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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亮,吴鼎昌两人原路返回。
朱三小姐和四小姐金道之两人正在房间门口谈话,两人见冯保亮,吴鼎昌两人很快过来,都一脸的惊讶之色。
“钱办好了?”四小姐金道之询问。
吴鼎昌含笑道:“冯兄弟要的是银票,大华纱厂现金流充足。”
“哦!”四小姐金道之点头。
这时,朱三小姐含笑邀请道:“冯先生,一起合舞吗?”
冯保亮含笑,“抱歉,朱小姐,我现在要把银票送回纱厂。”
吴鼎昌在一旁点头,朝朱三小姐邀请,“三小姐,去大华纱厂转转吗?我先过去瞧瞧沈家庄情况。”
朱三小姐立即点头,“太好了!我正想参观一下大华纱厂。”
说完,朱三小姐转头看向四小姐金道之,“道之,一起去吧!”
四小姐金道之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我告知大家一声。”
两辆轿车载着冯保亮,吴鼎昌,四小姐金道之,朱三小姐离开了中行大楼后院,汇入西交民巷大街。
冯保亮坐的是吴鼎昌的专车。
四小姐金道之,朱三小姐乘坐的是冯保亮的轿车。
路上,吴鼎昌与冯保亮闲聊票号。
吴鼎昌以银行家的眼光批判票号全面落后现状,他话中意思很简单,希望冯保亮改为银行。
冯保亮对经营银行有些顾忌,因为,他知道金公馆只有两年风光,当没了金公馆这大旗,这银行定然让别人眼红了。
银行与纱厂不同,纱厂需要人才经营,繁杂而重负,常常因为市场变化而兴起,枯寂。
这往往离不开高明的掌舵人驾驶,带领实业走向一个又一个成功。
如果没有好的掌舵人,很多时候,实业都是从繁华到枯寂,大多数都是因为行业发生了逆转,而崩殂了。
所以,这呈现出了高明掌舵人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这种能力,败落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是上位者能够大度容忍实业家的真正原因。
绝顶的商业人才,不是像雨后杂草那般廉价的。
银行不同,银行就是只吃不吐的貔貅,眼下敢经营银行的,定然有通天背景。
比如金公馆的四海银行,徐树铮,王郅隆,倪嗣冲等人的金城银行,袁家心腹张镇芳,袁乃宽的盐业银行等。
只要这些人地位不倒,银行定然安然无恙。
只是......以未来环境,只能说昙花一现。
金城银行,盐业银行等最终被以四大家族为首的浙商财团替代,最终做了他人嫁衣。
所以,冯保亮并不想踏入银行了。
票号足以满足他施展抱负了。
吴鼎昌见无法说服冯保亮,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次戴上,对冯保亮笑道:“你的顾虑太对,不过,票号钱庄最终被抛弃。银行方兴未艾,欣欣向荣。冯兄弟,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
冯保亮含笑点头,“吴兄说得对,我会考虑的。”
轿车出了东便门,在沈家庄外围绕了一圈之后,便去了大华纱厂。
进了纱厂,驱车一圈,逛遍了整个厂区,这才返回办公大楼。
这时候,已经是正中午了。
冯保亮安排宴席招待三人,只是......吴鼎昌执意回去,他还要出席中行酒会午宴。
冯保亮送吴鼎昌上车离去。
朱三小姐和四小姐金道之两人留了下来。
一楼大厅餐厅。
“冯先生,请问你的未婚妻茹夫人呢?为何不见客人?”朱三小姐拿起筷子时候,忍不住询问冯保亮这个问题。
正在上菜的冯保亮干笑一声,作了与早上相同的解释。
朱三小姐恍然大悟,她转头朝四小姐金道之笑道:“道之,等会儿,我们一起拜访女主人如何?”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内心有些吃味,她含笑挠了挠耳朵,笑道:“让保亮带你去吧!午后,我想要休息一会儿。”
朱三小姐有些狐疑望着四小姐金道之,“是吗?”
四小姐金道之点头,“确实!我怀孕了!”
朱三小姐惊讶,怔了怔,睁大双眼道:“真的?世叔知道吗?”
“父母都知道!”四小姐金道之平静道。
朱三小姐顿时笑道:“祝贺你,道之。”
之后,朱三小姐絮絮叨叨说了养胎保胎事情来。
冯保亮在旁边给两人上菜,来到四小姐金道之身边,两碗燕窝端上,放在朱三小姐和四小姐金道之两人眼前。
忽然,冯保亮感到大腿被拧了一下,只见四小姐金道之转头含笑瞅着他,“保亮,去请你的未婚妻过来吧!怎么?难道想要金屋藏娇吗?”
四小姐金道之这话说得有些暧昧。
冯保亮尴尬一笑,急忙点头,“好,我去把人叫来拜见。”
四小姐金道之含笑摇头,她暗中松开冯保亮,笑道:“拜见谈不上,见面认识一下而已。你已经失约几次了,这次可不能不把人带来。”
“明白!明白!等菜上完,我马上去。”冯保亮含笑点头。
一桌鲁菜上桌之后,冯保亮吩咐勇子去请茹二奶奶等人。
很快,勇子开车载着茹二奶奶,周采芹,李枣儿,莫荷四人过来了。
茹二奶奶,周采芹四人见四小姐金道之和朱三小姐。
四小姐金道之见到茹二奶奶那一刻,她的心脏忍不住一抽,…………………
对方很端庄优雅!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从心底往上冒,一直到嗓子眼上了。
茹二奶奶携带周采芹给四小姐金道之,朱三小姐请安。
“给四小姐请安!”
“给四小姐请安!”
“给三小姐请安!”
“给三小姐请安!”
朱三小姐急忙起身含笑拉起茹二奶奶,周采芹两人。
冯保亮趁此机会,急忙介绍了大家认识。
朱三小姐含笑拉着茹二奶奶手掌入座,又笑着招呼周采芹坐到她身边来。
这时候,四小姐金道之也回过神来了,她含笑与茹二奶奶打招呼,“茹夫人,你身体可好?”
茹二奶奶一直注意着四小姐金道之表情,见人家目光审视过后含笑询问,她急忙起身欠身一礼回答,“回禀四小姐,还好。”
见茹二奶奶如此慎重,四小姐金道之含笑摆手,“茹夫人,你是主人家,我们是客人,无需这般客气。”
茹二奶奶急忙摇头,“不敢!四小姐?不可言,我等礼节必须要遵守的。”
“唉!”四小姐金道之叹了口气,朝茹二奶奶笑道:“我道之是最烦这些腐礼节的,茹夫人,请坐。你就把我们当做普通客人拜访就是了。”
“不敢!不敢!”茹二奶奶急忙摇头,表情有些紧张不安了。
四小姐金道之一笑,朝朱三小姐道:“看来,我让茹夫人有些紧张了。朱三姐,你陪茹夫人聊聊。”
朱三小姐一笑,她立即起身拉着茹二奶奶坐了下来。
“茹夫人,道之这人心直口快,她是读过书的人,不喜着迂腐礼节。对了,茹夫人,没吃午饭吧?咱们一起吃。对了,茹夫人是旗人吗?”
朱三小姐递给茹二奶奶一双筷子,面带好奇询问。
茹二奶奶急忙摆手,“不,不,我茹家祖上是江宁人。”
“哦?你这礼节是......?”朱三小姐惊讶。
“我......我......十八岁被嫁到瑞贝勒府上,学了旗人礼节。”茹二奶奶嗫嚅解释,人有些赧然。
“哎呀!是我失礼了!”朱三小姐急忙拱手,满脸歉意。
这时候,冯保亮端着菜盘过来,给周采芹和茹二奶奶两人各自放了一碗米饭。
朱三小姐笑着朝冯保亮抱拳,“冯先生,刚才多有失言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冯保亮急忙摆手,“这是我的疏忽,忘了介绍。不过,三小姐,你客气了,这不是什么事情,秋兰当年嫁到瑞贝勒府,就是给病人冲喜,她一直守身如玉呢!”
朱三小姐终于听明白,敢情她刚才又误会了,便干笑一声,“原来如此啊!是我刚才想多了!”
冯保亮含笑摆手,“我虽然没上过学堂,但是对女士婚姻抱有开明心态。我认为,旧时候的包办婚姻,就是加在女子身上的一道枷锁,这是需要打破的!”
“哎呀!冯先生!你这态度胜过那些自诩开明人士很多呢!我是深有体会的!冯先生,你愿意让茹夫人加入中国妇人会吗?”朱三小姐一脸期待询问。
“能够受到三小姐邀请,这是秋兰福气!我自然答应!”冯保亮含笑点头。
“太好了!”朱三小姐高兴转头看向茹二奶奶,“茹夫人,等会儿,我对你说说我们妇人会情况。你会明白,这是我们妇人会女子有很多像你这样的身份。”
片刻过后,朱三小姐拉着茹二奶奶退了餐桌,去大厅客厅沙发谈话。
周采芹坐了片刻时间,也告席去了客厅。
四小姐金道之放下筷子,瞅着冯保亮,笑眯眯道:“我要查账。”
冯保亮一笑,“好!请四小姐去办公室,我让人把账簿拿来。”
四小姐金道之含笑摇头,“我还没有吃饱,你先退亲自把账簿拿来。另外………………
四小姐金道之目光一转,落在站在旁边的李枣儿和莫荷,皱眉询问,“这两个是站岗的吗?什么事情都要你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口,李枣儿,莫荷两人顿时面红耳赤,羞愧低下了头。
四小姐金道之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得意之色来。
她瞥了冯保亮一眼,缓缓摇头,拿起汤勺小口小口喝起燕窝汤来。
冯保亮无奈一笑,招呼李枣儿,莫荷两人离开餐厅。
沙发区的茹二奶奶见三人过来,立即起身,“爷,朱小姐要去住宅大楼瞅瞅!”
冯保亮含笑点头,“我知道,你带朱小姐去。”
“这四小姐呢?”茹二奶奶询问。
冯保亮无奈道:“她忽然要查账,可能是午饭太好了吧!”
这话让朱三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茹二奶奶脸色一变,人忽然紧张起来了,她一脸担忧望着冯保亮。
冯保亮皱眉,“怎么?这账......?”
这一刻,冯保亮感到茹二奶奶表情极不寻常。
茹二奶奶苦笑,“今天我翻了账簿,有些地方对不上呢!”
冯保亮惊讶,皱眉询问,“多少钱对不上?”
“大概……………。”茹二奶奶迟疑看了朱三小姐一眼,始终没敢说出来。
冯保亮皱眉摆手,“不用担心,秋兰,你直说就是了。”
正要找借口离开的朱三小姐听了,立即闭嘴了。
茹二奶奶只好道:“大概五千大洋左右!”
冯保亮想了想,笑道:“能够找出来,这是好事才对!秋兰,你立了大功了!带三小姐去南区转转!我与四小姐重新查一次账簿。”
“好!”茹二奶奶急忙答应下来。
冯保亮叫来勇子,让勇子开车载着茹二奶奶一行人去了南区。
李枣儿,莫荷两人又留了下来,这让冯保亮内心有些无语。
他喊来祥子,让三人搬账簿到二楼会议室。
打发李枣儿,莫荷两人离开,留祥子值守。
转身来到餐桌,冯保亮手掌落在四小姐金道之沙发背靠上,身体俯瞰,含笑道:“让我抱起来吗?”
四小姐金道之正在喝茶,她听了回眸一笑,“好啊!你抱给我看?”
冯保亮立即弯腰左臂揽住四小姐金道之双腿,右臂搂住四小姐金道之肩膀,一用力,把人抱起来,朝二楼小跑而去。
一溜烟上了楼,跑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开门之后,冯保亮抱着佳人一闪身入了办公室。
四小姐金道之双手搂着冯保亮脖子,眼里全是雾气。
等关了门,两人滚到沙发上,冯保亮正要进一步动作,四小姐金道之轻笑,手掌阻住保亮双手。
她望着冯保亮,悄声询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冯保亮气息喘喘一笑,“自然是爱憎分明,心直口快的性格。”
“噗嗤!”
四小姐金道之听了失笑,“你这人真古怪,这是我的缺点呢!”
冯保亮摇头,“不!我始终相信,人无完人。道之,你难道不觉得外表十全十美的人,很假吗?”
说着,冯保亮抚摩四小姐金道之脸颊,耳垂。
四小姐金道之被弄得痒痒的,她含笑搂紧冯保亮脖子,“你的茹夫人呢?”
“她有些憨,没你聪明!”
“聪明?这可不是好话!不过,她很漂亮对吧?”
“比她漂亮多着呢!道之,我更喜欢你直言不讳性格。”
“真的?”
“自然!”
“那好,我们结婚吧!你要我做正房。”
四小姐金道之捧着冯保亮脸颊,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