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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被恶心得直抠喉咙的范嘉胜脸色发绿, 恨得牙根都痒痒：“混蛋！王八蛋！狗东西！你居然敢给我吃屎？！”
单纯、无辜又可爱地眨了眨眼睛，滕静忱撇撇嘴：“矫情！”
“你们人类吃的那些, 所谓纯天然不施肥料的绿色蔬菜，不也是施大粪吗？卖得还比普通蔬菜贵呢~不香吗？”
“还有~兔子这类生物，不仅吃屎，还专门吃自己的屎呢！在你们人类世界火爆热销的麻辣兔头、冷吃兔肉、手撕全兔之类的, 不香吗？”
“还~有~很多垃圾食品使用的地沟油！地沟油什么做的？不都是从屎里提取来的吗！不香吗？”
“你们人类就是虚伪！选择性地忽略事情本质，将其当作不存在。”
范嘉胜愕然：‘我/去？居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滕静忱说得太有道理, 范嘉胜无言以对，甚至不觉得刚刚的生鱼片恶心了。
“我想好了！”单手托着下巴的滕静忱面带笑容地‘深情’凝望范嘉胜, 好似望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我要在海底大力发展养殖业，你以后就是我的专业造粪机！”
“我要将人鱼族的高档生鱼片, 销往全世界！”
“身为宠物, 你一定要努力吃、努力拉、努力帮助我发家！”
范嘉胜：“……”你特么才是造粪机！你全家都是造粪机！！！
脸色由绿转黑的范嘉胜抱着肩膀冷哼两声, 呛话道：“但凡有两粒花生米, 你就不至于喝成这样！”
“谁是你宠物？！撒泼尿照照自己，您配吗？！”
自从滕静忱开始攀登成为顶尖渣攻的高峰，他就再也受不了任何委屈。
遭得住委屈的攻不配称之为渣攻, 渣攻只能给别人委屈受。
滕静忱甩了甩尾巴, 撩起一串小气泡：“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我当宠物，要么给我死……”
“你敢！”声音猛然拔高九度的范嘉胜跳起来，厉声吼道：“你这是犯法的！！！”
“什么法不法的~”挑衅地敲了敲玻璃箱子, 滕静忱俯身道：“你看过我们人鱼的法律么？就说我犯法？”
“实话告诉你, 像你这种失足落海的人类, 一般都是要被送到人鱼博物馆做标本的。”
“是好心肠的本大爷观察细腻，发现你还有一口气儿才救了你。如果没有我施以援手，这会儿你都被钉在博物馆的墙上供大家参观了~”
“所以说嘛……你活着叫大难不死，你死了就叫顺应天意！”
求生欲特别强的范嘉胜无语问苍天：“……”神特么的顺应天意……你死了才是顺应天意呢！
“不和你废话啦~”滕静忱自然而然地揽过默默劲瘦的腰，转身朝洞外游去：“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定位，我带默默出去溜达溜达~”
目送一鱼一犬离开的范嘉胜双手扒在玻璃墙上，面色沉重：“……”我太难了……
将默默引领出七拐八绕的洞穴，重回广阔‘天地’的滕静忱望着穿梭在湛蓝海水中的刀鱼、喷洒着墨汁的章鱼、价值连城的珊瑚、以及肉肥汁美的螃蟹……
他豪情大发地敞开单臂，语气庄严：“默默，你看……”
“这，就是我为你承包的大海！”
反正海底没有地契和房本，滕静忱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海广鱼稀，不会有吃饱了撑着的人鱼跳出来反驳。
伸不伸手都看不见五指的默默只能沉默：“……”主人，你高估了我的视力。
“主人，我什么都看不到。”
默默——无论是金毛状态，还是犬人族状态——地地道道的陆生生物，如何能在比夜色还漆黑的海底视物呢？
听到默默回答的滕静忱慌了神儿，将指间连接着比纱还薄的蹼的手掌在默默的面前晃了晃，焦急又担忧：“怎么了呢？”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瞎了呢？”
默默：“……”
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摸索着反握著滕静忱滑溜溜的手掌：“主人，我没瞎。我看不见是因为这里太黑了，没有光线。”
“哦……”滕静忱望着默默没有焦距的双眼，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不是犬人族么？”
“在海底也会看不见东西吗？”
在滕静忱看来，犬人族应该和西幻小说的特产狼人差不了多少。而西幻小说中的特殊种族，比如狼人、吸血鬼、地精、精灵等一系列种族，大都拥有很强大的能力……
“额……”默默眨巴两下眼睛，干巴巴地回答说：“会啊……”
“犬人族本质和人族差不多，除了比人族活得时间更长一点，基本没什么区别。”
“这样啊~”尽管滕静忱有些失望，但还是揉着默默的狗耳朵安慰道：“比人类活得长就挺不错了！”
“只要你活得够长，拉过的所有郎都能发糖。”
滕静忱随手招呼了一只海蛞蝓，让对方到洞穴取回一条由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串成的腰链后，默默终于能够看清部分奇妙的海底世界。
从未抵达过如此深海的默默喜不自禁，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些五彩斑斓、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各类生物——
“不行！”滕静忱拉回默默伸向深海电鳗的大手，解释道：“这东西电量很足的！能把你烤焦。”
又惊又怕的默默长吐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不行！”滕静忱拉回默默伸向深海水母的大手，解释道：“这东西毒性很足的！能把你毒死。”
双惊双怕的默默长吐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不行！”滕静忱拉回默默伸向深海蓑鲉的大手，解释道：“这东西毒性比刚才那个还足！没来得及疼你就翘辫子了！”
叒惊叒怕的默默长吐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啊……”
“不行！”滕静忱拉回默默伸向深海若蟹的大手，解释道：“这东西不仅毒性很足，还超凶的！毒死不算，一钳子把你头夹掉……”
怕到极致已经麻木的默默再次沉默，好半天才开口道：“深海真的有安全、温和、可食用的生物吗？”
滕静忱牛/逼地掐起腰，扬着下巴高傲道：“对人鱼来说，这些都是安全、温和、可食用的生物~”
“只不过对陆地生物危险罢了~”
不知道滕静忱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是单纯因为肚子饿了，他顺手抓起路过的鱿鱼，咬掉对方一条须须后远远地撇开。
“有点像口香糖~”咀嚼着弹牙鱿鱼须的滕静忱如是评价。
当过9102次舔狗的滕静忱无论进入耽美小世界后成为什么种属的生物，都能飞快且良好地适应——说不当人，立刻就不当自己是人。
也不好说他这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默默望着被咬断一只后急速逃窜的深海犹豫，又双叒陷入沉默：“……”我感觉深海生物在歧视陆地生物，而且我还有证据。
也不怪现在的默默和滕静忱没有共同语言，毕竟他俩以前也是人同狗讲。
可见，影视剧中讲述的‘动物变成人，以身相许报打恩人’的故事都是假的。因为等动物有能力变成人的时候，恩人要么没了，要么像滕静忱一样不是人了。
尽管一鱼一狗心灵和食谱都没有共鸣，但觊觎默默美色的滕静忱热情不减，兴致勃勃地带默默去参观自己的‘农场’。
因为顶级渣攻祁鸣吕说的好：“觊觎同性美色的时候必须坦然表达出自己的喜爱，像我喜欢花花的时候，每天都拉住他不让下床。”
连自己身体构造都没弄明白的滕静忱目前都没有上/床的能力，以至于拉住默默不让下床的意义为零，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表达自己的喜爱。
滕静忱习惯性地将默默夹在腋下，默默将近190c身高让他的游动变得无比艰难……
心思细腻的默默注意到滕静忱狰狞的面色，意识到体重成倍增加的自己给对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然而贴心的默默为了不伤及主人身为主人的自尊，并没有要求滕静忱将他放下，而是默默地扑腾起长腿。
于是，滕静忱的游动变得更加艰难了……
片刻后，肾都快要累虚的滕静忱放下了默默，喘着粗气道：“快！”
“你夹着我继续往前游，我说拐弯你就拐。”
默默无言以对：“……”好吧，怪我想多了，我的主人根本没有身为主人的自尊心。
然而默默不知道的是，顶级渣攻祁鸣吕教授滕静忱的最后一课就是：“脸皮不厚的渣攻，永远无法成为顶级渣攻！”
类似于‘闭气’是成为游泳运动员的基本功，‘脸皮厚’则是成为顶级渣攻的基本功。
在滕静忱的指引下，默默穿过摇曳的海草、翻过高大的珊瑚、越过凹陷的海沟……
最后的最后，主宠二人来到一片用白骨打造的巨大鱼笼。
滕静忱指着被分割成两部分的鱼笼道：“我已经想好了！”
“大的这部分用屎养鱼，养得又肥又壮，卖给人类吃！”
“小的这部分用其他虾米之类的养鱼，养得又鲜又嫩，我们自己吃！”
望着滔滔不绝的滕静忱，默默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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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还欠两章，大家不要着急，我会补的。
我欠账的主要原因是懒，次要原因是落枕导致的偏头痛……
ps：看我对自己的认知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