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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自然是……其中有猫腻。
冯保亮不动声色点头，“这正是我的想法，毕竟，蓝掌柜可是咱的贵人，没有你带我去金公馆，也没有后面的好事。原本我想着回报人情呢！”
“好！好！……是蓝某小人度君子之腹。冯兄弟，蓝某认错了。”蓝一贵连连抱拳欠身道歉，一副诚恳样子。
冯保亮一笑，抱拳回礼，“不敢！……蓝掌柜，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话直说。”
“贾爷说，你中午去见他碰到了五小姐，这是好事。只是，你没有去见贾爷，贾爷很不高兴。他特意打来电话，让我嘱咐你，五小姐眼里揉不下沙子，东西必须是好货。另外，贾爷吩咐，我们一起去。冯兄弟，也只有你帮我了。过了这一关，我蓝一贵定然感激不尽。”蓝一贵拱手，一脸诚恳。
冯保亮眨了眨双眼，猜测蓝一贵这番话中的含义。
一瞬间，念头百转，冯保亮缓缓露出笑容，朝蓝一贵一笑，“蓝掌柜，我听糊涂了。贾爷……为难你？”
“不！不！冯兄弟，贾爷的意思是……咱们两人都带东西去，让五小姐自己选东西。”
“哦！……这是为何？”
“这……贾爷的吩咐，蓝某哪里知晓？不过，冯兄弟，你我少不了要孝敬一下贾爷的，这是金公馆的规矩。”
“孝敬？多少？”
“这……这个数。”
“一个大洋？”
“哎哟！这哪能啊？要一百大洋！”
“一百大洋？年份钱？”
“这……月份钱。”
“啊？月份钱？……。”冯保亮语调拉长，一脸震惊。
“是的。”蓝一贵两手一摊，露出一丝无奈。……。
第二日，黎明。
冯保亮醒来。
【我的每日运动资产】
【昨日步行：58820】
【昨日跑步：12738】
【昨日骑车：0】
【昨日拉车：15】
【结算步行收益：58820厘】
【结算跑步收益：12738分】
【结算骑车收益：0】
【结算拉车收益：3金】
【昨日总收益：3金186.2元】
【我的总资产：85金1003.2元】
昨天花了十五个大洋，……三公里三金，拉货确实有收获。
昨夜与蓝一贵交谈，深切的感受到了金公馆贾管事的贪婪程度。
像蓝一贵这种与金公馆有生意交易的外面小商人，都要按照规矩给负责生意交易的贾管事上供，每月从二十大洋到一百大洋不等。
蓝一贵是古董商人，所以，孝敬礼金最大。
其他铺子掌柜的，例如布铺东家，属于第二等，礼金每月五十大洋。
像送菜的菜贩子和送肉的肉贩子，是第三等，礼金每月三十大洋。
往下是送炭的，送冰的等，归为末等，礼金每月要收二十大洋。
用蓝一贵的话说，这些礼金就是保护费，生意出了问题，求到贾管事身上，人家一句话就解决了。
人家的面子够大！
要说，这四九城这些政府机构哪个不敢给金公馆的面子？
娘的！
看来这礼金必须要送！
不仅要送，而且，未来几年要给大的！
冯保亮坐直身体，穿衣下炕。
屋内，灶台火焰很旺，照耀的房间红彤彤的。
冯三叔带着老三冯保孝正在做早饭，两人在灶台和面案忙碌着，这是在冯家开天辟地的一幕，可以这样说，太阳从西边出来。
从冯保亮记事开始起，冯三叔永远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街溜子形象。
至于老三冯保孝，永远都是捡残羹剩饭，从不主动烧火做饭。
“二哥，你醒了。”灶台，烧火的老三冯保孝看到冯保亮起来，急忙喊道。
这家伙左右脸颊沾了黑色锅灰，样子滑稽。
冯保亮正色点点头，“五妹呢？”
“她还在睡呢。我就说吧，她太小，怎能做饭呢？”冯保孝微笑摇头。
这孩子还是铁憨憨，告状性格一时改不了。
“哦！不错，每天都要保持早起做饭，每天都少不了你的一个铜板。晚上睡觉前，我给你。”
“二哥，你可不能骗人，也不能反悔。”
“老三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冯保亮丢下一句话去洗脸刷牙。
掀开窗户长案罩着的碗，发现里面的牙粉和牙刷又被动了位置，不用猜就知晓是老三冯保孝用了。
冯保亮有些无奈回头，“得嘞，老三，这牙粉和牙刷给你，以后，别偷偷摸摸的用。”
灶台火焰下，老三冯保孝脸蛋更红了，他小声嗯了一声。
冯保亮洗漱过后，擦了脸，把毛巾挂在房间绳子上，来到面案前，瞅着冯三叔擀面。
这面全是白面，这……很对头，不全是白面，就不是冯三叔了。
“亮子，你瞧，你大哥又拉车去了。”
“看到了，车子没在。”
“随他去吧！咱们也管不着呢！……亮子，你说我今天先去哪转？”
“先去东城布巷子看看，再去绣花街。……三叔，在家就不要谈论这些，你一张嘴，整个大杂院都知道了，事情没有成功，徒增笑耳。”
“得嘞！听你的，我就闭嘴。”……。
等冯奶奶起来之后，大家一起吃过早饭，冯保亮与冯三叔一起出了大杂院。
换了西府，冯保亮把装旧衣服的布包递给了三叔，他往北去琉璃厂天合居。
路上，冯保亮去商店又买了一个布包，把那青花双耳扁瓶装入布包，抱在怀中继续前行。
冯三叔挎着布包去东城布巷子，打探那一片出售铺子消息。
对于冯保亮在外面换衣服，冯三叔也见惯不怪了。
大杂院是什么情况，冯三叔心底很清楚。
这一点，冯三叔很佩服冯保亮做事谨慎小心。……。
天合居的蓝一贵早已等候多时，冯保亮抱着古董来了之后，他立即让店伙计王贵去叫两辆洋车。
趁这机会，蓝一贵看了青花双耳扁瓶，满意点头，又赠送了冯保亮一个铺子内的檀香盒子。
两人商议一番，等洋车来了，便各自抱着古董出门坐上车子朝乌衣巷金公馆赶去。
路过一家票号，冯保亮让车子停了下来，他去票号兑了一百大洋，收到了一百大洋银票。
来到金公馆之后，蓝一贵和冯保亮两人直接被请了进去，一名等候多时的小厮领着两人朝大楼而去。
这小厮叫做旺子，是贾管事随从之一。
与上次一样，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那处偏房客厅。
小厮张旺走了之后，等了一阵之后，贾管事过来了。
两人急忙站起来施礼，冯保亮递上礼金。
贾管事瞅了一眼银票，一脸满意塞入袖内，他朝冯保亮连连点头，“好！……以后，贾爷罩着你主子。整个四九城，没人不敢给爷我的面子。小子，回去之后，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