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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人只有一条命,为师再问你,致命伤怎么能有两次呢?难不成让人杀了两回?”胡爷接着问。
少年这次怔神好久,垂下头道:“师父,我错了!”
胡爷:“知错就得改,自己把答案找出来!”
如此简单的道理,要说这少年没想通,倒还说的过去,可是在场这么多人都没发现,那就徒添笑料了。在场的一个个,就是连刚才,叫嚣的最响的沈安福这会儿也哑巴了,低着头不说话。
胡爷说的这个理儿,无懈可击,没有人可以被杀两次,司徒岳返身回到场中,李思铭也是一阵尴尬,不过好在大家伙儿的脑子都不够用,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不够用,这下心里还能平衡点,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少年这次勘验的时间,比先前还要久,直至高阳西斜,少年才从棺中抬起头来,一旁侍候的婢女赶忙上前,为少年擦干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少年找回来一点仔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出声道:“查清楚了,庄主是先死于心脏那一处重伤,为针形暗器所杀。过后不久,又被人摧毁丹田,毁尸以泄愤!”
砰~
胡爷屈指在少年脑门上敲了一下说:“不对,再说,直到你说对为止!”
少年探身再次仔细验尸,场中众人的心神,也被牵动在那边,要沈安福说,这还有啥可验的。既然两道伤,都能致人死亡,又不是同事造成的,那肯定就是一前一后的。
照那小崽子所言,是绣花男人杀人在前,北宫夫人毁尸在后,胡爷说不对,那反过来不就对了,哎?可是等等,那绣花男人与四爷无冤无仇的,似乎没道理毁尸啊!
也许那家伙心理扭曲呢,他不是一向都很喜欢绣瞎子的么?有些奇怪的行为,搁在他身上也不奇怪。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遐思不断的时候,那少年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师父说:“没错啊!”
胡爷再次在少年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少年一脸委屈,这回他很肯定,他就是没错,他也不服,师父凭啥罚他!
胡爷再次当众教徒,问少年说:“你是干什么?”
少年不明就里的答:“仵作,验尸!”这又是一个好似废话一样的问题。
但是说完,他就懂了,再次高声道:“死者死于胸口心脏处的致命伤,疑似为针形暗器所致,后相隔约半柱香的时间,有另一人,以掌法攻击死者丹田,致使死者丹田破裂,内力溢散,凝结于全身各处,遗体短时间内不腐!”
回头看着师父,少年汇报说:“师父,我说完了!”
胡爷笑着摸摸少年的头道:“这就对了,我们是仵作,我们只管验尸,查案是捕头的事,看见那位了么?”胡爷说着指向司徒岳,“那才是咱们金陵山庄的捕头,追凶的事,归他管,不归我们管,你说后来那人是毁尸,那为何不是保护尸体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人,尸体能完好无损的放到现在吗?你的泄愤之说,又是从何而来?凭空臆想?真是荒谬!”
少年红着脸,虚心接受师父的教导。文笔斋小说 bzxs.
这是司徒岳向胡爷拱手道一句:“司徒受教了!”
随后鱼赫骅也躬身道:“小子也受益匪浅!”
再之后就是呼啦啦一片,所有人尽皆高呼受教二字,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么?没有。
胡爷看向徒弟说:“你的结果说完了?”
少年今天可是一错再错,这会儿忽然听师父这么问,当下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错,月前的那场验尸,他就没看出这些来。
先前师父将选择交到他手中,他当时若是坚持不开棺了,一些真相可就彻底封存于棺材之中了。好不容易纠正了自己的谬误,眼下师父又问出这么一句,少年后背直冒汗。
思虑片刻之后,少年躬身道:“弟子才疏学浅,只能看到眼下这些,请师父指点!”
胡爷点点头,从一旁取出剖刀交给少年,说:“脾下三寸!”
少年接过剖刀,按照师父的指示,在尸体上剖开一道小口,而后惊呼道:“毒!”
说着他取来银针,谈过之后,高声道:“死者在与人交手之前,已然中毒,此毒尚未查明,但观其效用,可阻滞死者内力流转,是间接导致死者死亡的重要因素!”
此言一出,场中哗变,所有人议论纷纷,相互打量,其中意味,不言而明,如果说先前的验尸,将凶手锁定在了绣花男人的身上,排除了北宫夫人的嫌疑。
那么现在的发现,则表明金陵山庄有内鬼,在四爷与人交手之前,就为四爷下毒,方才致使四爷落败身亡!
不过,这样也讲得通,否则以四爷的实力,那绣花男人又如何能单枪匹马,闯进山庄来杀了四爷呢?原来是先有人下毒暗害!
司徒岳垂在腰间的手,猛地握紧,他先前说了,只是想亲自看看,看看四爷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也没想到,居然会查出这么多的事来,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广场的众人。
有能力也有机会还能成功给四爷下毒的人,可都在这里了,就在大家伙儿争执不休的时候,胡爷再次出声道:“行了,尸体我们仵作已经验过,谁有异议?”
场中鸦雀无声,其一,以胡爷的威望,众人不会有异议,在这种事上,胡爷没道理弄虚作假,胡爷又不图什么;其二,这个时候,谁若是站出来质疑,那不是徒惹嫌疑吗?
“好,既然没有人有异议,那我可就封棺了!”说着,胡爷见无人吭声,与弟子从地上将厚重的棺盖抬起来。
嘭的一声盖在棺木上,走到棺前,胡爷扫过众人:“盖棺定论,今后谁再有疑义,想要开棺,可就不是退出山庄这么简单,那就得拿命来了!”
四下一片沉默,大家都默认这个事实。
胡爷这才带着弟子离开,背对着众人出声道:“该我这把老骨头做的事,我都做完了,今后都少来烦我,等到什么时候尘埃落定了,活着的派人来知会一声就成,我还是庄里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