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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并不意外地挑动了一下眉。
凌酒酒今天在跟姜朝泠下战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同他说。
上一次他能够为她辅导功课成功考核入长生殿,那么这一次,一定也有办法能让她打败姜朝泠,到时候让她刮目相看还能让他跟他道个歉,简直就是双赢!
她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痛快,语气也雀跃得仿佛已经打败了姜朝泠般,“行嘛行嘛?沈烬!你就教我吧!有你教我,我肯定能打败她!让她狗眼看人低,我们可得好好教教她做人!”
沈烬沉默听着未应一辞,只是思忖了片倾道:“你今天...……”
他原本想问她为什么让姜朝泠也和他道歉......但顿了顿还是改了口。
“为什么要跟姜朝泠叫板?你明知道,姜朝泠实力不菲,你和她这约定在旁人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落后就要挨打喽。”凌酒酒努努嘴,“我能被她欺负,但我不能任她欺负吧?唯一让她不敢再来欺负我的方法,那就只有证明我比她更强悍!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我才不会让她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怂包子呢!“
沈烬默了默又问:“那若你最终败了,怎么办?”
“败就败了呗!”凌酒酒眼珠一转攒起了几许坏笑,“这栖星宫上下谁人不知我凌酒酒是个资质平平的小废柴?可她就不同喽,她可是巨门星主!天之娇女,理所当然该比我厉害。”
“我要是胜了呢,那就是以弱胜强,是逆袭是传奇是佳话!可我要是败了呢,那也很正常不是吗?也不会有什么人指摘我的。”
“可她就不同喽~”
“她若是胜了我,那就是理所应当,想来以后也不会再给我使绊子了,反正都当众压过我一头了再欺负我那就是恃强凌弱嘛;但若是败了我,那她可就是跌面子了,以她那个心气儿绝对会特别无地自容的。所以她现在的压力一定很大!人在压力大
的时候呢就会容易紧张,越紧张反而越容易出错。所以说不准,这一下真就能被我钻到空子胜了呢?反正无论胜败,我都不亏嘛!”
沈烬听着不觉轻哂了声低了下睫,这都会玩上心术了。他唇角微弯无意识点了下头。
凌酒酒又扯扯他的衣袖央恳,“所以烬,教我吧教我吧!我们一起打败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是不是?”
沈烬又默了默,道:“我无法保证你一定会打败姜朝泠。”
凌酒酒微怔。
沈烬:“姜朝泠当初在初学堂时......资质的确不错,我知晓她弱点,但她入巨门已久,很难说这些年是否早已进益匪浅,所以,我没法保证。”
那这就是同意了!凌酒酒立刻又高兴起来,竖起三根手指连连道:“你放心!你不用担保我肯定赢!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你只要教我我保证用心学,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反正我是一定一定一定会非常努力的!”
沈烬眼眸深静又静静望了她两秒,索性负手退后两步已经开始,“那你把你刚才的再演示一遍。”
凌酒酒深深呼了下气息试着操动自己手中的金种,只见金种金黄的光芒流转渐渐转变为极微的幽蓝。
可是那水属的蓝光仍旧是只跳跃了一下又熄灭了。凌酒酒也一瞬耷拉下脑袋泄气。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明明都是按江遥师兄的手记上做的,可是就是不行!也不知道是我灵力太弱了还是怎么回事,我都试了好几百遍了......”
沈烬敏锐地从她的话中像捕捉到什么,微一蹙眉,“江遥?”
“嗯。”凌酒酒点点头,扯过石桌上的一角手稿给他看。
那札记上字迹龙飞凤舞懒散张扬,每一卷的卷角还生怕不知道是谁的般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私印??“无期”,可不就是那一向吊儿郎当的江无期么?
沈烬胸口顿滞了一下像被堵到了什么。原来第一个找的不是他啊。
但他这会儿再走也不是回事,不咸不淡品评了句:“乌七八糟!”
随手将手札丢开就在石桌前坐下以化物咒化来一支毛笔与空白纸卷,飞快启笔写下什么。
凌酒酒眼神讶亮也忙在他身边坐下了,不解问:“沈烬,江遥师兄的笔记不能用呀?”
沈烬很囫囵地应了一声,“嗯。”
江无期的笔记其实写得还算完整,只是他字迹很乱,东西记得也很散漫随心,和他的人一样不着条理。
仅一眼扫过去,就能捕捉到好几处模棱两可的地方,也难怪初习者会看得重点含糊不清。
沈烬道:“你初学,用他这个手记不太合适......我给你写份新的,你以后用这个。”
“哦。”凌酒酒应了一声没想太多,就捧起脸颊看着他写,心里莫名地泛起一点小小欢喜。
沈烬的字迹和江遥大不同,虽也笔走龙蛇,但却凌厉苍劲,笔锋弯折处都似藏了锋利刀刃。
他应当在收着写,笔迹连贯却不至于让她看不懂。
她就捧着脸颊一会儿看看字迹一会儿又看看他,眸里渐渐攒起细碎笑意。
都说字如其人,沈烬这人当如他这字迹一样。
锋利,坚韧,不折不屈。
他写字时唇角微微抿着,很薄,一双眸也凝神得像敏锐的鹰隼,侧脸也被月光映得冷白清峭,完全是冷峭少年的模样。
被人直勾勾地盯着写字总归觉得有些别扭,沈烬片刻不大自在地偏她一眼。凌酒酒对上他的眼立刻翘眨眨眼。
“......”沈烬微微蹙眉,“别在这儿光看着,若无事,还不抓紧了去练。”
“哦。”凌酒酒闷闷应了声重新拿出了金种就在他身旁化行运力,试了一次。
不行。
再试一次。
还是失败了。
-xxXx......
沈烬看着她越来越泄气的表情不禁微哂了一下唇回过头继续写了。凌酒酒在他重新低头写字时悄悄偷懒伸长着脖子向他的字迹上瞄了瞄,突然道:“诶错了错了!这里写错了,错了......”
沈烬笔尖一停,飞快地检阅了一遍狐疑看她。
就见凌酒酒顶着一双乌溜懵懂的眼睛指尖悄悄在一个字上一指。
他应当是写得太快,将一个“土”字的下横写得短了些,看上去和“士”一般。
“......”沈烬胸口涨了一涨就格外难言地睨了她一眼。凌酒酒却眨眨眼狡黠一笑。
他沉了口气但还是将下横补长了些,继续向下写了。
夜色静寂,小院里的树叶细细沙沙。
五行金种在凌酒酒的掌中一直流转着耀眼的流光。
不多时,纸卷已经写得半满。凌酒酒侧眸偷瞄着纸卷上的内容试着注灵运气,只见金种原本就耀目的光芒顿时变得更加乍亮。
而后某一瞬,灿灿的金光赫然变成深幽的蓝光!无数水一般流动的灵力在种子中流转着。
她讶了下立刻惊喜看向烬。
沈烬自然也看见了黑夜里由金转蓝的光,淡定自若地望了她一眼唇边却极微地抿起了点弧度。
他推开已写满的纸卷继续写。凌酒酒就跟着他写好的内容继续练,掌中种子的行化也愈来愈熟稔。
金转蓝、蓝转绿....灿灿流光也从一开始的细微变得盛烈。她也像玩上瘾般越来越愉悦。
过会儿练累了,凌酒酒重新在他身边坐下来,汗涔涔吐了口气又想到什么手捧脸颊靠近他吟吟道:“诶,沈烬,你觉得我和姜朝泠谁会胜呀?”
她趴在桌上微仰视地灼灼盯着他,刚出过汗的身上反而有种异浓的女孩香扑来。他笔尖微顿不大自然地往旁挪了些。
凌酒酒又挪过去,“你听说了现在宫里有人在攒赌局吗?赌我和姜朝泠谁会胜出。沈烬如果是你你押谁呀?说说嘛说说又没损失!”
“......”更近了。
他又往旁挪了挪微蹙眉。
凌酒酒又又挪过去,“你会去下注吗?你会押我赢的吧?会的会的吧?你都同意教我了……………沈烬
“......凌酒酒!”终于像受不了了,沈烬倏地起身。
凌酒酒还在往他那儿挪的身子就地失去惯性,下意识往旁一栽险些仰过去,“啊!”
沈烬怔了下立刻一道灵力打过去拖住她后仰的姿态。
他本元灵力属火,漂亮的红色光芒像片流动的光罩承托着她。凌酒酒回头看了眼托举自己的红光突然狡黠一笑,手中的金种忽然化作水种一掌过去化去了他的灵力??而后直接站起身对立在他面前。
沈烬讶了下倒似没想到这个,很快像极微地哂了一下肃声道:“很好,继续。”
他掌中运起火突然又变作一捧土击向她,击去的力度和时速却略微慢了些。
凌酒酒定了下大脑飞转立刻又用刚才的水种化成木,直直向他的土击去。
沈烬的土又迅速化成了金反攻而来。
卧雪居安静的小院,夜色阒寂。
却有五彩缤纷的光在静夜里变换流转......到深夜。
武曲星是紫微斗数中是最大的财星,武曲宫在栖星十四宫中也一向被称作是最有钱最豪大气粗的宫系。
按门内不少人的说法,武曲宫中的人在赚钱、生意上简直个个如人精般。这次长生殿的赌局也是由武曲宫的两个弟子撺掇起来的,在午后堂课开始前自长生殿外的广场上支摊张罗着:
“来走一走看一看啦~长生殿殿以来最盛大的赌局啦~”
“乙班小宫主与巨门星主姜朝泠三月历考之期局,你一文押不了吃亏二两押不了上当!买来的都是快乐押到的都是热闹!走过错过热闹不要路过!欢迎大家踊跃下注啦!”
与巨门宫骆奕辰交好的岳索洋就是武曲宫的,两人在赌局撺掇起时就在旁边帮忙,也卯了劲儿地为姜朝冷拉了一波票。
两边下注的人数也明显已经呈现一边倒。
姜朝泠那头押注热烈,东西都装不下了。凌酒酒这头却寥落得仿佛刚出土般......差距当真不是一星半点。
江遥从长生殿远处悠悠走来的时候,还悠闲地往两边的下注记录上看了眼。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下人头。
岳索洋和骆奕辰与武曲宫那两个弟子见了他,却仿佛耗子见了猫,赶紧手忙脚乱地要将摊子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