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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欢被唐敬尧猛然一抱,浴巾都差点蹭掉,她急忙伸手拉住,重新裹紧。
“去,去哪儿?”她一手圈住他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一手横挡在身前。
唐敬尧垂眸瞥了眼,语气淡然地说道:“佤邦。”
曲尽欢吓得一抖,圈住唐敬尧脖子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在他脖子上用力划了一下,顿时将他脖子抓出两道鲜红的印子。
唐敬尧脖子被抓破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曲尽欢正处于紧张状态,因此也就没注意,不知道抓破了唐敬尧的脖子。
“四爷,您,您跟我开玩笑的吧?”她一脸惊惧地看着唐敬尧,怀疑他是故意吓她的。
唐敬尧嘴角轻勾:“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曲尽欢想说不像,可佤邦啊,那不就是缅北地区吗?而且还处在金三角地段。
制毒,贩毒,电信诈骗,噶腰子。
每一样都如重磅炸弹,能将她炸得魂飞魄散。
他要不是开玩笑,难道真的要带她去?
她不想去啊!
暑假她去版纳打工,当时她爷爷都不想让她去,毕竟版纳与那几个地方离得太近了,她爷爷怕她被骗。
一开始她也有些犹豫,可因为是高中同学的姑姑开的酒店,而且工资给的很高。最主要的是,别的地方不收暑期工,同学姑姑那边愿意收留她。再者说,版纳毕竟是在国内,只要不出境,安全没有太大问题,所以最终她还是去了。
可缅北就不同了,那是实实在在的危险地区!
她都顾不得挡胸了,双手抱住唐敬尧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毫不犹豫地拒绝:“四爷,我不想去,而且我也没时间。假期这几天,我可忙了,我要在学校做题背单词,还要给人上家教课,已经答应了的事情不好拒绝。”
唐敬尧说:“单词可以在飞机上背,在酒店背,不耽误。家教课我替你回绝,家教费,我十倍给你。”
曲尽欢听到十倍家教费,要是搁在平时,她肯定心动。可现在唐敬尧要带她去缅北,她哪里还敢心动?
“四爷,您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问完,她又自我否定,“不会的,四爷您这么有钱,又这么帅,身材还这么好,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挣这点昧良心的钱,关键是我也卖不了多少钱。”
唐敬尧垂下眼,把她滑落的浴巾往上提了提:“除了我,没人敢买你。”
他说的是“没人敢”,而不是“没人会”。
曲尽欢听着他霸道的语气,心里难得有一丝喜悦,因为没人敢和没人会,完全是两种意思。
看来狗男人不是不会说好听的话,只是要顺从他的心意,你不顺从他,他就故意说些难听的话羞辱你。
她一通彩虹屁夸他,他嘴都不毒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温和了。
“那我回去了。”她把脸埋到他颈窝蹭了蹭,还在他颈上亲了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我等你回来。”
唐敬尧被愉悦到,把她放了下来。
其实他说带她出去,本来就只是逗她而已,先不提佤邦是什么地方,有他在,再危险的地方,他也能护她周全,只不过他还没被色|欲冲昏头脑,连工作都要带个女人在身边。
“去把衣服穿上。”他揉了下她头。
曲尽欢说:“我的裙子打湿了。”
他把她抱回酒店,直接就进了浴室。
唐敬尧伸手指了下他刚才换衣服的地方:“衣帽间。”
曲尽欢走进衣帽间,看到里面挂着一条白色吊带裙和一件粉色针织衫,和她穿过来的那身很像,只不过唐敬尧给她准备的这一身,很明显质量更好,都不用看牌子,摸手感就能判断出价格不便宜。
她想起上一次唐敬尧带她去淮海路的梨苑公寓,当时她被雨淋湿了,他为她准备了一身衣服。
那天她穿的是卫衣和牛仔裤,于是他就让人准备了卫衣和牛仔裤,虽然不是同样的款式和颜色,但类型是同一种。
今天又是这样,她来的时候穿的吊带裙和针织衫,他就让人准备了吊带裙和针织衫。
她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正合身,不光穿着舒服,比她原本的那身好看多了。
走出衣帽间,她站到唐敬尧面前,有些局促地看着他:“谢谢。”
唐敬尧戴上腕表,单手扯了扯领带,声音沉稳低冷:“我大概五天后回来。”
曲尽欢乖巧地答应:“好。”她听出唐敬尧话中的意思,羞涩地问道,“那到时候,我还是来这里找你吗?”
唐敬尧眼皮一掀,目光淡淡地看她一眼:“是。”
如果曲尽欢没问,他原本是想带她去别墅。
可既然她自己提了出来,那就来这里吧,反正这里也是他的地方。
来酒店确实比去家里更合适,说到底,他也不想被欲望支配。
曲尽欢声音温柔地说道:“那我先走了。”犹豫了一瞬,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能不能让司机送我到北门?”
提出要求后,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唐敬不答应。
唐敬尧倒是没有为难她,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曲尽欢看着他的神态,又揣摩了一下他的语气,见他没生气,暗暗松口气。
她生怕自己提出的要求惹得他生气,成绩的事还没解决,她不敢惹他。
然而她不得不提出这个要求,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从豪车里下来。
她们学校北门最偏僻,那边没有商业街,只有一片还没建成的烂尾楼,不知道什么原因,工地已经停工了,平时那里都没什么人,这几天放五一假,更是荒凉得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完全不用担心碰到熟人。
所以走北门保险,不怕被人看到。
“四爷再见。”
曲尽欢走到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要走时,又回过头看他,一双清澈的小鹿眼欲说还休,看着像是依依不舍,实则是忐忑不安。
她咬了咬唇,终究是没忍住,出口:“我的事情,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真的能帮到我吗”,然而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不敢再去驳他面子。
唐敬尧眼皮一掀,眼神狠戾冷邪,仿佛要杀人。
曲尽欢吓得慌忙摆手:“四爷您别误会,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只是觉得,叶项明毕竟是你舅舅,可能会让你为难......”
唐敬尧声音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舅舅?“
曲尽欢没有隐瞒,如实说道:“一个学长告诉我的,我本来是想请他帮忙,他说叶项明是你舅舅,他帮不了我。所以,所以我才想着来找你,可又怕你生气,最后就,就只能来找叶项明。”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说越低。
唐敬尧抬手看了眼腕表,大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别乱想,我不为难,只是恢复了你原本应有的成绩,至于别的,我没为你做。”
他摸了下她头,勾唇浅笑。
“你还不值得我做太多。
他唇边虽然挂着笑,但眼中却毫无笑意,眼神甚至是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曲尽欢听着唐敬尧凉薄的话,倒是没有心酸失望,更没有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他能恢复她和冯佳茵的成绩就已经很好了,这本来就是她此行的目的,至于别的,比如让叶项明付出代价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也不敢奢想。
“谢谢四爷。”她朝唐敬尧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您,我没奢望太多,您能恢复我跟我朋友的成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坐进车里后,曲尽欢跟司机说:“叔叔,您一会儿把我送到离北门七八百米的地方停下就行,不用送到校门口。”
司机曹勇回道:“好。”又说,“曲小姐叫我老曹就是,唐先生也是这样称呼我的,叫叔叔见外了。”
他哪里敢当曲尽欢的叔叔,还不被唐敬尧扒掉皮。
曲尽欢笑了笑:“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曹师傅。”
曹勇应道:“哎,好嘞。
回到学校后,曲尽欢没有瞒着冯佳茵,她把冯佳茵叫到北门草坪上,因为放假,偌大一片草坪,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并且隔得都很远,很适合说事情,于是她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冯佳茵说了。
冯佳茵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愣在风中好半天才回过神。
“你是说,军训期间,教你打枪的那个男人,他就是唐敬尧?”
曲尽欢点了下头:“是,他就是唐敬尧。我跟他暑假就认识了,当时我在版纳的一家酒店打工,他入驻我打工的那家酒店。
冯佳茵震惊得爆出国粹:“草,这是什么逆天的缘分?!”她又急忙问道,“那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曲尽欢苦笑:“怎么可能是喜欢?如果真是喜欢,他就不会对我做这些事了。”
其实冯佳茵心里也明白,传闻中神秘强大、心狠手辣的海城资本界大佬,不可能会喜欢一个青涩懵懂的小姑娘,或者说,像他那样手握大权的男人,心里大概只有权利和财富,不可能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曲尽欢拉住冯佳茵的手,一脸郑重地看着她:“佳茵,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冯佳茵拍着胸脯打包票:“姐妹你放心!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不知道。”但她还是关心地问道,“不过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唐敬尧那样的人,先不说他比你大那么多岁,以他的城府和手段,你跟着他,
只怕讨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会遭罪。”
曲尽欢笑了下:“你不用担心,我自愿的,他没有强迫我,不存在遭罪一说。”
就算有一天真的会遭罪,她也只有认了。
她仰头看着天,语气轻松地说道:“反正我又不图他的钱,只要能保住我们俩的成绩,对我来说,这场交易就不亏。”
五一这几天,曲尽欢没有接到唐敬尧的电话,也没收到他的消息,她心里倒是没有紧张不安。
因为唐敬尧说了,他大概五天后回来,他现在还没回来,暂时还不需要她,不联系她很正常。
身为一个合格的“陪伴者”,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需要给对方提供情感价值,只需要在他想要的时候,主动过去让他“要”就行。
所以,她也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假期第五天的时候,曲尽欢有点紧张了,手机一响,她便快速拿起来,看到不是唐敬尧,松口气的同时更加紧张,像是等待着被宰的羔羊。
中午吃过午饭后,学生会一个学姐找到她,让她帮忙发一下男科医院的宣传单,是学姐男朋友规培的医院。
说是让她帮忙,其实是在帮她,半下午一百块呢,哪有这么好的忙。
她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欢欢喜喜地去发单子。
所谓的宣传单,实际上是一本男科医院宣传册,薄薄的花花绿绿的一本书,封面上印着硕大的“海城男科医院”几个大字,背面是前列腺炎自测表,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广告,什么“做男人“挺”好”,“无痛包皮包茎,还您‘性‘福生活”,“阳|痿早泄,早
治早好”。
曲尽欢乍一看到这些广告语,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发。
学姐冲她比划了两根手指,说:“再加两百块。”
曲尽欢比划了三根手指,拇指和食指捏成圆,微微一笑:“OK,保证完成任务!”
只要钱到位,没有克服不了的羞耻。
她拎着一摞男科医院的书,在大马路上发,上到六十岁、下到十六岁的男性,一律送上一本。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发宣传单,还是男科医院的宣传单的时候,遇到无声无息回了海城的唐敬尧。
情况是这样的,天已经快黑了,她手里的宣传册也已经发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四本。
她正准备收工时,看到路边停下一辆车,那辆车的前后车窗都摇了下来,驾驶座和副驾驶以及后排座位的两个都是男人,四个男人,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
这不正合适?正好一人一本。
于是她快速跑到车边,笑盈盈地拿出一本册子,强行塞进驾驶位:“海城男科,请了解一下。”
然后她又绕到副驾驶,塞进去一本,同样的话说了一遍。
接下来,她走到后排座位,拿着书正准备往里面塞,看见唐敬尧坐在里面,吓得慌忙缩回手。
“不好意思,打扰了。”
谁能想到这是六座的,后面竟然坐了三个人,而唐敬尧坐的角度,她刚好没看到。
唐敬尧挑了下眉:“说说看,怎么个打扰法?”
车里的几个人无一不惊讶,向来清冷禁欲的唐四爷,竟然会逗一个小姑娘,稀奇!
几人齐齐看向站在车外的曲尽欢,又悄悄看了眼唐敬尧,暗戳戳地等着看好戏。
唐敬尧却根本不在乎车里人的看法,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没兴趣时,无论别人怎么上赶着送,不给脸就是不给脸,有兴趣的东西,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完全不顾他人死活,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姑娘怎么又出来发单子了,难道他还养不起她?
想到这,他心里不免有些发堵。
他出去五天,她竟然一次电话也没给他打,连个消息都没发,还真把他当工具人不成?
他是因为太忙了,才没给她打电话。
他这一趟出去,可以说是连轴转,先去南省省城见了容沉,又去佤邦见了联军统帅,最后动用三方关系,查清楚了栽赃他的幕后黑手。
今天凌晨,他从版纳飞京北,上午在京北见了周二和几个派系的人,下午两点的航班回海城,刚落地又回了趟公司,现在正打算跟几个合作商去唐宫赴宴,途径医科大,看到曲尽欢又在发传单,他便让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果然,小姑娘走了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缺钱缺到这个地步,大晚上在马路边发男科医院的宣传单,她也不怕危险。
曲尽欢看着唐敬尧清冷凌厉的眼神,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她讪讪地笑了下:“这是男科医院的宣传册,如果您需要的话......”她将册子递给唐敬尧,“您可以了解一下。”
单子上加粗的彩色字体写着“阳|痿早泄,早治早好”,旁边一条是“做男人就该“挺”起来”。
唐敬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手接过册子:“今天晚上,我一定深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