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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曹汝霖一脸惊讶瞅着冯保亮,“是你要建印染厂?”
冯保亮躬身点头,“是!”
“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好事啊!......我问你,你多大了?”曹汝霖捋着胡须,神情颇为感慨不已。
“十七岁!”冯保亮回答。
曹汝霖听了,顿时再次打量冯保亮一番,连连感叹不已。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吾!......对了,你准备投资多少?筹备的如何?”曹汝霖感叹之后,随口询问。
冯保亮憨笑,“织布厂基本筹备妥当,眼下已经动工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就开工生产了。至于印染厂,大概在年底就竣工。
“这么快?”曹汝霖皱眉,脱口而出。
一旁的叶恭听闻已经动工,他立即出声询问,“请人参加了吗?”
冯保亮一愣,“这……....只是建工人房舍,我本想想请先生......怕先生没空。所以,谁都没请,只放了几挂鞭炮。
这一刻,冯保亮知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急忙想着亡羊补牢。
只放了几挂鞭炮?
叶恭听了,微微一怔,之后面露无奈之色。
“亮子,太草率了!你......当是开铺子啊!哎呀!......太草率了!”
说完,叶恭朝曹汝霖介绍,“这厂地可是一百亩呢!眼下是咱们四九城最大的,奈何亮子不会宣传,也不知官场险恶,曹兄,明日你我去一趟如何?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利国利民之举半途而废啊!”
曹汝霖捋着胡须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他双眼一亮,当即拍了一下手掌,“好,就这样说定了!”
一抬头,见四周人都在围观,门口也越来越多人影了。
曹汝霖立即朝叶恭道:“叶兄,咱们楼上去聊。对了,冯亮子是吧??你也跟上,我们与你聊聊办厂事项。”
“燕西,你也上楼吧!杂事交给其他人,对了,兑换银元是吧?放心,你有多少钱,咱们交行就兑换多少。”
金燕西被晾了一阵子,心底有些酸,他听到曹汝霖如此说,酸气去了大半,想他也不是办实业的人,也没那个心思。
他含笑摆手,“算了!我正在与冯兄弟筹备电影公司呢!对了,就在咱们交行开公司账户。你们楼上谈,我们楼下忙。”
“哈哈!燕西也开公司了!好,我提前祝贺你发财。”曹汝霖微微拱手,算是道喜。
金燕西急忙躬身回礼,“多谢多谢。”
曹汝霖一转身,吩咐经理带着金燕西等人去办开公司事项。
等金燕西去了之后,曹汝霖招呼大家上楼去了。
交通银行顶楼。
这最高的一层,全部是曹汝霖的私人地方。
一进门便能感受到浓烈的富贵逼人气息。
就是那门扉看上去沉重,上镶金边,缓缓开启间仿佛能听见历史的回音。
里面陈设古朴典雅,一张红木大案占据了房间的中央,案上摆放着各类文书,案后,一张宽大的靠背椅映入眼帘,椅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旁侧则是高挑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和典籍。
墙壁挂着山水画。
一幅巨幅的山水画悬挂正中,笔墨流转间透出峥嵘意境。
沙发区,一个紫砂壶静静地坐在炭火炉上,水声轻响,一名侍女立在那里,如一只安静的花朵。
曹汝霖进来之后,一摆手,那名女躬身退了下去。
来到沙发,落座之后。
曹汝霖递给叶恭一根雪茄,轮到冯保亮时候,冯保亮急忙站起来婉拒,表示对这东西不感冒。
曹汝霖听了一笑,连连摇头,“难得省了一根,这可是从古巴进口的雪茄,昂贵得很呢!”
冯保亮听了一笑,“我拉车的出身,连卷烟都不吸。当然,口袋也免不了装烟,装火柴。”
“曹总长,叶先生,我给两人点着。”
冯保亮掏出火柴,刺啦一声,给两人点着了火。
“哈哈!”曹汝霖吸了一口,笑了起来,朝叶恭绰道:“叶兄,这孩子应该混官场,你瞧,这伶俐劲比别人强多了。”
叶恭绰皱眉,摆手道:“做实业还是不错的!曹兄,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
曹汝霖点头,朝冯保亮询问,“你请了哪家建筑队?施工队伍有多少人?”
“咱们四九城本地的,一共八家!大概有两千人吧!”冯保亮解释。
八家!两千人!
怪不得夸口下个月完工!
娘的!这都快赶上一个部队了!
怎么没有人汇报?
曹汝霖有些发呆,手中的雪茄都忘了吸了。
一旁的叶恭绰拍了一下大腿,朝冯保亮皱眉道:“如此重大事情,你不在厂地待着,跟燕西这小子瞎混干什么呢?”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叶恭绰连连摇头不已,他捋着胡须也低头沉思起来。
八家!两千人队伍施工!
这......要是他的铁道局有这种能力就行了!
原想着这冯亮子小打小闹,哪知道......动静地动山摇啊!
等着瞧吧!很快,整个四九城都会轰动起来的。
冯保亮见叶恭绰有些恼火,他急忙陪着干笑。
这时候,曹汝霖回过神来了,他双眼明亮如刀。
“好!好!好!冯亮子,你这是及时雨啊!”
曹汝霖感叹一声,他朝叶恭绰看来,“叶兄,我打算借东风,让咱们交行挽回声誉。”
叶恭听明白了,他抬起头来,皱眉道:“能行吗?就织布厂和印染厂而已!”
曹汝霖一笑,“没关系,就说建纱厂,这百亩地在那里,施工队伍在那里,先把旗子立起来,至于后面再说。
“这……………恐怕不太好!如果泄露了消息怎么办?”叶恭绰摇头。
曹汝霖皱眉,“叶兄,上海的那些纱厂,哪家没有织布厂和印染厂?我看,咱们先摆脱眼下交行困境再说。你也知道,上一年停事情对咱们交行打击太大了。眼下整个交行存款才越来越少,没有利好消息,长此下去,储户
失去信心,只怕不认咱们交行牌子了。”
“先不说业务不及中行,以后,想要翻身都难!叶兄,这交行可不能毁在咱们手中啊!”
“这......?”叶恭绰皱眉起来。
曹汝霖说的有道理,整个交行才五百万借款,资不抵债,借款不及顶峰时候的存款十分之一。
如果不想出办法改变眼前局面,未来交行说不定被裁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