静,拔腿就要跑。
【跑?腻往哪里跑?】
【雀雀们,给我啄他!】
顷刻间,天空黑压压一片,方才那群喜鹊,不知何时已聚拢成一团,俯冲着朝唐泽远去了。
平常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唐泽远倒退着跌落在地,瞳孔被黑压压的喜鹊染成墨色。
叽叽叽喳喳喳……
片刻间的功夫,他就被雀群包围了,只听得阵阵惨叫。
“啊……唔……呸!
你们走开啦这群臭鸟!”
又是片刻,雀群散开了,露出光着上半身的唐泽远,蒙在脸上的黑布也不见了踪影,露出他惊慌失措跟血迹斑驳的脸来。
唐悠悠:【以为这就完了?好玩的还在后头呐!雀雀们,给他再上点颜色!】
噼里啪啦……
紧接着,就是来自雀群在半空投下来黑白“炸弹”。
那么多雀,却无一空发,一坨坨鸟屎,准确无误全砸在了他的身上头上。
唐泽远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带了一身伤跟鸟屎。
“特娘的,老子招谁惹谁了啊!”
沈慧娘当初同他没有置办婚宴,两家也没有任何交集,他并不识得自家老丈人。
至于唐悠悠,上次匆匆一见,可他所有心思都用来撒谎了,压根没注意到她是何长相,自然也认不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鸟屎,忍住干呕起身,又看了一眼沈万山跟小奶包,择着小路哭哭啼啼回公主府去了。
沈老头子站在一边目瞪口呆,“这都,不需要我动手的吗?”
唐悠悠又撮起了奶瓶。
吨吨吨吨……
【阿公,咱不急嗷,需要用你的地方还在后头呐,乖乖听沃指挥就似啦!】
老头子斜眼瞧她。
听你指挥?
我不要面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