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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金道之,二少奶奶程慧厂,金燕西等人回到金公馆,一行人入了客厅。
金太太,二太太何姨,金梅丽,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五人正在客厅说话,大家见四小姐金道之一行人回来,都齐齐抬头看来。
金梅丽起身小跑过来,她挽着四小姐金道之,面露委屈之色,“四姐,你怎么不带我出去玩耍呢?”
四小姐金道之一笑,揉了揉金梅丽脑袋,笑道:“太太不让你去吧!”
金梅丽撇嘴,人松开四小姐金道之,转身缠住双手揣兜的金燕子,“七哥!明天带我去玩吧!”
金燕西皱眉,“我可不是玩,做正事呢!”
“我才不信呢!”金梅丽翻了个白眼,朝二少奶奶程慧厂看来,“二嫂,你怎么和四姐七哥一起回来了?”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笑,“我们去了学校,帮燕西找一些人才。”
“噢!”金梅丽似懂非懂,缓缓点头。
四小姐金道之三人来到金太太等人近前,四小姐金道之,二少奶奶程慧厂两人朝金太太,二太太何姨请安,又朝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打了招呼。
三少奶奶王玉芬单独朝二少奶奶程慧厂回礼,礼毕,大家这才缓缓坐下。
三少奶奶王玉芬含笑让了位置,拉着二少奶奶程慧厂坐在大少奶奶吴佩芳身边,她坐在旁边扶手上,双手扶着沙发靠背上端。
四小姐金道之坐在金太太另一边,金燕西双手揣兜,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由于离得远,让二太太何姨,大少奶奶吴佩芳,三少奶奶王玉芬三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二太太何姨含笑询问金燕西,“燕西啊!事情不顺吗?”
金太太其他人看向金燕西。
金燕西翘起二郎腿来,摆手道:“没有什么不顺的,多亏二嫂和四姐,还算顺利。
“
大少奶奶吴佩芳听了一笑,“你坐那么远,我们以为你心里不痛快呢!”
一转头,大少奶奶吴佩芳看向身边的二少奶奶程慧厂,笑着询问,“你家程英见了冯亮子了吗?两人见面可有好感?”
二少奶奶程慧厂一拍膝盖,懊恼道:“人被截胡了!我家程静就没见到冯亮子,对了,是程静,不是程英。程英还是小了些,不想早点结婚呢!”
金太太听了皱眉,转头询问四小姐金道之,“道之,怎么回事呀?”
四小姐金道之说出门碰到曹汝霖一行人车队,冯保亮被叫了过去,与二少奶奶程慧厂二堂妹没有见面。
曹汝霖要让冯保亮去日本使馆给班先生赔罪。
“母亲,这曹总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他最会巴结班先生。”末了,四小姐金道之撇嘴,满脸不屑之色。
金太太皱眉,缓缓摇头,“道之,不许胡言乱语,曹总长又添为财政总长!你纵然是金铨的女儿,也不该对你父亲同僚不敬。人家这势头,未来说不定还要顶替你父亲呢!”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只好面露不甘闭嘴不言了。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大家微微动容。
金太太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朝四小姐金道之以及众人道:“燕西的电影公司是小事,眼下重要的是中通纱厂和裕元纱厂,这是咱们金家未来的产业,重中之重。
老爷作为首相,日理万机。老大,老二,老三都要各自去衙门,老七他指望不上了,所以这纱厂事情要落在大家头上。
裕元纱厂在津市,咱们管不上。中通纱厂就在眼皮下,咱们可要盯紧了。明白吗?”
金太太一口气说完,环顾四周。
大家纷纷点头。
二少奶奶程慧厂立即询问,“太太,纱厂要开工了吗?”
金太太点头,“听老爷说,明天开始拆那村子,把人驱赶到长芦盐运使管辖之地去。”
四小姐金道之一直注意着这事情,她听了金太太的话有些发呆,满脸震惊。
“驱逐到乡下?这是谁的主意?父亲同意了?”
四小姐金道之声音很大,整个人很震惊。
其他人一脸惊讶之色,不明白四小姐金道之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金太太摇头,“大家都同意,你父亲一人反对也没用。”
四小姐金道之秀眉拧成了一个疙瘩,“这要闹出事情来,对父亲影响极大的,我想.......恐怕被人拿来攻讦,麻烦不断啊!”
金太太点头,“你说对了,老爷说了,做好了被免职准备。”
大家呆了呆,面色难看起来。
“所以!......。”金太太扫视众人一圈,沉声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中通纱厂必须成功,这也是我和老爷拉拢冯亮子的原因,有了他帮忙,我们就轻松了很多。”
说完,金太太看向大少奶奶吴佩芳,二少奶奶程慧厂,三少奶奶王玉芬三人,“你们娘家姑娘被冯亮子看上,我和老爷就单独给她丰厚的嫁妆。明白吗?”
大少奶奶吴佩芳,二少奶奶程慧厂,三少奶奶王玉芬三人对视一眼,都急忙起身,异口同声恭敬答应下来。
“明白!”
金太太告诫大家时候,小怜从楼上跑了下来,朝金太太回禀,金铨在官衙应酬,不回来吃晚饭。
金太太听了点头,朝大家又勉励一番,便让大家散了,各自回去等少爷们回来吃饭。
大少奶奶吴佩芳,二少奶奶程慧厂,三少奶奶王玉芬三人一起告退,去楼上去了。
金太太看向四小姐金道之,金燕西,金梅丽含笑道:“道之,燕西,梅丽,你们陪我们吃晚饭。”
说完,金太太起身,招呼二太太一声,朝饭厅去了。
老妈子刘妈,丫鬟小兰,厨娘李嫂四人立即端菜过来。
厨娘李嫂单独为四小姐金道之熬了一碗人参汤,一碗鸡汤,放在四小姐金道之眼前。
四小姐金道之今天消耗能量极大,她早就饿坏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嘴角一抹,筷子拿起来,狼吞虎咽起来。
这样子让金太太,二太太何姨两人面露喜色。
而金梅丽和金燕西都满脸的愕然。
“噗嗤!”
八小姐金梅丽忍不住轻笑一声,她看向旁边的金燕西询问,“七哥,四姐中午没吃饭吗?”
金燕西微微摇头,“不清楚啊!你四姐回来得早。”
“哦?”八小姐金梅丽双眼迷茫,没有听明白金燕西这话。
金燕西也随口一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皱眉瞅了瞅眼前晚饭,“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刚才,太太分明是骂我!”
金燕西这话仿佛是对八小姐金梅丽说的,八小姐金梅丽听了挠了挠后脑勺,朝金太太望去。
金太太皱眉,朝金燕西看来,“骂你是轻的!我告诉你,你四姐和你二嫂帮你就帮到这里,以后别烦大家了,咱家重点在纱厂。”
“我知道,纱厂能挣钱呗!”金燕西撇嘴。
金太太有些生气了,沉声道:“没钱你能干什么?没钱你能张罗起来电影公司吗?我看你除了嘴硬,还处处惹人生气!”
金燕西见金太太发火了,便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一声不吭了。
他草草吃了晚饭,回了楼上房间吸烟发呆。
过了一阵子后,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音。
金燕西以为是金荣,也没有回头,便吩咐道:“金荣,你去给冯亮子打电话,让他给我找沪市的电影人才来。”
忽然,门口声音回应,“老七,回到家中你对电影公司还念念不忘的,看来,你长进了。”
这是大少爷金风举的声音。
大少爷金凤举手拿公文包,背着双手站在门口。
金燕西内心顿时发窘,缓缓转头,无奈瞅着大少爷金凤举,“大哥,你走路怎么学金荣来?”
大少爷金凤举一笑,迈步进入房间,笑吟吟在金燕西对面坐了下来,“我路过看你独自吸烟,过来瞧瞧。”
说完,大少爷金风举推了推鼻梁之上的眼镜,含笑询问,“怎么?事情不顺利?”
金燕西摇头,“我听了四姐一番话,觉得有些道理。应该请专业导演和编剧这些电影人才。眼下,咱们京城这种人才难寻,只能去沪市请。”
大少爷金凤举连连点头,“也对!人有所长,寸有所短,物有所不足,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这是大夫屈原的话,我深以为然。”
金燕西皱眉瞅着摇头晃脑的大少爷金凤举,“大哥,你有话直说,我可没有心情陪你谈这些。
大少爷金凤举一笑,看着金燕西询问,“你二嫂带你去学校,冯亮子去了没有?他见到你二嫂堂妹程英了吗?两人可有好感?”
金燕西微微一怔,愁眉瞅着大少爷金凤举,“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问这干什么呢?”
大少爷金凤举皱眉,“我自然关心,这不......牵扯到你大嫂堂妹露儿嘛!你大嫂不想丢了面子。”
金燕西听了一笑,“保亮没去。”
金燕西讲了白天事情经过。
大少爷金凤举认真听了一遍,皱眉起来,“这事情还挺麻烦的!得嘞,我去找你嫂子说说。”
说完,大少爷金风举起身出了房间,朝楼梯走去,朝自己房间而来。
进了客厅,小怜正在收拾餐桌。
大少爷金凤举含笑凑了过去,俯身朝小怜身上靠去。
小怜早已看到了大少爷金风举,她急忙闪身躲开,朝内房喊道:“主子,爷回来了。”
“哦!开饭吧!”里面传来大少奶奶吴佩芳声音。
小怜答应一声,急忙撒腿去了。
大少爷金凤举顺势坐在餐桌椅子上,含笑望着小怜的靓影,“小怜,慢点端上来,别撒了汤。”
“是!”小怜声音从门外传来,人早已没了影子。
大少爷金凤举含笑转头,看向内房。
这时候,大少奶奶吴佩芳走了出来,她秀眉微颦,满脸心事。
她走到大少爷金风举对面坐下,朝大少爷金风举说了金太太说的事情。
听闻许诺了丰厚的嫁妆,大少爷金凤举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内心有些踌躇不决了。
“风举,你想想办法,怎么让露儿嫁给这冯亮子?”大少奶奶吴佩芳朝大少爷金凤举询问法子。
大少爷金凤举摸着嘴巴沉思一番之后,微微摇头,“我也没有法子,等会儿,我去贿赂四妹,让她帮忙吧!”
大少奶奶吴佩芳皱眉,“这能行?让二妹知道了,这关系岂不了?”
大少爷金凤举一笑,“你放心,我只是暗示一下四妹,不让她说出去的。”
大少奶奶吴佩芳一听,微微颔首,“好!”
大少爷金凤举来到二楼,四小姐金道之房间门口。
门开着,客厅灯光明亮,厨娘李嫂正在收拾餐桌。
大少爷金凤举含笑进入,“李嫂,四妹呢?”
“回禀大少爷,四小姐已经回房休息了。”李嫂急忙道。
大少爷金凤举点头,“你去看看睡了没有?”
李嫂听了只好放下茶碗,去内房门口敲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四小姐金道之一脸狐疑之色瞅着李嫂以及背后的大少爷金凤举。
大少爷金风举一笑,“四妹,我有话对你说。”
四小姐金道之点头,“好,容我披上外套。”
四小姐金道之转身,片刻,她穿了厚厚的棉衣出来。
厨娘李嫂早已离去了。
四小姐金道之来到沙发坐下,皱眉瞅着大少爷金风举,“大哥,你有什么事?”
大少爷金风举早已有了腹稿,他压低声音道:“你大嫂堂妹吴露儿这姑娘,你千万不要让冯亮子喜欢上了她,我听吴家底下人议论,吴露儿有男人了。”
四小姐金道之呆了呆,满脸愕然之色。
大少爷金风举见此,知道成功了一半,他朝四小姐金道之悄悄道:“这是我无意路过听到的,四妹,纸包不住火,吴家其他姑娘能够嫁给冯亮子,唯独吴露儿不能嫁给冯亮子。明白吗?”
四小姐金道之最终回过神来了,她满脸狐疑瞪着大少爷金风举,“大嫂知道吗?”
“呵呵!”大少爷金凤举连连摇头,“她怎能知道?”
说完,大少爷金凤举严肃叮嘱,“四妹,这消息你要忘在肚子内,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人,也包括你大嫂,明白吗?”
“为什么?”四小姐金道之皱眉询问。
“你傻啊!这事情岂能让你大嫂知晓?丢的是她的脸,她听了心中怨恨你多事呢!”
“这......好吧!道之知道了。”
“行!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记着要阻止,明白吗?”
“明白!”
四小姐金道之无奈点头,起身送金凤举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四小姐金道之关了房门,拉灭了灯。
她回到寝房,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始终想不明白,大哥,三哥两人为何都知晓两家姑娘的丑闻事情?
两人仿佛约好似的,说的丑闻一模一样。
都是听到下人嚼舌获得了丑闻消息。
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这一夜,四小姐金道之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