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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凤凰也是个极其开放的人，对男女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但是看到凉宫弘树这个脸不红心不惊的样子，还是感到很新奇，问道：“你是不是被撞见，被撞习惯了呀？“
“脏，闭嘴！”山田惠子用手指指着凤凰的鼻子，警告他不要说下去。
“这是讨论问题，”凤凰装作严肃的样子，又朝凉宫弘树笑道，“没想到你还蛮风流的。”
“算不上风流，那只是一位式神。”凉宫弘树笑道。
凤凰露出呆愕的目光。那么有灵气的女人竟然只是一位式神，数字人？
山田惠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不知道它是一位式神。”
“额头有红点的都是式神。”她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没想到式神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它几乎跟人类一模一样。”凤凰惦了惦下巴。现在的式神确实让他感到很惊讶，两年前的式神稍微还有些呆滞，瞳孔根本没有现在这么灵动。
“我一向洁身自好。”凉宫弘树双手撑在床上。除了床，周围都收拾的很干净，一尘不染。
“所以说，野人，你真为以弘树真是那么不堪的人吗。“山田惠子双手交叉。结识凛宫弘树几个月，他在各个方面都表现良好的品质，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我才认识他一天而已。”凤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而且我自己并没有式神，”凉宫弘树露出了微笑，“那是普拉吉的式神。“
“普拉吉？”凤凰表示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就，就是那位军官。”山田惠子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她觉得交换使用式神有点肮脏。
“谁能想到式神现在都共享了。“凤凰耸了耸肩。
“鉴于两年前式神所造的罪行，它们变成真正的物品，我们可以对它们做任何事，”凉宫弘树仿佛在说一件极其轻松的事，还面带笑容，“而且它们只有五年的寿命，五年就要被回收，我们当然要物尽其用。”
“没想到式神的待遇已经变成这个鬼样子，物尽其用，是一个好词。”凤凰笑了笑，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
气氛变得安静，山田惠子也不想说什么话。
“对了，你们找我来干什么？”还是凛宫弘树岔开了话题。
“诺，给这个野人剃胡子，这胡子长得都能当圣诞老爷爷了。”山田惠子嫌弃的扯了扯凤凰的胡子。
凤凰笑道：“当圣诞老人可是能现实愿望的，惠子警官，你要不要许一个？”
山田惠子刚想出声，凉宫弘树惊奇的问凤凰：“你刚刚叫惠子小姐什么？”
“惠子警官啊，她不是说她是海上警察吗？”凤凰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问题啊。
凉宫弘树又笑了笑，又说没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刮胡刀，剃给凤凰：“你那胡子太长，用尖刀牌刮胡刀刮才合适，然后我的浴室里有刮胡液，你可以先借着用。”
“谢谢……”凤凰接过刮胡刀，打开刀锋，看了看异常锋利，接着走进了浴室。
扭头看了浴室一眼，凉宫弘树笑道：“那个野人…你还蛮对他上心，船上的队员你大多不会看第二眼。”
“一般吧，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还经常捉弄他。“山田惠子非常坦直的说。
“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不要想太多，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有趣。”
浴室里，传来凤凰的声音：“惠子警官我好像不太会刮，你要不要过来帮我刮一下，有奖励哦。”
山田惠子再次看向凉宫弘树。
凉宫弘树摊了摊手，笑道：“我可没资格管你。”
“你管我也没有用。“山田惠子转身走进浴室。“你这个野人，真是一个大笨蛋，连这点事都干不好。“她边走边说。
“太多了，真的不太好刮。”凤凰看着镜子里的胡子，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是你自己笨，”山田惠子从凤凰的手里拿过刮胡刀，“还是我来替你刮。”
“还是惠子警官心疼我。”凤凰笑道。
“住嘴，谁叫你是我的小弟。”山田惠子仔细观察凤凰的胡子，突然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什么啊，我怎么变成你小弟了？”凤凰反抗道。
“那你自己刮。”山田惠子立马刮胡刀递到凤凰面前。
凤凰笑道：“是我的错，好不容易有这么漂亮的美女警官替我刮胡子，我怎么能说这么不解风情的话？“
“呵呵，这就是男人，有求于我的时候，终于承认我漂亮啦。”山田惠子收回刮胡刀，开始用刮胡液涂在胡子上。虽然看起来山田惠子对凤凰的话不怎么在意，但脸明显的又红了红，像快成熟的苹果。
其实山田惠子本来长得很漂亮，长得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清丽又白腻，再加上干净利落的银白色碎发，就像一颗发着光的纯洁无瑕的银色宝石。
隔着很近，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水味又再次飘进了凤凰的鼻子里，明媚的眼睛也像天上星星一样好看。
凤凰动了动鼻子，山田惠子尽量不去在意，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刮胡子上。
说实话，山田惠子刮胡子的技术不怎么样，手上没轻没重的，差没给凤凰刮下一层皮，但是凤凰也没有说她什么，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地让她刮，眼睛带着笑。
胡子很快刮完了，时隔两年，凤凰终于露出了光滑的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满意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不帅，但起码看起来端正干净。
“下巴红了一片，疼不疼。”山田惠子把刮胡刀放到水池上。
“刮得还挺干净。”
“那是，我这是第一次给男人刮胡子，”山田惠子看向镜子里的凤凰，“虽然看起挺老实，没什么姿色，但怎么感觉你笑的时候那么坏呢。”
其实山田惠子想说这笑挺好看的，看起很阳光，但是她才会给凤凰说什么好话呢，这会让人感觉非常羞涩。
“如果这是坏的，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坏，你喜不喜欢？”凤凰朝山田惠子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这个野人明明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老不正经，”山田惠子从旁边拿起扫把塞到凤凰的手里，“有这个功夫先把地给扫了。”
“其实我觉得我笑起来挺好看的啊。”凤凰在后面说。
“那你也要把地给扫了，我在外面等你。”山田惠子转身走出了浴室。
“呼，口是心非的女孩。”凤凰低头开始扫地。
山田惠子靠在门口，时不时朝浴室看去。没过多久，凤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医生呢？”凤凰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凉宫弘树的身影，之前他还在这里。
船上有很多事，他可不能一直闲着，已经被普拉吉给叫走了。”山田惠子说。
“哦……”凤凰明白了。
“你饿吗？”山田惠子突然问他。
“不是很饿，我想着回去再补个觉来着……”
“那就是有点饿了？”山田惠子直接略过了凤凰最后一句话。
“应该有点吧 ，可是我还是觉得……”
山田惠子朝凤凰走来，直接牵起他的手，带他朝门口走去：“你这野人，婆婆妈妈的，好人做到底，我带你去吃饭。”
凤凰张开想说什么，却动了动嘴唇，化作留在嘴角的笑。
舰船不比邮轮，没有那么多享乐主义，只漆黑的钢铁包裹着整座舰身。吃饭的餐厅遍布着幽暗的湿冷，让人怀疑从窗口里出来的食物也冰冷的，就像在监狱里吃牢饭一样。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士兵都来打饭，餐厅里挤满了人。
“要不……我们过会再来吧？”凤凰扭头朝山田惠子说道，“人多就算了，怎么有几名士兵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羡慕嫉妒恨？”
”长得漂亮也是我的错？来都来了，跟我去排队。”山田惠子拉着凤凰来到了一个人流较少的窗口，前面仍是站了十几人的长龙。
“你感到不别扭就行，我是野人跟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凤凰满脸笑容，根本没有把别人异类的眼光放在眼里。
“没想到你这么贴心？”山田惠子双手抱胸，“不过关心老大是你应该做的事。”
“你真这么认为吗？”凤凰似笑非笑。
不然你以为，”山田惠子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感到生气，“不可能否认在某些方面你确实比别人都诚实。”
凤凰感受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身边走过，侧目看去，是在凉宫弘树房间里遇到的那位式神。她穿着单薄的衬衫，端着一碗拉面，朝一个方向走去，没有人搭理她。
“式神也吃饭？”
“你在想什么呢，她们只需要充电，”山田惠子顺着凤凰的目光看去，“你以为它们真的是人啊。”
两年前，平京市暴发了平京市之乱后，人类已经彻底对式神绝望，把它沦为了为人类服务的机器。如果不是式神是一件很好用的机器，给城市有的发展带来很大的便捷，恐怕早在两年前，所有的式神就该被政府灭绝。
或许在两年前还对式神心怀仁慈的人，把它们当作新朋友，但现在，绝对没有一个。所以人都认为它们是自作自受。
凤凰会这么想吗？山田惠子看着他的表情，找不到答案。