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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放下手中唱片,在沙发旁边沙发坐了下来。
她凝视着冯保亮,“听二奶奶说,你在给金公馆的人办事?”
“是真的吗?””“
最后一句,四姑娘加重了语气,明显她对这消息表示怀疑。
冯保亮含笑点头,“自然是真的!我正在筹备织布厂,金公馆的七少爷就是股东之一。当然,这不会写下来的。”
“哦?七少爷?你说的是......?”四姑娘皱眉,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冯保亮一笑,“四格格去过金公馆吗?”
“哦?”四姑娘感到好笑,“怎么?没去过金公馆就不如你了?”
“不不不!”冯保亮含笑连连摆手,“四格格,我的意思是......不知说什么你才相信呢!”
“呵呵,简单!我问你,金公馆有几辆轿车?”四姑娘笑眯眯询问。
四姑娘心想,她这问题刁钻,对金公馆不熟悉的人定然不知道答案。
当然,她也是偶然机会知道这个事情的。
而冯保亮一顿。
这是什么问题?
送分题吗?
幸好他当初参加了寿诞。
“五辆车。”冯保亮含笑回答。
四姑娘明显一怔,她缓缓颔首,“再问你一个问题,金公馆二少奶奶叫什么?“
眼下,她已经基本相信冯保亮的话了。
第二个问题,是她最后的倔强。
冯保亮含笑挠了挠后脑勺。
二少奶奶?
这不是程慧厂嘛!
这女人热衷女权主义,参加“新妇女团体”活动,交集广泛。
四姑娘认识她,也不意外。
但愿四姑娘与这个二少奶奶不熟,否则,那翡翠手镯事情说不定要露馅,落在茹二奶奶耳中,就糟心了。
冯保亮顿了顿,含笑回答,“这金公馆二少奶奶程慧厂是新时代女性代表,四格格,你与她很熟吗?”
“哦?你这个下人胆子倒挺大的,询问我了?哼!......”四姑娘面露不悦,琼鼻冷哼一声。
不过,她也是嘴中抱怨一声,摆手止住正要解释的冯保亮,“冯亮子,我姑且相信你。对了,说说着织布厂情况,股东除了你说的那七少爷之外,还有谁?”
“四格格,眼下只有济南府总商会会长张兆泉先生,他提供了一万大洋银票,再者就是金公馆三少奶奶的王家,不过,还没确定下来。”冯保亮含笑解释。
“哦?金公馆三少奶奶?她怎么称呼?”四姑娘认真询问。
“王玉芬!”冯保亮回答。
“哦?王玉芬是吧?你知道王家在哪里吗?”
“四格格,就在崇文门苏州胡同。”冯保亮含笑说了王家大宅地点。
这消息冯保亮不说,这四姑娘也能通过那个叫什么李秘书的人了解到。
不如大方告诉她,让她多信任他冯保亮几分。
四姑娘面露惊讶,拍了一下双手,面露笑容。
“得嘞,连这些你都知道,我彻底相信你给人家做事了!”
话语一转,四姑娘好奇询问,“对了,济南府总商会会长是什么人?为何他能入股?”
“四格格,他这一万大洋才算一成股,眼下,织布厂投资也只需一万大洋。”
“什么?你的意思是......金公馆不出钱占九成股份?”
“是一半股份!其他的由我张罗。”
“我明白你的意思,合着是你们这些人一头热,这事情啊!我看悬!对了,这事情为啥交给你办?”
“我与荣爷关系密切,荣爷就是七少爷身前红人,寸步不离。”
“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那金公馆七少爷建织布厂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挣钱?”
“是啊!四格格,没人喜欢钱少!另外,我刚才说了,七少爷名字是不会出现在织布厂股东合同文书上面的。
四姑娘问清楚之后,她摆手让冯保亮退下。
等冯保亮出了房间之后,四姑娘朝茹二奶奶含笑,“二嫂,冯妈也是苦尽甘来,我也恭喜二嫂身边还又冯亮子这种福将。”
茹二奶奶急忙含笑摆手,“你可别夸他,他还年轻哩!”
四姑娘一笑,“既然能给金公馆办事,这就是运气!”
顿了顿,“二嫂,我问你,这织布厂,冯亮子让你投钱了吗?”
“我探问了,他说不缺钱呢!”茹二奶奶缓缓摇头。
“哦?......”四姑娘沉默下来,她眉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时间,四姑娘抬起头来,“二嫂,你帮我探问一下,我个人能否入股?”
“啊?格格,你这是干什么?”茹二奶奶惊呆了。
她不明白四姑娘忽然对织布厂有了兴趣。
这......这是女人能掺和的事情吗?
四姑娘放着好端端的雷府九姨太不做,掺和爷儿们的事情,这......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
万一惹得雷爷不满,这......岂不要遭?
这事情发生了,她茹秋兰岂不是成了罪人?
四姑娘苦笑,“我家那爷要娶十三房姨太太,听说是一名漂亮的留洋归国女学生,是从东洋回来的。人长得漂亮,嘴也甜,哄得我家那爷围着她团团转。”
“二嫂,我也看出来了,这雷扒皮是喜新厌旧的人。趁眼下我还有些积存,我要为将来考虑啊!”
“二嫂倒好,你开了铺子,有人帮衬着,未来一定不错。我呢?自然要学你,未雨绸缪,不然,等我房间的东西都被败光了,人又到了人老珠黄那一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茹二奶奶呆了呆,皱眉道:“这织布厂......谁又能肯定将来挣钱呢?格格,我劝你冷静。”
“怎么?你不相信冯亮子?”四姑娘皱眉。
她最近都在琢磨着投资,尤其看到茹二奶奶开铺子挣了钱,让她更上心了。
有金公馆参与的织布厂定然是香饽饽,再说,这冯亮子是茹二奶奶身边的人。
有了这层关系,她也不怕人拿钱失踪了!
反正啊,她知道茹二奶奶和冯妈两人多年来,存了不少月例钱呢。
而且,手中还有一些古董呢!
“不!我是怕事情有变,你瞧,我开了个小铺子生意,就快把铺子折进去了。”茹二奶奶皱眉。
“二嫂,你糊涂啊!什么时候官差办事还遭人勒索?你瞧我的,这五百大洋,我让他们乖乖的送回来!”
说完,四姑娘起身与茹二奶奶告辞。
茹二奶奶挽留几句,便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