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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周围无人,凌酒酒站起来就直接痛骂:“我靠你****你还敢回来啊!你先前是死哪儿去了!你平时消极怠工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前些天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我差点就死了!死了!!我不管这是场游戏还是什么你之前也没和我说过这地方是真要人命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事没完了!”
系统这会儿反而像乖觉了一样,安静听她骂完后道:【宿主,您还有脚伤,请您先坐下。】
“你现在还有工夫管脚伤?!!”凌酒酒更气了,“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刚刚说什么,我说我差点死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好像是我身上的寄生虫我要是死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你给我如实说你那之前到底哪儿去了!”
系统沉默了,片晌凌酒酒才听它像叹了一息似的,道:【宿主,即便当时我在,也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
系统:【我先前便对您说过,我所知的讯息,与您书中所写的一致。】
【我知道的,您都知道。您不知的,我也未知。所以当时即便我在场,也无法给您指明一条明路,解决问题突破困境的关键,仍旧在于您。】
凌酒酒一时沉默了,但仍不甘气忿地道:“那,那即便你什么都不知道,当时那个境况好歹出来帮忙出谋划策一下也行吧!就眼睁睁看着我差点死么?就像我说的我是你宿主我要是死了你应该也没什么好下场,你都不怕么!”
系统默了默又道:【宿主,对于我而言,您就像是我所寄生于存的一个世界。】
【就像您生存的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世界,您就是我身存的世界。当一个世界坍塌时,世界内的一切都在劫难逃。就像河堤坍塌必毁周遭蚁穴,城门失火必殃池鱼,所以,我不能怕,也无法怕。】
凌酒酒这一下彻底被它说得沉默了,一时思绪纷杂说不出话。
但许久,她还是缓缓坐在了摇椅上,晃了晃说:“但对我而言,一个世界坍塌时可能我人单力薄无力回天,但也不会眼睁睁的就看着它坍塌的!”
“总要试试不是么?总要试试的……”
……
凌酒酒在这儿和系统还在扯掰着说不明白的哲学问题时,“死”殿赵惊堂等人的行罚也刚好结束。二十道星魂钉下去赵惊堂整个人已然没了半条命,凄厉的呜喊声都呜咽不出,鲜红的血在地面延流成河,空气里都蕴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当天被带回七杀宫,秦修、卓明二人先直接被带到卧舍养伤。
而赵惊堂则被关押在七杀牢里等候择日的放逐。
夜晚的七杀牢夜风寒凉,牢狱四周密闭的七杀阵却为火阵,直激得人一阵冰火两重天似的煎熬。
赵惊堂倒在地上凄惨呜咽,求生不得求死难能,口中还在一直絮絮地骂着“沈烬”、“凌酒酒”、“栖星宫”。
某一瞬,牢狱门外似乎停下脚步声。
有人来了。
赵惊堂费力仰起头去看,却见竟是卓明立在门口。
他也刚受过星魂钉刑,脸色极不好。穿着身黑衣裳站在那儿整个人像是融合进夜色里,用种平日那般怯懦的表情低眸道:“师兄。”
赵惊堂原本哀凄的神色立刻变了,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啐了声,“叛徒!”
卓明只低着眸,“师兄……对不住了。”
“呸!”他更用力地啐了口,粘稠的混着血水的唾沫都险些溅到卓明的身上,恨意的眼神都恨不得化成刀刃刀死他,“杂碎……贱种!我早知你这么无耻,我就应该在当初就打死你!你个狗东西!贱种!”
卓明只是沉默着脸听他骂着,像难过似的低声说:“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是这样对待我和秦修……明明我们已经很听你的话,明明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做过,却总是被你霸凌打骂,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们真的不如一只狗……”
“少给你们脸上贴金了!”赵惊堂冷哂,“狗?……狗我还能赏块骨头,你和秦修两个本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不过就是我手底下的两个杂碎罢了!还妄想当狗?”
“别以为你和秦修两个人这次供出我就没事了,这栖星宫人才辈出,凭你们这蠢笨如猪似的资质早晚有一天会被逐出宫!我就在栖星宫外等着你们,你们最好祈祷你们晚一些被逐出去,否则我若活着我一定将你们两个千刀万剐了!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杀了你们!还有沈烬和那个凌酒酒!你们等着!等着!”
秦修躲在一墙之后的暗处像忿忿地握紧拳。而卓明缓缓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叹息似的说:“可惜了……”
“是啊,真可惜!”赵惊堂:“我早就该打死你们两个……那日在境幽我就应该把你们两个也扔下去!可惜了!”
卓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里映出他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庞闪过了一丝不可言喻的神色,仍旧像惋惜难过似的问:“师兄,你一直说我们是你手下的杂碎,说我们蠢笨如猪,但你可曾想过,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沈烬?”
赵惊堂怔了一下一时好像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转瞬咬牙道:“沈烬此人阴邪恶劣,自然可恨!”
“不止。”卓明那一贯胆怯怯弱的目光此刻却令赵惊堂错觉有种诡异的光,“我是说,当初在初学堂时,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忘了……”
赵惊堂顿了顿仿佛恍然意识到什么,一悚。
赵惊堂当年拜入栖星宫时,比沈烬晚了数月。在当时同届弟子中其实勉强也算资质上乘的弟子之一。
因为他是琏州赵家的,琏州赵家为修行小宗,他在入门前便有些基础,自然人也傲气了些。
卓明是自己来依附他的,他和秦修都是普通民家被选作有仙缘的孩子。
但入了栖星宫后便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不得不找得个靠山相依。
当时,赵惊堂虽骄傲于自己的基础,但是修为却总是比不上沈烬。
卓明便总道:
??“师兄,都是那个沈烬!在我看来,他修为精进得如此之快定是做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把戏!您才理应是第一!”
……
七杀牢里,卓明还在悠悠道:“您就没有想过,栖星西北,荒芜禁地,至我们这代弟子甚至连境幽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却怎么会知道境幽?”
……
数日前一个夜晚的七杀卧舍,卓明翻阅着一本书自语似的说:
??“栖星宫之西北,有界境幽,荒林结界,有去无归……”
??“这要是有人误掉到里面不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被赵惊堂无意听去。
……
卓明:“你还没有想过,为何你总能与沈烬凌酒酒不期而遇?明明他都已经不在七杀宫了,可是你还是能和他碰见,真是你说的冤家路窄夹道相逢?”
“我们平时在南斗峰待得好好的,那天怎么突然就要去北斗峰角练剑?你就真的从未想过这些……”
赵惊堂越想越觉得诡异,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已经像只爆起的兽骚动起来,满身的疼痛却让他压根起不来只能不断拍打着地面眦目道:“是你!是你?都是你??”
卓明终于像满意似的勾了勾唇角站起了身,向后退了两步看着他道:“师兄,你的生辰,是四月廿六,对吧?”
赵惊堂猛然一怔,“你要干什么!”
卓明只道:“你还记得,破军宫的莫飞澜师兄是怎么死的了么?”
这一句,才另赵惊堂彻底惊悚,骇然地瞪大眼睛倏地发出一声尖锐尖叫,“啊??”
他指着他拼命地在喊,连身上崩裂的伤都血流如注地不顾了,歇斯底里恐骇万分,“是你!是你……来人啊!来人!”
“咒杀……咒杀的凶手在这儿!来人啊??”
卓明只是站在几步之外像欣赏一直濒死的困兽一样静静地笑。
然后某一瞬,赵惊堂的尖叫突然卡在嗓子眼中!
整个人就极度惊骇着神情瞪着眼睛,头渐渐地垂下去……死了。
秦修和牢狱门口本来守卫的两个弟子早就吓傻了,原是听见声音来一探究竟,见状整个人都屁滚尿流地跌坐在原地,偏偏喉咙里极度惊慌地叫喊却压根叫不出一声。
秦修身上的宫服都被星魂钉伤给染红了,跪在地上一直在磕头。在卓明看过来时连声道:“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今天一直在卧舍养伤就没出门过!”
“卓明师弟……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说!不说……”
那两个弟子也在道:“我们也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今天没人来过!没人来过!”
卓明垂了垂睫默默只是伸手,而后当真像摸狗似的摸摸秦修的头,秦修一瞬抖如筛子瑟缩。
卓明微笑叹息,“你们放心,我和赵惊堂不一样,不会霸凌苛待人的。”
毕竟他若想霸凌谁,就直接咒死他了。
-
“又是……咒杀?”
复一日,当赵惊堂的死讯传到紫微殿上的时刻,大殿之上又是一番惊诧震骇。
甲级十四星君个个沉重着脸,连凌云木的神色都不禁严重了几分,道:“或许我们先前的方向就猜错了,行此术者除了在栖星宫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栖星宫中人。这样的话……”就更糟了。
先前莫飞澜蓄意陷害沈烬,若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因而被灭口咒杀的,那么赵惊堂之死,就仿佛死得毫无根据。
如赵惊堂一类于修行世家中拜入栖星门下的弟子,栖星宫早在其入门前就会将身世家学渊源查得干干净净。
且此类弟子生辰明确。能在这种刚刚好的节点下术杀人的恐怕也只有门中人。
武曲星君问七杀星君,“人死于你七杀宫的七杀阵,你门中人,就没说有什么异样?”
“我已问过昨日守卫的弟子,他们许是也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话都说不清。”七杀星君也沉着脸,“只道昨日七杀牢狱没有人去过,也没听到过任何声音,例行检查时人就已经死了。我探过他们的脉息,的确是被吓到离魂。”
“这就怪了,”贪狼星君悠悠叹息,“若说莫飞澜之死尚有因由,那赵惊堂的死又是因为什么?从前也不曾听闻赵惊堂和莫飞澜这二人有何关联,若说这两件事唯一的共同点好像就是这二人死前都针对沈烬……”
“沈烬”两字,像是触发了什么敏感词,眼见周围的氛围又有些诡异。
贪狼星君顿了下才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打开扇子轻咳了声挡了挡脸。而凌云木已经嗔怪地轻睨他一眼肃声说:“好了,我们这平白猜测这凶手也并非能平白就冒出来的,如今只能是令大家在阖宫上下多防范注意。咒杀术接二连三出现,实非什么好征兆。我们自身要做好准备,以备不虞。”
这时,一位星从上前,对众道:“宫主,诸位星君,小宫主与沈烬已至。”
凌云木:“让他们进来吧。”
今日也是凌酒酒与众星君此前约好的考核之日。
不多时,两道身影自殿外渐行渐近,身穿天同宫服,一个清灵纤巧,一个冷峭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