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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七换完药，就拉了王秩走了出去。
她急切地把三哥的情况告诉了王秩，期待地看着王秩。
“师叔，我三哥这种伤，你能不能治？”
王秩皱眉，想了想道：“小铃铛，师叔没见到你三哥的具体伤势，不敢保证能治。”
王秩有些羞愧：“师叔学习外科才几年，处理一些基本的外伤是没问题的，足踝这种部位伤筋动骨，要想彻底治好技术要求很高。”
谢七七有些沮丧，连王秩都不能医好三哥，难道三哥这辈子就残了吗？
王秩还没放弃想收谢七七为徒的打算，怂恿道。
“昨天那个肠子流出来的病人你看到了，以前遇到这样的伤者，那些大夫就是让他等死，可遇到师叔，他活了。你师父说我的医术离经叛道，可没有我去钻研，他能活吗？”
“小铃铛，你来跟师叔学外科吧！咱们俩一起研究，也许能治好你三哥。”
谢七七有几分心动，可自己才求得王爷爷给自己拜师的机会，现在去跟王秩学外科，会不会有点朝三暮四呢？
王秩看出了谢七七的动摇，开解道：“所有的医术都是治病救人，学外科也要学药材医理，你可以一边跟着我大哥学药材医理，一边跟着我学外科。”
“这不算朝三暮四，医学博大精深，你只有学了才知道自己最擅长什么，我大哥虽然有点迂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样也可以？
谢七七激动起来，这样自己是不是既能学些医术让自己活得久点，也能帮到三哥！
“师叔，我跟你学。”谢七七不再犹疑，点了头。
王秩笑得眼都眯了，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小铃铛完完全全拐到自己这条离经叛道的路上。
王秩摸着下颚，墨渊说这丫头的胆识还得练练。
嗯，是该练练。
等谢七七从百草堂离开时，她脑子里都充斥着王秩说的那些病例。
什么坏了的肠子可以割掉，什么头盖骨可以掀开……
那些匪夷所思的事王秩说得栩栩如生，谢七七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打开了一道宽广的门。
她兴奋地跑回去，想给姜杏也分享一下这些奇闻异事。
走到谢家门口，谢七七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来客人了？
谢七七已经在百草堂换了女装，但还是担心被大哥看到又挨骂，她从侧门进去，就想赶紧回霁风院。
只是才走过月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
“四姑娘留步！”
声音有些熟悉，谢七七下意识回头，就见卫凌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目光温润地看着自己。
他的身边站着身穿淡紫色长裙的岳月，郎才女貌，璧人一对。
谢七七紧攥住自己的裙摆，迟疑了一下福了福：“卫世子……岳月！”
卫家都退婚了，她和他也没关系了，卫凌叫住自己是有什么事吗？
卫凌和岳月一起走了过来。
卫凌和蔼地道：“谢谢你成全了我和月儿，但你也不用和我这么生分，你以前叫我凌哥哥，以后也可以这样叫我！”
谢七七垂下眼看着地面。
卫凌这样说，不怕岳月生气吗？
六岁以前那些美好的记忆是谢七七做官奴八年的一点念想，她就是靠着那些回忆撑过了那八年！
她的确记得自己曾经跟在卫凌尾巴后面，一声声甜甜地唤他……凌哥哥！
只是卫凌已经是岳月的，她这样叫他适合吗？
而且，卫凌从前是亲切地叫她小铃铛，现在他叫她……四姑娘！
“四姑娘，上次我说过，以后我会把你当妹妹，月儿欠你的我会代她还！”
卫凌递过几本书：“听说你开始学习，我给你找了几本适合你识字的书籍，你拿去看看，不懂的可以找月儿或者我教你！”
岳月也一脸的微笑：“姐姐，凌哥哥这么关心你，你可别辜负了凌哥哥的一番好意。对了，我那里有适合你这样初学者的描摹字帖，等我回去找找送给你！”
谢七七瞥见最上面的书册正是《千字文》。
谢七七想到自己买书时被羞辱的那一幕，这也是岳月对自己变相的羞辱吧！
她退后了几步，不接卫凌的书。
“多谢卫世子，这些书我有了，你送给需要的人吧！”
谢七七福了福：“没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卫凌温婉的脸色微僵，声线也暗哑了：“七七，你是怪我们吗？”
小时候的事卫凌大多数都记得，他也不想和七七生分了！
岳月夺过卫凌的书，上前几步塞进谢七七手中。
她也委屈地道：“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和凌哥哥，可我们也不想的……这些书是凌哥哥特意为你选的，你迁怒我们也不该迁怒书吧！”
谢七七不想要，推拒道：“这些书我真的有了，你拿回去吧……”
岳月的指甲狠狠戳在谢七七手背上，还在塞。
“姐姐，你别赌气了，那天我都还看到你去买千字文……凌哥哥是为你好，选的都是有注释版的……啊……”
岳月忽然往后一摔，跌在地上。
书册噼里啪啦全掉落在地上。
谢七七愣了一下，本能地抬眼看向卫凌。
卫凌好看的眉毛都挤在一起，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谢七七，就蹲下身子去扶岳月。
“我没推她！”
谢七七下意识地道，她手都没动，她不知道岳月是怎么摔倒的。
岳月抓住卫凌的手，边站起来边道：“凌哥哥，姐姐没推我，是我自己摔倒的！”
她看了一眼谢七七，又怯怯地低下头，声音委屈。
“姐姐……如果……凌哥哥，要不，你还是娶姐姐好了，我没事的……”
谢七七还没说话，谢文远从远处走了过来，他一脸的怒气。
“月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婚姻不是儿戏，岂是你们能让来让去的。”
“再说，娶妻娶贤，她以为哭哭闹闹就能让卫凌喜欢她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她配得上卫凌吗？”
谢文远走近，厌恶地看向谢七七：“谢七七，我以为给你请了教养嬷嬷，就算不能教你知书达理，好歹也该学会礼义廉耻，可你还是依然如此……”
“滚进去，别再给谢家丢人现眼了！”
谢七七瞬间面红耳赤，当着卫凌的面，大哥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她？
谢七七看向卫凌，固执地道：“卫世子，我真没推她！”
卫凌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册，重新递给了谢七七。
他道：“七七，和你退婚是我的主意，月儿是无辜的，你有怨气就冲我来吧，别为难她！”
“月儿已经没亲人了，她是真的很看重你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