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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自己的侄孙女那一般无二的目光，向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缓不过来。
…………………
殿内有五位少女，赵翊大致扫视了一眼，却不免有些诧异。
先前是凭画像挑选官宦之女，但毕竟与真人不同，赵翊也是处于种种考虑才从一众画像中挑选了这五位官宦之女，可其实除了李清照，其余的皆不认识。
本以为这其中多少会有二三人容貌平平，可今日一瞧，实在没想到这五人皆生得琪花瑶草，花颜月貌。
甚至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既然官家来了。”
向氏此时开口道：“那你们便依次向官家行礼，说说各自有何得心习技。”
“官家若是问了话，便如实应答。”
说罢，向氏瞧了一眼各个美人。
“便从右侧先开始吧。”
右侧的话……
赵翊转移视线，看向了那个被向氏安排第一个回话的少女。
潘越容还在望着上座的方向出神，正是愣神之际，突然见官家视线转移，竟朝自己这边看来。
潘越容面色一红，心跳如雷，惊慌失措之下只记得急忙移开视线。
官家竟然看向了自己…………
潘越容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脑里混沌一片，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潘娘子？”
一道清雅略带熟悉的声音传来，将潘越容从无尽的遐想中拉回了一些理智。
她转身去看，却瞧见李清照清冷的面容上染上了些许担忧，微微用眼神示意自己。
潘越容一愣，待她终于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这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
“是吾话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未听明白。”
向氏面色不悦，语气也隐隐有斥责之意。
潘越容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行礼谢罪：“奴…………奴一时失仪，还请官家、太后宽恕。”
看着潘越容顶着一张红晕未退的俏脸请罪，向氏更加不满。
“果然还是须得当面瞧瞧。”
“一幅画像信不得什么。”
太后这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众美人面色一变。
李清照峨眉微瞥，看着此时被太后问责的潘越容。
虽不知是何原因，这潘小娘子确实有失仪之处，这点无可厚非，但毕竟也是初次入宫，太后此言未免有些太过责备。
对方心思不坏，她多少有些想要出言解救的心思。
可眼下自己也只是一个未有名分，由请托入宫的官宦女，需得正确且有效的为潘越容解围，不然很有可能帮潘越容不成再牵连自己。
李清照对入宫之事更多了一些无奈。
一入宫门深似海，多的是各种纲举目张，丝丝入扣的规矩。
……………………
“大娘娘何出此言。”
就在李清照还在斟酌自己的话语时，一道声音从上座方向传来。
“左右不过十之七八的少女，又是初次入宫，不懂什么规矩。”
赵翊摆手道：“一次失仪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赵翊不单单只是因为向氏针对的原因，此时出言还有更深刻的缘由。
只是因为这些画像确实是画的各个官宦之女，可挑选的人却是他赵翊。
如果就如向氏这般所言，那便说明赵翊的眼光有问题。
“又何必过分苛责。”赵翊补了一句。
听到“苛责”二字，向氏面色当即一顿。
实在没想到皇帝竟说的这般直白。
眼下倒显得是自己的不是了。
……………………
毕竟此番是在这些新入宫的官宦之女面前，向氏自觉不能拂了面子，再次开口。
“官家言重了。”
“只是吾久闻潘家有女，善于女红。”
“便一直对此女寄予深望。”
向氏继续道：“望之深，责之切，方才见其失礼，吾心中失望，这才出言责备。”
这么一番话下来，虽然明显有些生硬，但到底还是顾全了一些向氏与潘越容的颜面。
“朕倒是觉得画像可信。”赵翊此时开口。
可信？
可信什么？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只听赵翊开口，言语间带了些许调侃之意。
“果然是出水芙蓉的好容貌。”
好……好容貌？
听到官家这般说，潘越容的脸唰的一下又红彤一片。
轻松的话语从皇帝口中说出，顿时缓和了殿内紧张僵硬的氛围。
李清照有些微惊，她没想到官家会及时出言，不仅理解她们初次入宫不懂规矩，还为此解围。
“家父通直郞潘隼，奴为家中长女，今年十岁又七。”
“平日里最善女红。”
潘越容忍住内心的波澜和羞意，规规矩矩的如实禀明。
“官家瞧瞧，看要给个什么位份。”向氏道。
依照惯例，对于这些新入宫还未生下子嗣的女人来说，一般都为御侍，再高些便为县君或郡君。
宋徽宗的生母陈氏也是在生下皇子后才被封为才人，到死也只是个美人。
不过这也只是惯例，实际的晋升还要看皇帝的宠爱与否。
对此赵翊未有思索，直接道：“便封为郡君。”
对于这中规中矩的安排，向氏也未再多言，便应下：“如此也好。”
“那封号不日再择。”
“全凭大娘娘吩咐。”对于挑选封号这种小事，赵翊自然不管。
“接下来便是李氏。”
向氏目光落在李清照身上，顿了一秒才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