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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勉强吃了几口,欧阳见他实在吃不下,拿了一瓶水给他。
“不吃饭你还死不了,水不喝可不行。”欧阳靠着办公桌,叮嘱。
霍然打开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
欧阳双手环抱胸前:“十安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她现在住院需要人照顾,你要不要帮她请护工?”
霍然思考片刻,认真的问:“你说护工好一点还是保姆好一点?要不然请两个吧,一个护工一个保姆,这样行。”
欧阳继续问:“十安车祸的事情,阿姨和叶如意知道么?如果你准备请人照顾十安,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她们。”
“不用了吧。”霍然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昨天你的表现可不像是为了董事长位置而演的戏,毕竟只有我看到了,我又没票投给你。”欧阳说。
霍然起身说要去重症监护室门口转转。
知道霍然需要时间去想清楚,欧阳点点头。
靠在重症监护室的外墙,想到夏十安孤零零的躺在里面,他心就一阵绞痛。
“十安,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和你相处了。”
霍然喃喃自语。
唐颂发现夏十安的手机关机了。
他慌了。
去夏十安工作的培训机构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是唐颂送花给她的那天。接着唐颂又去那栋别墅找,物业说霍总已经搬走了,家里没有人。
是因为母亲找过她,所以夏十安彻底躲起来了么?
几乎不怎么喝酒的唐颂去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服务生见他一个人来,醉得不省人事,正愁怎么办的时候,唐颂的手机响了。
老唐本想和儿子唠唠贴心话,不想接电话的却是陌生人,告诉他,唐颂在酒吧喝醉了。
老唐赶到酒吧,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唐颂塞进出租车。下车后又努力的架着儿子,折腾到半夜,才把儿子安顿好,盖上被子。
老唐守着儿子床头,睡了一夜。
第二天唐颂醒来,发现自己在家,他头痛欲裂,刚坐起来,老唐就端着一碗解酒汤推门进来。
“快喝了。”老唐吹了吹,递给他。
看着他喝完,老唐叹气:“昨天是我把你从酒吧带回来的。唐颂,你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唐颂闷着头,声音沙哑:“对不起。”
老唐放下碗,坐到床边,语重心长:“爸读书少,也不会说话,你和爸不一样,你从小就聪明爱读书。你是一个很内向的小孩,爸以前还担心你长大以后工作不合群怎么办。但你很优秀,不光是学习,社交这块,也不用爸操心。你大了,你有独立的思想,你有了喜欢的人,你想为她拼命,这是好事儿,是一个男人该干的。我听你妈说了一些小夏前夫的事儿,那就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格局。小夏在她的婚姻里受到了伤害,我们不应该拿世俗的眼光看她、再伤害她一次。她是个好姑娘,你俩要是能走到一起,爸替你高兴。”
唐颂抬头看着父亲,神情复杂。
“爸,我找不到她了。”
唐颂哽咽着:“她又消失了。我找了所有我能找的地方,她就好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爸,她真的不像妈说的那样,她比谁都希望我们一家能好,她就是怕我跟你们吵架才离开的。”
老唐轻拍儿子后背,安抚:“爸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好女孩。唐颂,你要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话,你应该听她的,她离开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你现在这么消沉不是违背了她的初衷么?你爱她,就应该像她为你考虑那样,成全她的愿望。”
唐颂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他的哭声悲痛欲绝,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泻出来。他的身体在颤抖,双肩不自主地耸动,每一次抽泣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哀嚎。
普通病房里,霍然终于等到夏十安睁开眼睛。
“你醒了,十安,你怎么样,痛不痛?”霍然的声音里充满惊喜。
夏十安眨眨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又因为听到有人说话而转向霍然。
“霍然?我在哪儿?你怎么也在?”夏十安想努力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可是只要一想,脑袋就有一种要炸开的痛感。
霍然看出她很痛苦,忙说:“你为了救一个孩子出车祸了,已经过去一天了,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着。”
夏十安轻声“嗯”了一下。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还好。”
霍然从旁边拿出矿泉水瓶和棉签,说:“我帮你擦擦嘴唇,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医生说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循序渐进的喝。”
霍然用棉签轻轻湿润夏十安的嘴唇,因为动作两人离的很近,夏十安侧过头,轻声说:“不用。霍然,你帮我请一个护工吧,谢谢。”
“我已经请了一个护工和一个保姆,他们明天早上来。”霍然没理解夏十安的意思,还沉浸在夏十安醒过来的喜悦中,他弯腰拿起一个塑料盆:“我帮你擦擦脸。”
“霍然。”夏十安喊住他“你为什么会在?是警察找的你吗?”
霍然站在原地:“是你手机自动发给我的警报,我是你的紧急联系人。”
夏十安尴尬的说:“对不起。”
“什么?”霍然不解。
“我一直这么设置的,没有解除,我会马上解除。”夏十安认真的解释,拿出她的解决办法。
霍然很想说不需要解除,可是张开的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他拿着盆要去接水被夏十安出声阻止。
“明天让护工帮我擦吧。”
“你就这么嫌弃我。”霍然站在床尾,似乎很难过。
夏十安解释:“不,我怕麻烦你,你走吧,我很好。”
霍然走回她身边,坐下,凝视着夏十安的双眼,认真又虔诚:“如果我说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你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