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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风被即将到来的寒冬微微沁透, 泛着丝丝凉意。逐渐枯萎的叶片开始泛黄, 叶柄也由于失水而收缩，无力地从枝头落下。
裹得严实的楚余和范垂玉不得不撑着眼皮迎接凌晨4：00的微光——连太阳都看不到。
原订在9月30日下午的机票在范垂玉的坚持下, 改为10月1日早上，只为了便宜的200块的打折机票。
直到客机起飞，因缺觉而恍惚的楚余和范垂玉才缩在毛毯里, 不甚舒适地睡上回笼觉。
长达4小时的飞行让躺哪睡哪、睡哪哪香的楚余补足了觉，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抖擞，和无精打采的范垂玉对比鲜明。
因为机场距离主城区较远，楚余和范垂玉综合效率和经济多方面考虑，先打车进入通地铁的市区, 再坐地铁回家。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 楚余和范垂玉到范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 马上就到午饭时间。
范垂玉刚将防盗门拉开一条缝隙，浓郁的肉汤味儿便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一股脑地钻出来，馥郁的香气灌满他和楚余的鼻腔。
克制不住深深吸气的楚余闭着眼睛, 鼻子都要从门缝挤进无力去：“你妈做饭可真香啊！”
被香气唤醒胃部的范垂玉精神立时好了许多, 一口气儿拉开大门示意楚余先进：“自己拿拖鞋换上, 然后直接进屋就行。”
帮忙范母洗菜范父亲听到外屋动静, 再一看时间估摸着应该是范垂玉和他同学回来了, 在范母的围裙上抹了两把手就出去接人, 拎着大闸蟹礼盒进屋的楚余刚好和范父迎面撞上。
双手将礼盒递给范父, 笑眯了眼睛的楚余直接90°鞠躬：“伯父好！”
“哎~~~好好好！”头一次被范垂玉同学热情对待的范父受宠若惊, 连忙接过楚余手中的东西道：“来就来嘛~还拎什么东西啊！真是, 太客气了！”
“是……”将礼盒放在茶几边后，范父蹙眉回忆道：“是楚余同学？是不是？”
楚余连连点头：“对。”
“行，那楚余你先坐会儿。”范父将果盘一股脑地推到楚余近前，热情地将一把无花果塞进对方手里：“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拿着吃。像在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冰箱里有饮料，等小玉放好东西进来让他给你拿。”
拎起螃蟹礼盒，范父指了指厨房道：“你阿姨做饭呢，正好把螃蟹一块蒸上。再等一会儿，咱们12点左右就能吃上饭了。”
“谢谢伯父！”捧着无花果的楚余站起身，伸头往厨房望去：“用不用我帮忙？洗个菜什么的，我会。”
好歹楚余这段时间也给范垂玉打了整周的下手，如果还能什么都不会那简直白瞎他九年义务教育。
“不用不用！”走到厨房门口的范父回头，朝楚余连连摆手：“坐着，休息会儿。”
“好几个小时飞机，多累得慌！马上就完事了，赶紧坐下啊！”
说完范父就钻进了厨房，顺便一把将磨砂拉门关紧。
将二人行李箱收拾好的范垂玉这才慢吞吞地从卧室出来，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好、困、啊……”
往嘴里塞无花果的楚余随手抓了把腰果给对方，不解道：“你在飞机上没睡么？”
“本来睡着……”范垂玉望向楚余的目光比泡过醋还酸，语气幽怨道：“结果后来有一阵气流，飞机晃得特别厉害……”
“我被晃醒之后，吓得再也没睡着。”
“飞机晃了？”咀嚼着甜腻无花果的楚余表情惊讶：“我怎么没感觉呢？”
范垂玉闭了闭眼睛，咬着腮帮子肉愤愤道：“我也想知道！”
“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吓得我够呛！特意试了试你还有没有气儿！”
“结果你只是睡得太沉了……”
“怎么可能有事儿……”楚余嘟囔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胆子比松子还小的范垂玉颓下肩膀，靠进沙发背叹气道：“咱们回去还是别坐飞机了，最近总报道飞机失事，搞得我怪害怕的。”
胆子比北极还大的楚余往嘴里扔了颗夏威夷果，无所谓道：“那就坐火车呗~”
“对了！”楚余弯曲膝盖搭在沙发边缘，扭身面对范垂玉道：“你真要出柜啊？”
脖颈仰枕在沙发背上的范垂玉用余光扫了楚余一眼，漫不经心道：“对啊~”
“不然我带你回来干嘛？只为了蹭饭吗？”
“千把块的机票，在学校什么吃不到啊？”
只觉前途无光的范垂玉长长地叹气、叹气、又叹气：“到时候我爸要打我，你可得拉着点儿啊！”
“拉着倒是没问题……”低头看了眼自己38码的大手，楚余忧心忡忡道：“我这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你爸拉伤着了怎么办？”
“没带那么多钱啊我也……”
范垂玉：“……”你真是‘杞人忧天’的继承者——‘楚人忧天’
“你放心拉，医药费我出。”
对上范垂玉隐隐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楚余到底是没好意思说：‘你比我还穷呢！’
午饭的时候范父和范母对楚余都相当热情，一个劲儿地用公筷给楚余夹菜，小小的碟子都被堆成座小山。
胃口大开的楚余也是来者不拒，夹多少吃多少，一粒粮食都不浪费。
就像养猪厂厂长都喜欢能吃的猪一样，为人父母都喜欢能吃的孩子。比猪还能吃的楚余不费吹灰之力讨得了范垂玉父母的欢心，三人间那股亲昵劲儿看得范垂玉头皮发麻。
午餐过后，范母更是端上了她最近刚学会烘培的乳酪蛋糕给楚余。
“那个……”吃饱喝足直觉可以说正事了的范垂玉用手肘戳了戳边看电视边吃蛋糕的楚余道：“小鱼儿，你不是累了么？吃完回去睡会儿啊？”
嘴边一圈奶酪的楚余茫然地转过头来，抿着嘴唇上的奶味道：“我不累啊！”
“我还想再吃两块蛋糕呢！你累了你就去休息呗~”说着楚余转向范母，笑眯了眼睛：“伯母你做的蛋糕太~太~太好吃了！奶味儿好足啊！”
已经和楚余混熟了的范母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水果碎最多的一块蛋糕切给他：“爱吃就好！这不正好放假吗？”
“伯母天天给你做蛋糕，明天给你做黑森林！”范母指了指小吧台内侧的酒柜道：“你伯父刚好买了瓶好酒，做黑森林肯定好吃！”
范父：“……”你也知道那是好酒啊？
范垂玉：“……”姓楚的，你真是一点心都不长啊！
说完，范母转向范垂玉道：“小玉啊！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等晚饭我们再叫你。”
“小鱼儿就在这儿和你爸我俩看会儿电视，我还炖了银耳雪梨汤，估计他爱喝。”
悄悄瞪了楚余一眼，范垂玉挂着假笑干巴巴道：“妈我不困，小鱼儿的衣服还没收拾呢。”
“我想着他正好收拾下衣服，晚上洗澡也方便。”
深觉此言有理的范母点了点头，紧接着道：“那你去帮他收拾呗~”
“我看你也不乐意吃蛋糕、也不想看电视，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帮小鱼儿收拾一下。”
和楚余一同辱骂编剧弱智的范父立马赞同道：“是啊！”
“小玉你去帮小鱼儿收拾一下，正好给他拿套新牙刷。你妈前段时间买了几套电动牙刷，好像挺好用的。”
“在哪放着，你找找，给小鱼儿用。”
范垂玉：“？？？”我难道是充话费送的吗？
终于隐隐察觉到范垂玉气场不对的楚余将碟子底的蛋糕渣刮进嘴里，起身道：“让小玉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了，正好上个厕所。”
见楚余要上厕所，不能强留的范母遗憾道：“行，你房间就有卫生间。”
“收拾好了赶紧过来，甜汤快炖好了。”
在范父和范母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在范垂玉松一口气的注视中，楚余走进了客房。
楚余前脚顺手关门，范垂玉后脚就开启了他的出柜大业：“爸妈，我有很重要的时要和你们说。”
范父和范母齐刷刷地将头转向范垂玉，在看到自家儿子庄重、正经的表情后，两人心中‘咯噔’一声。
心突然慌起来的范母拉过范垂玉的手，声音颤抖道：“梅……梅/毒？”
范垂玉：“……”搞什么啊？！你儿子我还是处/男呢！！！
身心俱疲的范垂玉遗憾地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个，我有心无力。”
是啊~像范垂玉这种小到无法和女性发生负距离亲密关系的男人，是很难得这种病的。
板着脸的范父眉头紧蹙，蹦出几个字：“未婚先孕？”
范垂玉：“……”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没有！！！我是那么缺德的人吗？！？”何况我就算想缺这种德，也没这个硬件条件。
排除了自己儿子被祸害以及祸害别人的可能，范父、范母对视一眼，心放下大半。
放松地重新靠回沙发上，范母笑道：“那还能有什么大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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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办事，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