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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亮拱手回礼,“四格格是我大华织布厂股东!”
王少卿一听,双眼一亮,拱手一笑,“冯老板,四格格有多少股份?”
冯保亮皱眉摇头,“抱歉,这是她的秘密,我岂能乱言?”
王少卿面露不?之色,不过旋即消失了,他微微一笑,“冯老板,你从拉车的出身,骤然飞黄腾达,大家对你起家发财,多有谣言呢!”
“哦?”冯保亮一笑,拱手,“有什么语言?王公子可否告诉我?”
冯保亮很不在乎的样子,落在王少卿眼中。
王少卿皱眉,“你不在乎这些谣言?”
冯保亮含笑摇头,“谣言止于智者,我从未在乎过。”
王少卿微微惊讶,他双眼认真打量冯保亮一番,嘀咕道:“你与金燕西不同。”
“自然!我穷人出身,焉能与七爷比?”冯保亮摇头。
王少卿一笑,压低声音道:“我听到消息,有人不长眼准备教训你一番呢!”
冯保亮一怔,神情有些迷茫,忍不住询问,“谁?”
王少卿嘴角上扬,嘿嘿一笑,“冯老板,这消息值多少大洋?”
冯保亮皱眉,“你要多少?”
王少卿自得道:“我在京城号称“及时耳”,在四九城没有我打探不出来的黑白两道消息。今天过来也是想见见四格格,没想到能够碰到冯老板你。如果冯老板能够帮我引荐四格格,这消息白送给你。”
冯保亮皱眉,低语道:“你难道不知道四格格与金燕西………………
“打住!”王少卿摆手,正色道:“我只是欣赏美人,合一张影而已。”
这是追星族吗?
没想到四姑娘已经有了粉丝了!
她才出演一场西厢记电影啊!
冯保亮挠了挠后脑勺,瞅着王少卿一脸期待样子,缓缓一笑,“我需要说服燕西。对了,你带相机了吗?”
“哈哈!在我亲随手中。”王少卿高兴解释。
“好!我答应你了!说吧!是谁!”冯保亮点头追问。
王少卿一笑,微微颔首,“我想以你眼下身份,也不会食言。附耳过来!”
对方招手,一副神秘样子。
冯保亮皱眉凑近。
“步军统领衙门统领李长泰!明白了吧?”王少卿低声笑道。
冯保亮缓缓点头,皱眉道:“可知是什么事情?”
王少卿好笑起来,“人家李家因你犯了事情,你说呢!”
冯保亮恍然大悟,“这李病秧子是李长泰族人?”
王少卿点头,“没错!你不会眼下才才知道吧?”
末了,王少卿一脸狐疑之色。
冯保亮点头,“我确实不知,以前只知道他是吴总监义子,没想到还有另一层关系。只是......。
语气一转,冯保亮连连摇头不已,“这李将军怪在我头上,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王少卿一笑,“谁说不是呢?这李长泰也是老糊涂了!你小心点吧!这背后,可不是他一人。”
说完,王少卿径直站了起来,“我去拿相机,冯老板,你要说服燕西这小子呀!”
冯保亮皱眉点头,“行!”
“一言为定!”王少卿高兴抱拳。
“一言为定!”冯保亮拱手。
王少卿去拿相机等待消息,冯保亮离开茶棚来找金燕西。
来到那前院,金荣正守在院子中央,缓缓踱步。
他看到冯保亮进来,急忙跑了过来。
金荣一脸贼笑,“七爷正在办事,不让打扰呢!”
冯保亮听了无语,他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朝金荣打探王少卿的情况。
金荣惊讶,“王少卿?”
顿了顿,金荣苦笑,“这王公子与七爷很早就不对付呢!”
说着,金荣说了两人很多互相拆台子事情,两人针尖对锋芒,互不相让。
王老爷子从首相位子退下来之后,王少卿就开始自觉躲避金燕西了。
凡是有金燕西待的地方,他绝不掺和了。
见金荣一脸得意之色,冯保亮暗中摇头,等金家衰败时候,金燕西还不如人家王少卿呢!
两人正说着时候,外面忽然喧嚣起来,有女子忽然放声干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很快,干嚎一片,乱嚷嚷的。
“老妹子!我来晚了!”
“老妹子!我来晚了!”
“老姐姐,我来晚了!”………………
这是街坊邻舍们吊孝来了。
冯保亮和金荣对视一眼,急忙朝外走去。
金荣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他朝冯保亮道:“亮爷,我去喊七爷和四格格。”
“不用了!人来了!”冯保亮摇头。
这时候,金燕西和四姑娘两人手挽手出了房间,两人朝外面而来。
金荣急忙小跑着过去回禀情况。
金燕西听外面热闹起来,他顿时高兴不已,与四姑娘说笑着来到冯保亮近前。
“保亮,外面热闹了嘛!走,去瞧瞧。”金燕西很兴奋。
四姑娘这时候也松开了金燕西手臂,朝冯保亮一本正经欠身一礼,“谢冯少爷帮衬了!”
冯保亮苦笑拱手,“我听王少卿说,有人准备教训我呢!格格,府邸没有人掺和吧?”
四姑娘一怔,一脸惊讶摇头。
金燕西面色顿时凝重下来,“及时耳说的?这家伙…………………”金燕西摸着嘴巴,连连点头不已,“这家伙消息基本靠谱,保亮啊!你打算怎么办?回去吗?”
冯保亮摇头,“我倒不怕闹大,就怕搅乱了丧事,惊扰了格格母亲在天之灵。”
金燕西皱眉,“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怕谁?走,去外面瞧瞧去。我倒要看看,谁敢不长眼!”
一行人往外走,猛然撞上了小顺子。
小顺子看到冯保亮,急忙屈膝打千儿,“爷,大家闹着要赏钱呢!”
冯保亮皱眉,“让大家等等,坐下喝茶,钱在路上。”
“是!”小顺子立即撒腿去了。
外面灵棚院子热闹起来,一波一波人坐了下来,很快,空荡荡的桌子坐满了人影,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赏钱事情。
眼下,整个院子也只有茶棚那主桌和两张陪桌无人。
金燕西和冯保亮两人到了主桌坐了下来。
金燕西挽了挽袖子,一脸满意之色把双掌放在桌面,朝金荣和栋子吩咐,“赏钱吧!”
栋子和金荣两人答应下来,招呼院内众人过来领赏。
“谢谢七爷!老天保佑四格格!”
“谢谢七爷!老天保佑老嫂子!”
“谢谢七爷,老天保佑老姐姐!”……
街坊邻舍男人和女人,老人们和孩子们都领了钱,免不了感谢一番,大家说什么都有,更多的一言不发,颤抖抖握住二十枚铜钱一个劲的鞠躬,甚至磕头。
不收奠仪金,反而发钱,免费吃糕点水果,另外有酒菜可吃,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太平仓一带,人人奔走相告,前来吊孝。
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趴在灵堂前边干嚎一顿,便有了一百个铜钱收入,也能吃饱肚皮,这是何等的幸事啊!
街头的叫花子们也闻讯赶来,围着瑞府大门唱快板,歌颂死者美德。
每次唱完之后,金贵从车上拿出钱袋子一撒,引来了叫花子们哄抢,让四周围观的行人看的津津有味。
接着,另一派叫花子们登场,开始打竹板,…………………
一波接着一波,铜钱撒不完,这叫花子们也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瑞府像是个集市了,人山人海似的,堵住了太平仓大街。
外面热闹不断,里面也是喧哗如菜市场。
尤其是穷人们的孩子们,吃饱喝足之后,四下撒欢,咯咯笑声不断。
娘的!
这事办的像是喜事了!
四姑娘瑞英秀出来看了几次这热闹场面,回到灵堂莫名其妙哭了起来了。
关格格等人急忙劝,大家耳中聆听外面声音,也是悲喜交加,复杂不已。
躲在瑞贝勒府后宅的那些各房男主和女主子,大家憋在房间,愁眉苦脸。
外面多热闹,他们就多郁闷。
但是,没人敢出去搅弄是非。
这金公馆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头顶不敢让大家动弹半分。
更不用说还有四九城名声鹊起的大华纱厂老板,冯先生。
人家握着一座金山,交往的是像徐树铮这种层次的军政大佬,人家也是不好惹的。
中午,金燕西去里面小憩。
冯保亮一人坐在茶棚,王少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凑了过来。
“冯老板,你答应的事情如何了?”王少卿皱眉询问。
一中午,他一直等着冯保亮消息,无奈的是这冯保亮与金燕西形影不离,他不方便上前询问。
冯保亮无奈双手一摊,“燕西说了,我要是让你和四格格合影就绝交。王公子,你说,还能怎么办?”
“真的?”王少卿皱眉,脸上有一丝怀疑。
冯保亮一笑,“不信去问金荣。”
王少卿脸色黑了下来,“冯老板,你是答应过我的要求的。”
“是的,前提是说服燕西。抱歉,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所以,合影就不要提了。说说你这消息价格吧!”冯保亮含笑解释。
“这………………冯老板,你这是不守诺言啊!”王少卿有些恼意,语气很冲。
冯保亮皱眉,“王公子,缘何如此说?我们当初说的明白,我要说服燕西。可眼下我说服不了,怎么就变得不遵守诺言了!当初,我可没答应一定要办成。难道不是吗?再说,我这不是准备掏钱买你消息嘛!”
“呵呵!冯老板,你以为很在乎钱吗?”王少卿冷笑。
冯保亮正要继续说,忽然,肩膀一沉,一般巨大力量落来,压得他身体差点栽倒一边。
什么人?
竟然如此无礼!
冯保亮忍不住要回头发火,抬头忽然看到是叶次长的秘书张大富,他内心的恼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急忙起身,冯保亮含笑拱手,“张兄,你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