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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吃过之后,忽然传来吴炳相到来消息。
不仅如此,还带了荷枪实弹的一队队警察,达百人之多。
冯保亮一脸狐疑带领大家迎接。
吴炳相从别克轿车下来,他见了冯保亮高兴不已,说明来意。
原来,陆军次长徐树铮中午要过来,他被安排提前接管这里安全。
冯兄弟,老哥提前祝贺你了。有了徐督爷支持,你呀!可以在四九城横着走了。”
吴炳相含笑拍了拍冯保亮肩膀,人显得很热情。
冯保亮含笑谦虚一番,口称惭愧。
吴炳相吩咐手下人入纱厂各处检查,值守。
之后带领一队人巡查一番办公大楼。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左右,有街面巡警跑来禀告,徐督爷的车队已经出了城门。
吴炳相立即招呼冯保亮一声,大家去纱厂门口迎接。
这时候,四周闲杂人员都被清空了。
尤其是那些拉洋车的,赶车的骡马车夫等。
在东方大道远处,已经有警队拦路,阻止行人和行商前行。
四周静悄悄的,大家都伸长脖子远眺,等着远方东便门车队而来。
那车队在阳光笼罩下,缓缓而行。
车队掀起的烟尘滚滚,这全是绿色福特T型军车,车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等来到沙厂大门,车队速度降了下来,鱼贯而入。
吴炳相带领大家一个劲的朝车队鞠躬,尤其中间那封闭的黑色老爷车。
这十辆车队入了办公大楼广场停下来,排成了一个“一”字。
吴炳相带领大家跑到车队中间恭迎。
等车上军人陆续散开,四周警戒,更多的军人在副官带领下入了办公大楼,逐一排查。
过了一阵子后,副官从办公大楼走出来,那老爷车车门打开,从副驾驶座下来一个青年,正是那黄秘书。
黄秘书打开车门,徐树铮披着黑色大衣从车内出来。
吴炳相立即迎了上去。
冯保亮也不敢怠慢,跟在吴炳相后面。
“徐爷!”吴炳相使了个军礼,站姿标准。
“督爷!”冯保亮躬身抱拳。
徐树铮含笑摆手,他单手扯了肩膀一下大衣,含笑朝冯保亮道:“冯亮子,我说到做到的,这不,没有提前打招呼告诉你要过来,没有影响吧?”
“没,没,没!督爷,你来大华纱厂,是大华纱厂荣幸,我等求之不得呢!快快请!”冯保亮面露激动之色。
徐树铮含笑点头,让冯保亮领路,他转头询问吴炳相几句。
一行三人来到陈六子等众人面前,大家急忙施礼。
徐树铮含笑摆手,让冯保亮逐一介绍一下。
冯保亮从陈六子开始介绍。
陈六子,冯三叔,张兆泉,李会长,周老掌柜,李副会长,周算盘等人。
徐树铮逐一认识一番,含笑与大家闲聊几句。
这让周老掌柜等人激动不已,说话都有些颤音了。
在众人拥护下,徐树铮进了办公大楼。
一入大楼,他顿时感到里面热气扑面而来,整个人暖洋洋的。
这让徐树铮面露惊讶之色,他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热炉子等东西,这让他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浓郁了。
吴炳相来了几次,自然知晓了取暖设置。
他立即朝徐树铮作了解释。
徐树铮顿时来了兴趣,让冯保亮带路,前去参观这取暖装置。
办公大楼用的是低压蒸汽锅炉供暖,用三台一吨锅炉为整栋办公楼供暖,另外可以用作蒸汽发电,供应办公大楼电力等。
这锅炉房就建在办公大楼下面,一行人进来之后,热浪滔天,仿佛置入火炉之中。
徐树铮仔细瞧了一遍,连连点头不已。
眼下,也只有四九城东交民巷各使馆,北洋政府国会议院,大总统,内阁机关和六国饭店,北京饭店等少数地方建立锅炉房,安装了暖气设备。
这大华纱厂开辟了商业办公第一个建立暖气设置。
眼下的全国总商会,京师总商会都没有这种东西呢!
徐树铮也只有在国会才能享受到这种取暖设置。
听闻这一套取暖锅炉花费了一万大洋之巨,让徐树铮心中有些嘀咕,感慨眼前的年轻人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接着,徐树铮参观织布厂。
入了厂房,机器轰鸣声音如雷鸣一般,嗡嗡直响。
徐树铮要深入参观,吴炳相为难起来,朝冯保亮使眼色。
冯保亮也不敢让徐树铮走这五百米厂房距离,万一出现事故,......他枪毙一百次都不冤。
冯保亮极力劝阻。
这让徐树铮皱眉起来,呵斥冯保亮和吴炳相两人一句,便径直朝车间里面走去。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大家急忙追上拥着,朝厂房深处而去。
五百台铁轮织布机,左右一共四台,蔓延向前排了五百米之遥。
老师傅们在旁边指导着,工人们干劲十足,大家不时抬起头来张望,望着徐树铮这些不速之客,双眼都充满了好奇。
徐树铮也打量着工人们,见都是棒小伙儿,动作利索,干劲十足,他内心有些羡慕了。
如果他军中全都是这些人,该多好呢!
“这些人最大多少岁?”
徐树铮回头询问冯保亮。
冯保亮急忙做了介绍,二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无不良病史。
为此,冯保亮专门去双旗杆医院请来医生,给所有人做了简单的体检。
徐树铮听了连连点头不已,不再说话了。
娘的!
体检?
他的军队都没有这种待遇!
一瞬间,徐树铮自觉自己不如人家冯亮子这个商人对手下人大方了。
走了一段路,徐树铮回头询问工人工资。
冯保亮说了实话,每月二十大洋,包吃住,工厂封闭式管理。
才二十大洋!
徐树铮内心平衡起来,他缓缓点头,“能够包吃住,还是不错的。
从头转到尾,一行人从后门出来,抬头远眺,能够看到遥远的运河。
运河有粮船出没,船帆所过之处,都有人影朝这里张望。
徐树铮顿时回头,朝冯保亮询问安全。
冯保亮趁机倒口水,说了昨夜情况。
听闻马贼昨晚在纱厂出没,徐树铮一脸意外之色,转身看向吴炳相。
吴炳相一脸无奈之色说了李处长案子,听闻京师警察厅小小的一个司法处行政处长贪污了六十万大洋,徐树铮脸色阴沉下来了。
他抬起手来,拍了拍吴炳相肩膀,“吴兄,这六十万大洋一分不能少。明白吗?”
吴炳相咧嘴,挤出一丝苦笑,“徐爷,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