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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国事为重!我想办法再筹备纱厂资金。”冯保亮急忙躬身。
徐树铮顿时面露笑容,“好!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以国事为重,这天下何愁不平?不繁华?洋人岂会小觑我等?”
话语一转,他叹了一口气,“很多官员不如你啊!瞧瞧眼下四分五裂,何其悲哉?”
说着,徐树铮朝身边的那黄秘书吩咐,“把礼物送还冯亮子,我已经收了贵重礼物,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黄秘书急忙答应一声,拿着礼物走到冯保亮身前,塞在怀中,便转身退到一边了。
“这…………………………………?”冯保亮有些迟疑,看向四小姐金道之。
四小姐金道之含笑,看着徐树铮,“徐叔叔,你不留下一个吗?”
徐树铮摆手,“贤侄女,我已经收了贵重礼物。这些劳什子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对了!我要题词一副,褒奖冯亮子忠国之心。”
说着,徐树铮立即起身,走到隔壁书房,题了一幅字,出来递给黄秘书,转交给冯保亮。
冯保亮急忙恭敬看了一番,连连感谢。
这横幅四个字。
??国事为重。
上面盖了章,有落款。
一般横幅落款可分为双款和单款两种。
双款是将书赠对象与书写者分别落在上方和下方,前者为上款,后者为下款。
上款写明受赠人的姓名等。
下款记述创作年月,创作地点,作者姓名等。
这上面写着赠冯亮子。
下款是又铮。
又铮是徐树铮称号。
这字写得很潇脱,可见徐树铮性情真是不拘一格。
徐树铮含笑摆手,闲聊了一阵之后,让黄秘书送客。
四小姐金道之和冯保亮告辞,一起出了房间,来到了门厅外。
路过客厅时候,冯保亮发现又多了一些等待接见的人影。
他甚至看到了全国总商会会长周进镳老先生的人影。
这也是仅仅一瞥,冯保亮没敢过去搭话,径直跟着黄秘书出来了。
黄秘书站在台阶上,与四小姐金道之寒暄一番,挥手。
司机博子开车过来,冯保亮急忙打开车门,四小姐金道之坐了上去,冯保亮绕到一边,也钻了进去。
轿车缓缓而行,出了院子去了。
等轿车离开之后,黄秘书这才转身回到了暖阁。
“先生,这小商人与金家四小姐关系好像不一般。”黄秘书低声朝徐树铮回禀。
徐树铮皱眉,“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关系一般,这丫头会带他过来?”
“如此说来,这是首相的产业了!你老要……………?”
“屁话!如果是金铨的,这丫头就不会过来了。别废话了,便把那老先生周进镳先请进来,我要问一下这大华纱厂情况。”
“是!”
路上。
四小姐金道之吸着烟,皱眉不已,“十万大洋不是小数目,你确信不碍事?”
“放心!四小姐,我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西屋公司一行人过来。”冯保亮点头。
四小姐金道之无奈点头,“也罢!先把纱厂支起来再说吧!眼下,你尽快联系西屋公司的人,如果他们不愿意合作,咱们就用东洋的机器。东洋人又不是老虎,你怕他们干什么呢?”
“四小姐,未来可要在市场竞争啊!不得不考虑这一关!”
“哎!你们民间这些商人,总是对东洋人畏敌如虎,十分忌惮。我去东洋一阵子,人家那里挺好的。人也客气,尤其那东京,比咱们四九城发达多了。那风气也开放,普通女子也能出来工作呢!”
“四小姐说的是,我听闻东洋发达不弱西洋。对了,东京是什么样子的?冬天可冷?”
“哎哟!比咱们四九城暖和多了!你不清楚,那里高楼大厦,汽车又多,地面都是柏油路,干净极了。
四小姐金道之絮絮叨叨的,讲了东京的一些她认为有趣的事情。
冯保亮从四小姐金道之语气之中听出了那崇拜之意。
这不奇怪,......眼下,北洋政府很多名流都以学东洋而荣呢!
回到前门电影公司。
金燕西,王幼春,刘宝善,邱小姐都在。
四人见冯保亮跟着四小姐金道之回来,大家有些狐疑。
金燕西询问,“四姐,你和亮子去了哪里?”
四小姐金道之含笑回答,“带他见了小扇子徐叔。”
小扇子是徐树铮的外号,闻名于北洋政府各方大佬。
金燕西没觉得什么,王幼春,刘宝善两人对视一眼,都面露羡慕之色。
至于邱小姐,自然不知道小扇子徐叔是什么人了。
她低声拉着王幼春询问,听闻是陆军次长徐树铮之后,邱小姐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不已。
金燕西四人正在讨论电影剧本,这是一个拍摄戏剧的电影,模仿的是轰动于四九城的前门大街第一部电影定军山片子。
四小姐金道之闲来无事,兴致勃勃加入讨论之中。
冯保亮觉得幼稚之极,但又不方便发言,他待了一阵子,一直到了正中午吃午饭时候,冯保亮正要告辞,被金燕西拦住了,他提议大家去海德饭店吃一顿,由冯保亮做东。
好嘛!又被金燕西当做冤大头了。
大家一致同意,冯保亮当然也不能扫了兴,便答应下来。
在海德饭店吃了西餐,金燕西与邱小姐又去跳舞去了。
王幼春,刘宝善两人各自找到舞伴,也入了舞池。
餐桌只剩下四小姐金道之和冯保亮。
四小姐金道之无奈起身,“我们回去吧!”
“四小姐不跳舞吗?”冯保亮起身询问。
四小姐金道之回头,皱眉,“你会跳?”
“勉强会一点!”冯保亮微笑点头。
四小姐金道之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摇头,“罢了!我乏了!而且,我也没了这跳舞兴趣了。有时候我想,还不如登山去寺庙上香的好。”
“四小姐上香吗?我陪你去!”冯保亮道。
“咯咯咯咯!”四小姐金道之轻笑,“我去也不能带着你去,传出去多不好!走吧!”
傍晚,四小姐金道之和金燕西两人从电影公司回到了金公馆。
金太太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了,见四小姐金道之与金燕西一起回来,她一脸满意之色,让金燕西上楼留下四小姐金道之说话。
“母亲,有什么事情?”四小姐金道之挨着金太太坐下,一脸狐疑之色。
金太太一笑,“中午,你父亲来了电话,夸了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