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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猥亵女童,”虞雨在隔间里低声说，“可能涉及拐卖。”
他一遍说一遍很快地打完水，飞快挂了电话,又快步冲回了隔间。
房间里的人没有等很久，父亲见虞雨回来得那样快,仿佛松了一口气。虞雨问莫白风：“怎么样了？”
莫白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说：“的确没有心跳。”
这句话让虞雨瞪大了眼睛,让男人紧张地看着他们。也许只有虞雨和莫白风或者再加上一个小李才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这个在床上不断挣扎弹动的女孩儿可能不是个活人。
之所以用可能，是以为莫白风摸了她的体温,是热的。
让活人失去心跳有很多种方式,莫白风的眼睛看不出她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只能用最粗浅的方式来判断。
虞雨回来之后几人用力按住少女不让她挣扎脱。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乃至于三个男人都按不住她,虞雨的加入让情况得到了缓解。纵使虞雨的身上还贴着那张符，但是那少女在虞雨按住她的同时身体就软了下来，不再僵硬如铁。
莫白风意味不明地扫了虞雨一眼。
虞雨身上阳气重,只有以阳气为食的鬼和极度缺乏阳气的人才会对他渴求到这般地步——比如纯阴的莫白风。
他将符纸一贴到虞雨身上，那女孩就转移了目标，很显然不是个正常的人。
只是她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他的存在对女孩有什么影响,都是未知的。虞雨已经报了警,在列车乘警赶来之前，他们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了解此事。
莫白风看了一眼小李，对他使了个眼色，小李又对虞雨张望了一眼，那女孩子的身体被虞雨牢牢按住，莫白风和靠近男人的小李同时向男人扑去，猛地将男人按在了地上！
男人的双手被绞在身后,一时之间惊慌失措。挣扎的人轮到了他，他禁不住哭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莫白风的力气不够大，但是小李的力气很大，他用膝盖把人顶在地上，动作很专业。
莫白风不禁走神了一下心想钱正给他们带的人还挺合理的，这不一把flag插上，这人就起作用了。
男人从惊慌失措的低嚎变成了哀求：“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你们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莫白风冷冷地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啊！我女儿……”被小李猛地用膝盖顶了一下，男人的肋骨都发出了咯吱声，让莫白风不禁担心小李的力气会太大。
“你骗鬼呢？”莫白风摆着凶神恶煞的脸，拎起了他的领子，“老实交代！”
男人呜咽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她是我女儿……是我买来的……”
莫白风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料。
“我没有拐人啊……”男人哭了起来，声音很小，“我真的没有……我就是看她可怜把她买下来了……他们说她傻，低价卖给我，但是现在有老板要了，他们要卖给老板了……”
莫白风眯起眼睛说：“什么老板？”
男人还在支支吾吾，小李又用力把他的胳膊一扭，他猛地惨叫了一声，说：“张……张老板……xx省的……我要带……带她去……”
莫白风从男人的口袋里搜出了手机，翻开通讯录道：“哪个？”他料到男人肯定会有号码，男人果然哆哆嗦嗦地说了出来。莫白风看了两眼，又翻开短信，发现男人同张老板有过联系，发的是地理位置和对头暗号。莫白风也一并拍了照记录下来。
他拍了拍男人的脸说：“你还对她做过什么？”
男人这一回没有说话。小李伸出脚踩到他的脚腕，男人倒抽了一口气，用变音的声音叫道：“没有……没有……就拍过照片……就……蹭过……”
莫白风点开了男人的相册，里面充满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他顿时呆了一下。虞雨远远地看见了，冒着姑娘挣扎的风险，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怒吼道：“你这个人渣！”
莫白风再次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说：“她从小就有癫痫？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不是喂她吃过什么？全部给我老实交代！”
男人哆哆嗦嗦又断断续续地说完，莫白风的脸色变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纸。虞雨认出那是当时吴因果临走前送给莫白风做礼物的符纸。只见莫白风用手指尖一捻，符纸瞬间燃烧了起来，符灰也不四处飘散，就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夺来一只水杯，冲了一半冷水，再冲进虞雨灌来的热水，将那符灰溶进杯中，快速将女孩的头颈扶起来，几乎是倒灌着把那杯符灰水从她喉咙里倒了进去。
她呜咽着十分抗拒，然而符灰水倒进女孩的喉咙之后的片刻，女孩全身的颤抖忽然停止，她只能大口喘息，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来，颤抖的嗓子颤颤巍巍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桀……救……救救我……”
虞雨立刻将女孩身上捆缚的绳索拆了下来。绳索一拆下，女孩便接近可能地一把伸出手伸展身体抱住了距离她最近的虞雨。
莫白风总觉得这个姿势跟他先前对虞雨做的很像，禁不住心情微妙。
虞雨几乎是有点儿敏感地看了莫白风一眼，拘谨地推拒女孩，却又不敢使大力，莫白风淡淡地说：“你的阳气对她有好处，你就……抱着吧。”
莫白风话一出口就把自己和虞雨都吓了一跳。这里面浓浓的酸味让小李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莫白风窘迫地扭过了头，没去看虞雨，虞雨连忙松开了手放下了姑娘。女孩的手臂没有太大的力道，被虞雨彻底放下就跌落在床上，砸出一声重重的声响。
隔间的气氛诡异，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下一秒，房门就被敲开了。
几个乘警冲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都楞了一下。莫白风立刻上前交涉，将手里男人的手里也交给了对方。乘警们看到小李的姿势和下面的男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莫白风连忙解释说：“我朋友练过，力气可能比较大。要不是这样，他可能早就带着女孩子跑了。”
几个乘警立刻把人带走了，留下一个女性列车员在场，照看那姑娘。女孩渴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虞雨，口中还在不短啜泣着喊：“救救我……”
女列车员看得心疼极了，抱住她说：“你已经安全了……”
这么一闹，这个晚上谁也没能睡成觉。虞雨总觉得女孩和莫白风的目光一个太炽烈，一个太冰冷，摸了摸鼻子借口跑到了门外，几次在外面闲逛打水，就是不进来。
火车到站之后，几个警察上车，将女孩儿接走了。她似乎因为先前闹得太凶，现在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平静地睡了过去，娇小的身材蜷缩着，被一个警官抱走了。
虞雨等人也只能去做笔录。
莫白风没有写自己给对方喂了符灰水的过程，另外两人也很识趣的没有写。只不过因为小李将男人的肋骨压折了一根，被留了更长的时间。
莫白风和虞雨先出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虞雨问：“怎么回事？”
莫白风知道虞雨问的是什么。
“她是人，”莫白风说，“只不过跟我很像，阴气很重。”
虞雨虽然分辨不出阴气阳气，但见那女孩对他这样渴求，心里也有点儿猜测。
“我们道上有一个说法是‘养阴’，之前的锢阴局是一种，这也是一种……”莫白风忽然楞了一下。短短时间就碰到了两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虞雨皱眉道：“养阴？为什么？怎么对人养？”
莫白风回过了神来说：“他喂女孩吃诸多阴物，从不让她阳气旺盛，一个活人是多少有点阳气的，比如说我，哪怕是纯阴，起码还是活人。只不过她这样的情况更为痛苦，由于身体里阴气本不纯粹，养阴只会让她的身体越来越阴寒，越来越渴求阳气，乃至于神志不清，极度痛苦，丧失正常的言语能力……甚至心跳能力。”
虞雨禁不住看了一眼他们出来的地方，又问道：“为什么她那么亲近……我是说，为什么她有那种……”虞雨难以启齿。那个女孩仿佛成熟女人的情态人人都看在眼里。如果是那个男人强迫她做的，为什么在女孩“癫痫”的时候，她会主动做出看似不受控制的举动？“那男的怎么控制她的？”
“不是控制，”莫白风横了虞雨一眼，“你也知道最好拿的阳气从哪儿来。”他看了一眼虞雨的下半部分，虞雨瞬间小腿紧绷。
“她只是本能。”莫白风脸色阴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