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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唯这才抬眼好好打量夏十安一番。
经纪人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瞧我这脑子，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晏随，是乔唯的经纪人。”
夏十安回道：“彭总和我说过，晏随是经纪人业界标杆，有良心又能干。”
“那是彭总抬举了。”晏随笑着说。“乔唯话少，夏小姐别介意。”
话音刚落，乔唯便开口问：“我想听听你关于艺考培训相关的想法。”
晏随恨不得掐死乔唯，暗自诽腹：我这脸叫你打的…谢谢您了。
夏十安拿出一个文件夹，恭恭敬敬的摆在乔唯面前，说：“这是我目前做的方案，您可以拿回去，抽空看看。”
“我之前在一家培训机构做钢琴老师，学生和我说，他们的专业课和文化课都是分开的，要去不同的地方。很多艺考学生为了专业课忽视了文化课的学习，他们的文化课水平差强人意，为了考取他们专业能力之中最好的学校，他们就需要去其他专门教学校课程的培训机构补习。我的想法是，做一家艺考培训学校，现在主要是培训表演，同时我会请重点高中的文化课老师，针对艺考生定制课程。”夏十安介绍道。
“如果发展一段时间，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可行的话，我还想把艺考的内容增加声乐课。不过这也要取决于我能不能请到好的声乐老师。”
夏十安的话恰巧落在乔唯的心坎上。
他点点头，很赞同。
晏随问：“乔唯拍戏的话，可能一走就要三四个月，那你这块…”
夏十安如实说：“只要是进组的事情定了，我会暂停乔老师班上的招生。绝对不做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拿乔老师去骗学生。除乔老师外，我也正在谈其他可以专职的表演老师。说实话，想找到愿意来我这个新开张的学校、他本身业务能力又出众的，不容易，宁缺毋滥。”
“我很同意你的想法。”乔唯直截了当地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果断。“我可以去做兼职老师。”
夏十安又惊又喜：“真的么，乔老师愿意来太好了。那具体的薪酬我和晏随谈。”
“嗯。”乔唯应道。
回路的路上，晏随问：“看你去的时候还不怎么乐意，一下子就答应了啊，薪酬我还没谈呢。”
乔唯怅然若失，浓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看向晏随：“夏十安的眼睛很像她，帮夏十安会给我一种帮她的感觉。”
正在收拾东西的晏随停住手，看着乔唯，沉默的空气在车里涌动。
“你还是在怪自己那天没有接她的电话。”晏随说。
乔唯靠着椅背，算了算：“那年我三十八，今年我都四十三了。”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真正的遗忘不是挂在嘴上显得自己释然，而是根本忘记有这回事。”
晏随的话直白犀利，戳破乔唯的哀愁。
“还有，夏十安不是她，你去夏十安的学校做兼职老师，这和她没关系，不要硬把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联系在一起，你要是打算通过做兼职老师来减轻内心的痛苦，我劝你趁早拒绝夏十安。”
乔唯沉默不语。
霍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问：“这几天公司怎么样？我是说顾董还有顾源。”
穆清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霍然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工作后，他放下杯子，突然道：“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等到肾源了么？”
穆清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料到霍然会一下从工作跳到自己身上。他说：“还没有，现在是透析维持。”
霍然靠着椅背，十指交叉放在翘起的腿上，说：“我大四的时候你大一，我记得当时在学校门口的汉堡店你和一个男人因为番茄酱起冲突，我在汉堡店做兼职，是我帮了你，后来咱俩就认识了。这一转眼，多少年了？”
穆清回答：“马上十年了。”
霍然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穆清，你母亲医药费这块不够的话尽可以和我说。”
“上次您借我的三十万，还没花完，谢谢您惦记。”穆清道。
霍然道：“嗯。不管是谁，只要对我忠诚，我都不会亏待。但如果有人背叛我、有负于我，我必然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夏禾风就是个例子。”
霍然的话意味深长，他说完抬眼看着向来目无表情的穆清，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摸着手表，说：“穆清，你说是不是？”
穆清目光落在霍然的办公桌上，回答：“您说的是。”
霍然似乎很满意，他继续问：“那你说，如果一个人我对他很好，他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该怎么让他长长记性好呢？”
穆清眉头紧锁，道：“您怎么做都是合情合理的。”
霍然笑笑：“穆清，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了？”
“没有。霍总刚才说的话指的是我么？”穆清依然毫无表情，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霍总误会了？”
霍然摆手：“我只是说这种人这种现象，穆清你不要对号入座嘛。你跟着我六七年了，我要是不信任你，也不会把我和夏禾风的恩怨只告诉你。”
穆清看向霍然，道：“霍总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做对不起霍总的事，霍总如果不相信我，我愿意辞职离开夏氏。”
霍然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慢悠悠道：“我还是相信你的，况且背叛我的人，可不是辞职就能解决的。”
穆清再次保证，他对霍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霍然道：“好了，我随口一说，你知道就行了，去工作吧。”
穆清冲霍然点头示意，然后离开办公室。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霍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上，穆清和顾源前后脚从一家西餐厅出来，霍然的手指在桌面上波浪起伏，几分钟后，朱俊浩也从这家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